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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生光

天很黑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余烬生光》是大神“天很黑”的代表林默苏兰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林默的人是一场被黑暗反复裹挟的旅母亲离世、婚姻破他像一具空壳在城市边缘踽踽独直到夏晓的出如一束微光闯入他的死让他以为抓住了救赎的契然这场始于依赖的联终在危机解除后悄然熄将他推入更深的荒芜致的痛苦林默的理智觉醒为近乎“神性”的洞察他看穿人心、规避伤用冷漠为自己筑成坚不可摧的假活成了精准却无温度的木直到与同样戴着假面的沈清禾相遇——两个被过往伤痕束缚的灵从最初的尖锐试探、彼此刺到雨夜坦诚后的默契相在一次次拉扯与靠近撕开了伪装下的脆弱与渴望们携手逃离充斥着伤痛记忆的城在南方小城寻得一方小以花田为以画笔为在柴米油盐的烟火日常慢慢卸下铠接纳过往的不完从互相慰藉到成为彼此的归从独自疗伤到共同救他们不仅找回了感知温暖的能更将这份微光传递给更多人是一个关于破碎与重建、疏离与靠近的故讲述了两个伤痕累累的如何在黑暗中辨认同在时光里修补灵最终让微光归于让温暖生生不

主角:林默,苏兰   更新:2025-11-11 13: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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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的冬日常被铅灰色的云压着,风卷着雪沫子,刀子似的刮过脸。

林默缩在堂屋的门槛后,怀里揣着一个铁皮盒子,指尖反复摩挲着盒面的锈迹——里面装着七张糖纸,都是母亲苏兰清醒时,省下饭钱给他买的水果糖。

此刻母亲正坐在炕沿上,手里纳着鞋底,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她的动作很轻,针线穿梭间,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清亮又温柔:“默娃,过来,娘给你暖暖手。”

林默立刻挪过去,把冻得通红的手塞进母亲掌心。

她的手带着针线活留下的薄茧,却异常温暖,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旧疤,声音低低的:“还疼吗?

都怪娘……不疼了。”

林默摇摇头,把脸往母亲胳膊上贴了贴。

他喜欢母亲这样的时刻,像灶膛里的余火,能把他浑身的寒气都烤化。

大多数时候,母亲都是这样的——会在清晨把他从被窝里叫醒,端上温热的玉米粥;会在他放学回家时,从灶膛里掏出烤得焦香的红薯;会在冬夜里,把他搂在怀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说“默娃是娘的心头肉”。

可他也记得,那些被阴影吞噬的日子。

去年冬天,父亲林建军在外务工,村里有人嚼舌根,说“疯子养的娃也不是好东西”。

母亲听到了,当天晚上就犯了病。

她突然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扒光他所有的衣服,拖着他跪在院子里的雪地上。

雪粒子钻进脖子里,冻得他牙齿打颤。

母亲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竹柄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嘴里还不停地骂:“让你丢人!

让你给我惹闲话!

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他哭着求饶,膝盖在冻土上跪得生疼,可母亲像没听见,眼神空洞又疯狂,一下下打得更狠。

雪越下越大,把他的头发、眉毛都染白了,身体里的热气一点点被抽走,意识渐渐模糊。

他最后看到的,是母亲扭曲的脸,和漫天飘落的雪花,像要把他整个埋起来。

醒来时,他躺在镇上舅舅家的炕上,浑身裹着厚厚的被子,额头敷着热毛巾。

舅舅红着眼睛告诉他,是邻居听着不对劲,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他砸破紧锁的大门冲进去,才把己经失温昏倒的他抱出来。

那时母亲还在院子里哭闹,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

“娘,”林默仰头看着苏兰,小声问,“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吗?”

苏兰的手猛地一顿,针线从指间滑落,掉在炕上。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布满了愧疚和痛苦,伸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记得……娘都记得。

默娃,是娘对不起你,娘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身体在发抖,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冰凉的。

林默能感觉到她的愧疚,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心上。

他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像她平时哄他那样:“娘,我不怪你,真的。”

他是真的不怪。

他知道母亲的病,是被那些年的委屈和流言逼出来的。

父亲总说,要不是家里穷,他绝不会娶一个“有瑕疵”的女人,可他忘了,母亲嫁给她时,是个爱笑的、健全的姑娘,是日复一日的贫困、邻里的指指点点,还有他偶尔的暴力,才把她一点点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可他还是怕。

怕母亲突然变脸,怕那些温柔瞬间变成冰冷的折磨。

就像前年夏天,母亲也是这样好好地坐着,突然看到窗外飞过一只鸟,就疯了似的把他拖到平房楼顶,手里攥着一根麻绳,说要“让默娃飞起来,就不用再受气了”。

麻绳冰凉的触感绕在脖子上时,他吓得浑身僵硬,连哭都忘了。

最后是邻居王奶奶在楼下喊了一声“苏兰,你家衣裳掉了”,母亲分神的瞬间,他才挣脱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胳膊擦破了一大片皮。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风雪裹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是父亲林建军回来了。

林默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他看到父亲脸上带着对外人的那种温和笑容,可眼神扫过母亲时,那点笑意就淡了下去,换成了一种林默熟悉的、压抑的戾气。

“回来了。”

苏兰的声音也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把林默往身后挡了挡。

林建军“嗯”了一声,把肩上的包袱扔在地上,脱下沾雪的外套,语气平淡地问:“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苏兰摇摇头,拿起炕边的茶杯给他倒了水,“就是……默娃有点想你。”

“想我有什么用?”

林建军喝了口水,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眼神突然沉了下来,“我听说,前几天你又在村口跟人吵了?”

苏兰的脸瞬间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不是我要吵,是她先骂……够了!”

林建军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少跟那些人嚼舌根!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别给我丢人现眼?”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溅在地上。

林默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接下来可能就是打骂。

父亲对外人永远是和和气气的,谁家有事都乐意帮忙,村里人人都夸他“实在”,可关起门来,对母亲却有着近乎残忍的暴力。

他见过父亲拿着手臂粗的棍子打母亲,棍子都打断了,母亲蜷缩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父亲却面无表情,只冷冷地说“让你记教训”。

母亲常常被打得卧床好几天,连翻身都困难,可父亲从来不管,只觉得是她“疯病发作该打”,怕她出去丢了自己的脸——怕别人笑话他,一个穷小子,娶了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我没有……”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己经有了一丝慌乱,那是林默熟悉的、即将发病的预兆。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拽了拽母亲的衣角,小声说:“娘,别说了,爹累了,让他歇歇。”

他抬起头,对着父亲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像平时那样讨好:“爹,你饿不饿?

灶上还有热粥。”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把父亲的火气引开,哪怕只是暂时的。

他太怕母亲被打,更怕母亲被打后,病情发作,又会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他身上。

林建军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那股戾气稍稍收敛了些,却依旧冰冷:“没你的事,一边去。”

林默不敢再多说,慢慢往后退,重新缩回门槛后。

他抱着铁皮盒子,听着屋里父亲的呵斥声、母亲的啜泣声,还有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

铁皮盒子里的糖纸,还留着淡淡的甜味。

那是母亲清醒时给的温暖,可这份温暖,总被突如其来的阴影笼罩。

他既贪恋母亲的温柔,又恐惧她发病时的疯狂;既依赖这份仅有的亲情,又被它刺得遍体鳞伤。

院门外传来村里孩子的嬉闹声,有人喊着“疯子的儿子”,声音被风雪吹得断断续续,却像针一样扎在林默心上。

他知道,明天上学,等待他的又会是孤立和霸凌——他们会抢他的书包,会把他推倒在雪地里,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娘是疯子”。

他想反抗,想攥起拳头揍那些嘲笑他的人。

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会想起母亲被父亲打的样子,想起她发病时的疯狂。

他怕自己的反抗会引来更多的流言,会刺激到母亲,让她再次陷入痛苦,也让自己再次坠入深渊。

所以他只能忍,只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只能学着伪装顺从,学着讨好每一个人,哪怕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油灯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屋里的呵斥声停了,只剩下母亲压抑的哭声。

林默把脸埋在膝盖上,怀里的铁皮盒子硌着胸口,有点疼。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交替出现母亲温柔的笑容、发病时的疯狂,还有父亲挥起棍子时的冷漠。

这些画面,像一道道刻在骨头上的疤,随着他的呼吸,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也不知道自己能抓住的那点温暖,会不会像指间的雪花一样,转瞬就融化,只留下一片冰凉的痕迹。

雪还在下,把院子里的脚印都盖住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林默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留下,就再也抹不掉了——比如雪地里跪着的寒意,比如脖子上麻绳的触感,比如母亲掌心的温度,还有父亲眼里那化不开的戾气。

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他的童年,一半是糖的温热,一半是雪的冰凉,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疤,藏在他心底最深处,提醒着他,自己是在阴影里,小心翼翼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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