离开消费主义修罗场后，我买回了自由

导语你有没有算过，为了那些“限时优惠”，你究竟付出了多少看不见的成本？

当所有人都在疯狂填满购物车时，她选择了一条相反的路，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1手机像一块失控的烙铁，在我掌心疯狂震动，嗡嗡作响。

我正坐在“栖心书屋”那个靠窗的老位置，整理我的《清醒清单》。

窗外是灰蒙蒙的初冬天空，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店里很安静，

只有陶知行在柜台后轻轻擦拭咖啡杯的声音，和书本翻页的沙沙声。

我的世界本该和这间书店一样，秩序井然，心无旁骛。但那个被我设置了免打扰，

名为“时尚名利场”的微信群，因为双十一的临近，又被贾思敏这个搅屎棍给激活了。

红色的未读消息数字像恶性肿瘤一样不断膨胀。我皱了皱眉，想直接删掉，

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瞬间，无数图片和文字弹窗般跳出来，

充斥着刺眼的logo和浮夸的滤镜。——贾思敏连发了十几张购物车截图，

密密麻麻的商品，从贵妇面霜到最新款手机，无所不包。她紧接着@了我。

@姜静言 言姐！潜水窥屏呢？出来冒泡啦！今年双十一战役即将打响，

不带着姐妹们一起冲锋陷阵薅羊毛了？你以前可是我们的指路明灯啊！现在在哪发财呢？

透露透露呗！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假惺惺的热络和藏不住的打探。我没理会，准备关掉。

一条语音消息弹了出来，发送者：何曼莉。我的指尖顿住了。这个女人，是我的前直属领导，

也是我过去那个世界里的“标杆”。我点开语音，

何曼莉那刻意拉长、带着点慵懒和居高临下意味的声音，

立刻在安静的书店里清晰响起：静言啊，好久没你消息了。她顿了顿，

像是在展示什么似的，听说你现在做自由职业了？哎哟，那可真是……需要很大勇气呢。

背景音里隐约有键盘敲击声，显示她仍在“战场”。女人嘛，说到底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舍得投资自己。你看我昨天刚入的这条蒂凡尼限量款钻石项链，

这才是我们这个阶层该有的生活品质和底气。自由职业听着好听，不稳定呀！

收入忽高忽低的，多让人心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回来帮我？

公司现在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我这边项目多，压力是大了点，但钱也给得痛快啊。

那声“人才”，她咬得格外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语音播放完了。手机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何曼莉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

粗暴地捅开了我记忆深处那个落满灰尘的囚笼。

我仿佛又被拉回那个永远弥漫着香水和咖啡因混合气味的写字楼。

何曼莉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哒哒哒地走到我工位前，把一叠方案摔在我桌上。

——姜静言，你这版文案不够尖锐！要更狠一点！

抓住她们怕老、怕丑、怕被比下去的心理！告诉她们，不买这款精华，就是不爱自己！

不背这个包，就不配走进五星级酒店！——痛点！我要的是痛点！让她们焦虑，

让她们睡不着觉，让她们觉得不花钱就活不下去！我记得我那时熬夜到凌晨，

双眼通红地对着电脑，敲下一行行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华丽辞藻，编织一个个消费主义的幻梦。

我也曾拥有过一个塞满奢侈品包装盒的储物间，像一个华丽的坟墓，

埋葬着我的时间、健康和真实的快乐。更深的记忆碎片涌上来。

2那个曾与我谈婚论嫁的男人，在发现我开始拒绝不必要的消费，清理闲置物品后，

皱着眉对我说：静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了。

你看人家曼莉姐，那才叫会生活。而当时站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

用同样不赞同目光看着我的，正是贾思敏。她那时的眼神，和现在在群里@我时一样，

充满了某种廉价的优越感和审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微微抽痛。

不是因为怀念，而是因为厌恶那个曾经深陷泥潭而不自知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气，

书店里旧书和咖啡豆的醇厚香气涌入肺叶，慢慢压下了那阵翻涌的恶心。陶知行走了过来，

无声地在我面前放了一杯温水。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用那双通透平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没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还算平稳，

只是有些声音，提醒我以前待的游乐场有多吵闹。他们还在里面排队，

抢着坐那架看起来最华丽的旋转木马，以为所有人都该羡慕他们。陶知行微微颔首，

走回了柜台。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依旧活跃的群聊。何曼莉的“关怀”，

贾思敏的“热情”，像一群苍蝇，围着我这块他们眼中“变质”的蛋糕嗡嗡叫。关掉手机，

世界清静了。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只是沉默地走开。她们把我的清醒当作落魄，

把我的选择视为背叛。她们用那个我亲手挣脱的世界的规则，来评判和怜悯我。

这不只是骚扰，这是挑衅。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纯黑的屏幕亮起，

映出我此刻异常冷静的双眼。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标题栏，

我缓缓敲下几个字——双十一 · 清醒计划。我的公寓，面积不大，六十平米，

但每一寸空间都属于我，呼吸顺畅。客厅没有电视墙，只有一面顶天立地的书柜，

里面是我精选的书籍和少量有纪念意义的摆件。一张宽大的原木桌既是书桌也是餐桌。

地上铺着柔软的亚麻色地毯，光脚踩上去很舒服。开放式厨房整洁得像没人使用过，

实际上我每天都在这里为自己准备简单的餐食。卧室里只有一张矮床和一个衣柜，

衣柜里的衣服，按色系挂着，不超过三十套，每一件都是我真心喜爱且常穿的。

这里没有“储物间”这个概念，因为没有东西需要“储存”。每一件物品都在它的位置上，

发挥着最大的效用。这就是我践行了两年的极简主义成果。它带给我的，

远不止空间上的空旷，更是精神上的前所未有的明晰和自由。我端着水杯，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城市璀璨却虚假的灯火。何曼莉和贾思敏的声音还在脑子里阴魂不散。

不稳定……穷的遮羞布……这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品质……我嗤笑一声。

她们永远无法理解，银行卡里稳定增长、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存款，带来的安全感，

远比一条需要分期付款的钻石项链实在。她们也无法体会，每天醒来，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为何而工作，没有无尽加班和办公室政治的内耗，是一种多么奢侈的平静。3我走回书桌前，

打开那个名为清醒计划的文档。是时候，让那些还在“游乐场”里醉生梦死的人，

看看围墙外面的世界了。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思路清晰得像用尺子划过。

第一阶段：心理破防。靶子——何曼莉信奉并兜售的“精致主义”和“消费定义身份”论。

我太了解她们的弱点了。何曼莉的虚荣，贾思敏的盲从，

以及所有被消费主义绑架的人内心深处的焦虑和不确定。我要做的，不是争吵，不是自证。

是拆解，是揭示，是提供另一种她们无法想象的活法样本。我登录了我那个粉丝量不多，

但粘性极高的社交媒体账号“静言的生活实验”。以前我主要分享极简日常和阅读心得，

温和得像一杯白开水。今天，这杯水要结冰了。我创建了一个新的合集，

命名为：双十一 · 广告人的解毒剂。然后，我开始录制第一个短视频。没有脚本，

没有滤镜，我就坐在我家那张原木桌前，背景是整洁的书架。我按下录制键，看着摄像头，

目光平静，直接开口：大家好，我是静言。前广告从业者，现生活实验者。

双十一要到了，我知道很多朋友已经开始焦虑。焦虑凑不满满减，焦虑抢不到限量，

焦虑不买就亏了，焦虑跟不上同事、朋友的消费水准。今天，我们不说怎么买，

我们聊聊，他们是怎么让你‘想’买的。我拿起手边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金字塔。第一层，制造稀缺。‘限量5000件’，

‘最后一天预售’。听着耳熟吗？我轻笑一下，但你想想，

你所在的城市可能就有五十万人看到这条广告。你真的那么特别，恰好是那五千里的一吗？

还是说，你只是被大数据精准筛选出来的，

那个最容易为‘稀缺’二字买单的‘标准化猎物’？第二层，捆绑身份。‘拥有它，

才是独立新女性’，‘背上这个包，融入精英圈层’。我的语气带上一丝冷嘲，

他们把商品和你的自我价值绑定。让你觉得，不消费，你就不够好，不配被爱，

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这是最恶毒的谎言。我直视镜头，眼神锐利。你的人生价值，

不该由任何品牌来定义。你的圈层，也不靠一个包、一支口红来划分。剥离这些外在标签，

你是谁？这个问题，比凑满300减50重要得多。第三层，也是我最厌恶的一点，

利用情绪。尤其是对女性，疯狂输出‘要对自己好一点’的情绪炮弹。我的声音沉了下来，

对自己好，是按时吃饭睡觉，是关注身心健康，是远离消耗你的人和事。

而不是在你疲惫的时候，诱导你刷爆信用卡，买下一堆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然后背负着债务和愧疚，第二天继续拼命打工还债。这不是‘对自己好’，

这是‘对自己捅刀子’，顺便给资本递弹药。我说完了，按下了停止键。没有剪辑，

直接上传。标题很简单：双十一前，给大脑先降降温。广告人的解毒剂01我知道，

这会触动很多人的神经。尤其是，像何曼莉那样，靠这套逻辑吃饭的人。但这只是开始。

4视频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心里异常平静，甚至有点想笑。我能想象到，

某些人看到这个视频时，会如何跳脚。果然，不到半小时，

我的微信就收到了贾思敏私发的“慰问”。静言姐，你那个视频……是什么意思啊？

后面跟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我没回。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曼莉姐也看到了，

她有点不高兴呢。说你这样含沙射影的，不太好……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呢？

我还是没回。看着屏幕上那个“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消失了又出现。最后，

她似乎忍不住了，直接甩过来一条长语音。我点开，贾思敏那故意压低，

却依旧掩饰不住尖锐和气愤的声音冲了出来：姜静言！你别给脸不要脸！

曼莉姐那是关心你，才给你抛橄榄枝！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

住在哪个出租屋里拍这种酸不拉几的视频？你以为你是谁啊？人生导师吗？我告诉你，

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买不起了，就开始诋毁！还极简主义，笑死人了，

不就是穷吗？穷就得认！别摆出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恶心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

是在跟整个行业作对？曼莉姐说了，像你这种忘本的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我默默地听着，手指在鼠标上轻轻敲击。很好，鱼咬钩了。

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等她发泄完了，我才慢条斯理地打字回复。说完了？

我的账号，我想说什么，是我的自由。至于我住哪里，过得怎么样，不劳你费心。

另外，提醒你一下，真正的强大，不是靠踩低别人来证明自己。你觉得我酸，那就是吧。

我酸我的，你买你的，我们互不干涉，好吗？发送。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估计是被我这不软不硬的钉子给噎住了。我放下手机，准备继续我的清醒计划第二步。

对付贾思敏这种小喽啰，浪费太多时间不值得。然而，几分钟后，

一个我预料之中的电话打了进来。5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何曼莉。我等了一会儿，

在铃声即将挂断的前一秒，才不慌不忙地接起来，按了免提。喂。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压抑着怒气。然后，何曼莉那特有的，

带着冰碴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了之前在群里的伪善，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冷和质问。

姜静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在网上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显得你能耐了？拆台是吧？揭底是吧？她的语速加快，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别忘了！

你的本事是哪来的！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没有我，没有这个行业，有你今天？

我轻轻笑了一声：何总监，首先，我的本事是我自己学的，也是我加班加点练出来的，

不是你‘赐’的。其次，我感谢过去的经历让我成长，但更重要的是，

它让我学会了辨别和远离。辨别？远离？何曼莉的音调拔高，变得尖锐，姜静言，

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就是在报复！报复我当年没留你？

还是报复你那个没用的前男友选了思敏？她的话像毒蛇一样钻出来，试图撕开旧伤疤。

我的心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那些曾经能刺痛我的东西，现在听起来只觉得可笑。

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高看他们了。我的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活法，

并且，好心地想分享给可能需要的人。好心地分享？何曼莉几乎是在尖叫了，

你那是砸场子！你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懂不懂？如果你的‘财路’，

只能建立在制造焦虑和透支他人未来的基础上，我冷冷地打断她，那这路，断了也好。

你！何曼莉被噎得说不出话，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姜静言，你别得意！

你以为你那点小打小闹，能掀起什么风浪？能赚几个钱？够买我一个新包吗？

够付我一顿饭钱吗？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注定一辈子穷酸！在社会底层挣扎！

你永远也体会不到站在高处，被人仰望是什么感觉！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鄙夷而有些扭曲。我听着她在那头失控的咆哮，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给她倒杯水，润润嗓子。等她骂得差不多了，我才缓缓开口，

声音清晰而稳定：何曼莉，你的高处，是指负债累累却要维持的精致假象？

还是指需要靠不断消费来填补的内心空虚？我们追求的，从来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你炫耀你的物品，我庆幸，我拥有了你永远无法用钱买到的——自由。说完，

我没等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世界，再次清静了。我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战争，

彻底开始了。而我，求之不得。6挂了何曼莉的电话，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平稳而有力。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委屈，反而有种卸下枷锁的轻松。那把一直悬在我头顶，

名为“过去”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被我亲手挥剑斩断。我起身给自己续了杯热水，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勾勒出欲望的形状。但我知道，

那里面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坐回电脑前，界面还停留在社交媒体后台。短短一个多小时，

我那条“解毒剂”视频的评论和转发数正在快速增长。我点开评论區。

博主说出了我的心声！每年双十一都像打仗，凑单凑到头晕，最后买回来一堆垃圾。

作为一个前电商运营，我只能说，博主拆解得非常到位，都是套路啊！关注了！

今年双十一就听你的，保持清醒，只买需要的！这才是真·独立女性该有的思考，

而不是被消费主义洗脑。谢谢你的视频，让我冷静下来了，

默默删除了购物车里好几件东西。当然，也夹杂着几条不和谐的声音，

语气像极了贾思敏的小号：哗众取宠，博眼球罢了。自己买不起，就劝别人也别买，

真酸。活得这么斤斤计较，累不累啊？我看着那些支持的评论，心里有些暖。

原来有这么多人和我一样，厌倦了被绑架，渴望呼吸真实的空气。而那些攻击的言论，

更像是在印证我的观点——她们急了。很好。这说明我打到了七寸。“叮”一声，

提示音响起。是陶知行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链接，附带一句话：动静不小。

我点开链接，是一个粉丝量不少的财经类博主转发了我的视频，配文是：难得的清醒声音。

消费主义盛宴下，每个人都该看看这份‘解毒剂’。破圈了。

我回复陶知行：才刚刚开始。他回了个简单的：嗯，注意休息。放下手机，我知道，

何曼莉和贾思敏此刻一定气疯了，并且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回场子。

被动等待不是我的风格。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的清醒计划第二阶段，

可以提前启动了。7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时尚名利场”微信群死寂一片。

贾思敏没再冒泡，何曼莉也仿佛消失了。但我很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没闲着，

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周六上午，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我调整好手机支架，

打开了直播功能。直播间标题很简单：清醒计划直播回血：告别“旧我”的物证

没有预告，没有预热，就这么直接开了。刚开始，只有零星几个人进来。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