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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沉默是一把刀

发表时间: 2025-11-12
执法者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线惨白刺眼,照得王山脸上的伤痕愈发清晰。

酒精的后劲还没过去,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但他死死咬着牙,一遍遍重复:“我没有做过,是林贵泽陷害我,是陈楠楠撒谎!”

对面的执法者眉头紧锁,面前的卷宗里,陈楠楠的证词条理清晰,细节“详实”,还有邻居的旁证,以及王山身上的酒气和打斗痕迹——这些都成了指向他的“铁证”。

而他口中的林贵泽,执法者也去查过,对方有不在场证明,几个跟班更是异口同声说王山是因为被揍了怀恨在心,才故意攀咬。

“王山,证据对你很不利。”

执法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如果你能认罪,坦白悔悟,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我没罪!!!”

王山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刘玉玲!

你们去找刘玉玲!

林贵泽对她做了那种事,他才是罪犯!

他是为了报复我才设计陷害我的!”

执法者记录的笔顿了顿:“我们找过刘玉玲及其家人,他们否认了你的说法,刘玉玲本人也拒绝出面作证,说只是和你闹了点别扭,根本没什么‘那种事’。”

王山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怎么会……玉玲她为什么……他想起刘玉玲蜷缩在仓库里的样子,想起她凌乱的衣服和泪痕,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懂了,她是怕了,怕事情传出去,怕自己的名声毁了,怕在指指点点中活不下去。

可她知不知道,她的沉默,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插在王山的心脏上,将少年最后一点希望也斩断了。

审讯室外,王山的母亲赵兰蹲在走廊的角落里,那只残疾的右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找过刘玉玲的父母,被对方用最刻薄的语言赶了出来;她想去城西路找林贵泽算账,刚靠近就被那伙混子推搡辱骂;她甚至想去求陈楠楠的家人,却连对方的门都没进去。

一个右手残疾、没权没势的寡妇,在这庞大的城市里,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她的呼喊和辩解,根本传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那些曾经和王山父亲交好的邻里,如今见了她都绕着走,生怕沾染上这桩“丑事”。

几天后,判决下来了。

因“***罪”证据“确凿”,王山被判处三年***,送往平城最大的重刑犯监狱——平城牢狱。

当赵兰拿到判决书时,整个人都垮了。

她没有哭,只是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墙上王山小时候的奖状,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她知道儿子是被冤枉的,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比当年丈夫车祸去世时更让她绝望。

押送王山去监狱的车,行驶在远离市区的公路上。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最后停在一片高墙电网环绕的建筑前。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散发着阴森压抑的气息。

平城牢狱,关押的都是些杀人、抢劫、贩毒的重刑犯,这里是法外之地的缩影,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

当狱警喊出“王山,***罪,三年***”时,周围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和口哨声。

“哟,来了个小鲜肉,还是犯这种事进来的?”

“看着细皮嫩肉的,也敢干这个?”

“***犯啊?

有乐子玩了。

嘿嘿嘿…”无数的嘲讽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王山心上。

他死死低着头,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极力去嘶吼,去辩解,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这里,没人会信一个“***犯”的话。

刚被分到监区,麻烦就找上门了。

监区的“头头”是个外号“刀疤”的壮汉,脸上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疤痕狰狞可怖,据说手上有三条人命。

他斜靠在铺位上,用脚勾了勾王山的腿:“新来的,犯什么事进来的?”

旁边的狱友立刻嬉笑着替他回答:“刀疤哥,这小子是***犯,还是个学生呢。”

刀疤的眼睛亮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王山,像在看一件货物:“学生?

胆子不小啊。

长得还挺白净,在外面没玩够,跑到这儿来继续?”

“我没有!”

王山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

刀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王山的肚子上,“进了这儿的,哪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冤?”

王山被踹得蜷缩在地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刀疤身后的几个跟班立刻围了上来,拳打脚踢。

“妈的,还敢瞪我?”

一个跟班狞笑着,一脚踩在王山的脸上,“在刀疤哥面前,就得装孙子!”

王山被打得头晕眼花,嘴角淌出血来,但他始终没有求饶。

他死死咬着牙,任由拳脚落在身上,一味地呢喃着“我是冤枉的……”不知打了多久,刀疤觉得没意思了,挥了挥手:“行了,别打死了。

让他知道知道这儿的规矩。”

等人都散去,王山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个如同肥猪似的油腻汉竟当着他的面扯了自己的裤腰带,然后把他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疤哥,我不客气了哈。”

嘿嘿嘿的笑声如同梦魇般将王山淹没,就在油腻汉快要扯下他裤子的时候,对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狠狠的提起膝盖对着他的裤裆顶了一下。

死猪一般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油腻汉捂着裆滑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王山也似彻底失去了力气一般,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每一寸都在疼。

屈辱、愤怒、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王山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瘦高的中年人。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囚服,头发稀疏,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异常锐利,像鹰隼一样,正静静地看着他。

察觉到王山的目光,中年人没有回避,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然后低下头,继续用一根小石子在地上划着什么,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王山不认识他,在入狱登记时见过几面,只知道这人叫老鬼,犯了什么事没人清楚,平时沉默寡言,独来独往,连刀疤都不太敢惹他。

他为什么一首看着我?

他想干什么?

王山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此刻的他,连思考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意识。

监狱的第一晚,王山是在剧痛和冰冷中度过的。

他蜷缩在铺位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伤口。

他想起了母亲绝望的眼神,想起了刘玉玲沉默的选择,想起了那些曾经的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想起了法庭上冰冷的判决……沉默,真是一把最锋利的利刃。

刘玉玲的沉默,斩断了他自证清白的可能。

母亲的沉默(无力的沉默),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坠入深渊。

旁观者的沉默,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他自己,除了用沉默承受这一切,暂时别无选择。

但王山知道,他的沉默,不是屈服。

在这片黑暗的牢狱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心底悄然改变。

那是仇恨的种子,是复仇的火焰,是被逼到绝境后,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狠劲。

他缓缓睁开眼睛,黑暗中,那双眼睛不再有少年人的清澈,只剩下冰冷的寒意和决绝的光。

他看向角落里老鬼的方向,那人似乎己经睡着了,一动不动。

但王山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个老鬼,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王山不知道,但他隐隐觉得,这个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男人,或许会成为他在这地狱般的牢狱中,唯一的变数。

而他的复仇之路,似乎从踏入这座牢狱开始,才真正显露出它狰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