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屹峰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一下。
沈佳期脖颈纤细白皙又十分敏感，很好亲。
昨晚喝了酒，伏在她颈间亲了许久。
他淡睨秦盛一眼：“淫者见淫，智者见智。”
秦盛早已习惯他这一套作风。
痞笑道：“你脖子上要是有一块我绝不会当成草莓。”
“沈佳期招你惹你了。”
秦盛：“没有，但她漂亮啊，这外表越漂亮越清纯的女孩往往越让人意想不到。就跟当初，谁能想到她跟程博是一对儿啊。这都一年了，按现在这社会节奏她空窗够久了，肯定又有了。”
蒋屹峰冷淡道：“作为律师，别总下一些没证据的结论，把所里风气带坏。”
秦盛：“小样儿，这不是就咱俩么，我又没恶意，她谈恋爱我衷心祝福啊。”
停顿一下，秦盛又补充：“当然，也有点可惜，肥水就这么流了外人田，都怪你搞什么禁止办公室恋情的规矩。”
蒋屹峰：“这条规定针对的是你又不是别人。”
秦盛嘁了一声：“咱所的单身汉，除了我，剩下那些不是扁的就是方的，哪个能配得上沈佳期。”
说着，察觉到蒋屹峰眼底的不悦。
秦盛笑着补了一句：“当然你配她绰绰有余，就是你这脾气，得亏她没当你助理，不然早被骂跑了。”
蒋屹峰懒得再跟他废话，淡声问：“你有事吗？”
秦盛俯身：“当然有，你的新助理招到了，在办入职手续，一会儿就来找你报到，包你满意。”
蒋屹峰：“资料呢，先给我看看。”
秦盛：“不用看资料，就是温柔。”
蒋屹峰唇角一绷。
秦盛立刻堵他的嘴：“你才说过，作为律师，别总下一些没证据的结论。你名声在外，现在除了温柔也没人敢来应聘你的助理了，别那么挑剔。”
蒋屹峰：“......”
.
办公室里突然一阵骚动。
沈佳期察觉到异常，抬起头。
只见秦盛领着一位长相靓丽，一身大牌的美女进来了。
沈佳期以为是什么新客户，没在意。
刚低下头看电脑就听见秦盛大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哈，这是我们的新成员，也是蒋律的新助理，温柔小姐！鼓掌欢迎！”
秦盛说完率先鼓起掌，笑的大牙都呲起来。
沈佳期紧跟老板步伐，使劲鼓掌。
然而她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就她和秦盛拍的响。
其他人都很敷衍，还一脸一言难尽。
温柔笑着说：“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客套。秦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见蒋律了？”
秦盛：“可以，当然可以！”
温柔不等秦盛话音落下，就小跑着进了蒋屹峰的办公室。
秦盛这才说出刚才没来得说的话：“你的工位，就挨着佳期吧。”
说完，秦盛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一阵骚动。
沈佳期的位置离合伙人们的办公室最近。
抬头就能透过玻璃墙看到蒋屹峰。
她见温柔撩着头发走到蒋屹峰办公桌前，不知道说了什么。
蒋屹峰头也没抬，不过一定是说了什么。
温柔听完，转身出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
沈佳期怕被发现偷窥，赶紧低头工作。
不一会儿，温柔坐到了沈佳期旁边的位置。
“嗨。”
沈佳期抬头：“嗨。”
温柔朝她抛了个媚眼：“我知道，你是秦盛的人，沈佳期对不对？”
沈佳期怔怔点头。
温柔打量了她一番，似自语：“秦盛竟然能忍住不吃，还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沈佳期听见这话，马上开口：“我和秦总是很正常的雇佣关系。”
温柔撩着头发说：“我知道啊。”
沈佳期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右下角的微信图标闪烁起来。
沈佳期点开。
王诗盈：佳期，她在跟你说什么？
沈佳期：没什么，就是打招呼。
沈佳期：诗盈姐，她什么来头？她刚才说老熟人是什么意思？
王诗盈：就是字面意思。
沈佳期对着最后这句话发了会儿呆，感觉里面有事儿。
不一会儿，秦盛衣冠楚楚地从办公室出来。
在沈佳期旁边停步：“佳期，走，去贝佳开会。”
沈佳期应了一声，迅速把相应资料装进帆布包，跟上秦盛。
到了大楼外，上了车。
沈佳期说：“秦律，尽调报告虽然完成了，但又发现了新的问题，我觉得有必要深入调查。”
秦盛思索了一下道：“会上当面问问吧，看他们怎么说。”
沈佳期：“您问还是我问。”
秦盛笑的一脸慈祥：“谁质疑谁问，你也该锻炼锻炼了。”
.
贝佳公司的大会议室内。
会议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
贝佳财务总监张总问还有什么问题时，沈佳期举了手。
张总轻笑：“沈助理有什么异议，请说。”
沈佳期暗自沉了口气，开口道：“张总，我们在对贵店各项数据进行交叉核对时，发现了一些需您进一步澄清的问题。”
“一是，关于食材的成本。贵公司提供的牛羊肉采购成本比去年上涨18%，然而根据市场实际价格，今年牛羊肉平均价格是53.3元/公斤，较去年的65.34元/公斤，同比下降18.4%，我们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异样。
虽然沈佳期没有直接说出数据造假，所举的例子，却明显指出了贝佳公司数据异常。
并暗示他们已经做了市场调查。
张总脸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迅速又恢复正常：“沈助理刚才提到的市场价格趋势是公开的，而我们贝佳连锁餐厅的核心优势就是天然牧场有机牛羊肉，我们的牛羊是科学喂养的，市场上那些普通的牛羊肉怎么能跟我们的相比，价格肯定不一样。”
沈佳期边听边做了记录。
然后又提出第二个问题：“贵司的招股书草案中强调现场烹饪和纯手工概念，而根据我们抽查的库存流转单，发现贵公司的食材主要来自中央厨房，百分之70%是冷冻保存，部分汤品和主食是完全预制的，这与现场烹饪的宣传是否存在不一致？我们担心这会在上市后引发重大的品牌信任危机和虚假宣传的诉讼风险。”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将财务数据与法律风险、品牌口碑直接挂钩。
张总的脸色变差，语气也严肃起来。
“我想沈助理应该详细地了解一下预制的定义。我们的中央厨房进行的是标准化预处理，完全符合国家规定，统一的切配、腌制、调制核心酱料，是为了保证全国门店的口味稳定和食品安全。最终的烹饪环节，如炒制、加热和摆盘都是在厨房完成，这怎么能跟即食料理包一样呢？”
沈佳期完全不认同这种做法。
她微蹙秀眉：“但消费者和监管机构可能不会这么认为......”
张总不耐烦，冷声打断：“好了沈助理，关于你的质疑我会让市场部和品控部提供一份详细说明，时间不早了，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说罢，张总直接站起来，朝秦盛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今天才发现秦律的小助理牙齿挺利。”
秦盛皮笑肉不笑。
到了公司外面，沈佳期忐忑道：“秦律，他们好像在回避我提出的问题。”
秦盛点了几下头，笑道：“你今天表现不错，继续调查，把里面的事儿摸清楚。”
“好的秦律！”被表扬沈佳期心情变好。
秦盛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不早了，佳期，我请你吃饭？”
“啊？”
“啊什么，这都到饭点儿了，你回公司再回家，饭点儿早过了。怎么，有男朋友在等？”
沈佳期脸一热，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秦盛就是想试试沈佳期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他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儿，发现她脸红了。
她长得白，脸色稍微有点变化都很明显。
秦盛痞笑：“你该谈一个了，我给你介绍一个？”
沈佳期干笑：“不用了秦律，我不想谈恋爱。”
这时，秦盛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转过身接。
沈佳期暗自松了口气。
胳膊一下子被秦盛拽住：“快走，蒋律被妖精缠上了，我去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