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养男友上岸后，他先斩了我

1 上岸成功的电话林子菲刚把最后一摞油乎乎的盘子塞进消毒柜，累得直不起腰。

后厨又闷又热，到处都是剩菜和洗洁精的味儿。她揉着发酸的腰，

从围裙兜里掏出那个屏幕裂了好几道的旧手机。正好九点半，张辰平时这个点该下晚自习了。

她擦擦手上的水，正要打电话，手机倒先响了。屏幕上"辰哥"俩字直晃悠。

林子菲赶紧接起来，声音带着笑："我正要给你打……""晚晚！我考上了！笔试第一！

"张辰的声音又尖又急，差点把她耳膜震破，"我考上了！真考上了！"林子菲一下子懵了，

随即心里跟炸开了烟花似的，又惊又喜。三年了，整整三年，她陪他在出租屋啃冷馒头，

陪他熬夜看书，陪他一次次从落榜的阴影里爬出来……总算，总算熬出头了！"真的吗？

太好了！辰哥，太好了！"她的声音直发抖，眼圈都热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张辰好像在外头。

他妈那尖嗓子隐隐约约传过来："…我就说我儿子准行！往后可是端铁饭碗的人了！

早说了那个林子菲配不上你，一个端盘子的，

要家世没家世……"林子菲脸上的笑一下子冻住了。电话那头，张辰的声音远了点，

含糊地应付："妈，你少说两句…我打电话呢……"可那些话已经像冰碴子，扎进她耳朵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整天泡在洗洁精里，手指又红又肿，指甲边全是倒刺，

虎口上还有道白天切菜划的口子。消毒柜"嘀"地一声，灯由红变绿。"…晚晚？还听着吗？

"张辰的声音又清楚了，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兴奋，"明天来家里吃饭，妈妈说要庆祝，

等我回去再说！"林子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嗓子眼像堵了团湿棉花。"嗯。

"她最后只挤出来一个字。挂了电话，后厨的吵闹声好像突然远了。她靠着冰凉的金属台，

慢慢滑坐到小凳子上。消毒柜还散着热气，她却觉得从脚底往上冒凉气。高兴是真的，

可电话里那些杂音，像道猝不及防的裂缝，在她以为牢不可破的世界里悄悄蔓延。

2 精心准备的礼物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林子菲就醒了。她特意跟经理请了半天假，

扣一天工资就扣吧，这种日子一辈子可能就这一回。她在那个简易布衣柜里翻了半天，

最后掏出那件米色针织衫。这还是两年前她过生日时张辰送的，平时都舍不得穿，

只在重要场合才拿出来。她对着窗户玻璃照了照，袖口好像有点起球了，

但整体看着还挺精神。临出门前，她蹲在床边，从抽屉最里头摸出个信封。

里面是崭新的一沓钱，她数了三遍，整整两千块。这是她这三个月省下来的，早餐只吃馒头，

下班走路回家，连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她找来张红纸，仔仔细细地包好，

在正面一笔一划写下："祝辰哥前程似锦"。路过水果店时，她看见门口摆着的车厘子，

红得发亮。张辰最爱吃这个了，以前总说等有钱了要买一大箱吃个够。

她站在店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老板，称一斤。"到张辰家楼下时还不到八点。

她在楼道里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了口气才敲门。张母开门看见她，

眼睛在她手里的袋子上扫了扫："来得正好，菜市场刚送来的鱼还活着呢，赶紧收拾了。

"林子菲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还是默默走进厨房，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旧围裙。

3 庆功宴上的羞辱不到11点，张家客厅已经挤满了人。七大姑八大姨个个眉开眼笑，

把张辰围在中间。三姑六姨叽叽喳喳，全是奉承话。"小辰从小就聪明！

""往后可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大哥大嫂，你们就等着享清福吧！

"张妈笑得见牙不见眼，嗓门特别亮："那可不！我儿子随我，聪明！

面试那天我就知道稳了！这可是公务员考试，全得是真本事！不像有些人，穷命，

天生伺候人的料！"她眼神往厨房这边瞟，在林子菲身上打了个转。

林子菲系着那条用了三年的旧围裙，正在收拾一条多宝鱼。鱼鳞溅得到处都是，粘在袖口上。

她从早上八点就来了，买菜、洗菜、备菜，忙得团团转。张妈光动嘴指挥，

简直把她当免费保姆使。"晚晚，把那果盘再洗洗！""晚晚，水开了没？""晚晚，

去看看汤熬得咋样了！"林子菲闷头干活，刘海被汗水打湿，粘在脑门上。

张辰穿着新买的衬衫，坐在客厅正中间，被亲戚们围着。他偶尔往厨房瞅一眼，

很快又被别人拉去说话。一次都没过来搭把手，连句"累不累"都没问。该吃饭了。

林子菲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想找个边上的位置坐下。"晚晚，"张妈叫住她，指指厨房，

"那边还有几个锅没刷，灶台也得擦。我们先吃，给你留菜了。"满桌子的人喝酒夹菜，

没人觉得这有啥不对。林子菲站在原地，看着张辰。他正笑着接一个姨妈递来的名片。

"我同事闺女，也在体制内，家里条件可好了，长得也俊……"姨妈声儿不大不小，

刚好飘进厨房。张辰接过名片随手放碗边，没推辞，甚至没往林子菲这边看一眼。

林子菲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她转身回厨房，看着水槽里堆成山的锅碗，

看着油腻的灶台，看着那一小碟明显是剩菜拼的"留给她的菜"。

客厅里的说笑声像层厚厚的油，糊得她喘不过气。她慢慢解下围裙，叠好放一边。

然后拧开水龙头，用凉水狠狠冲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点。水真凉，可心更凉。

亲戚们总算散了。客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剩菜和烟头。张辰瘫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口，

脸上带着酒气和掩饰不住的得意沉沉睡去，。4 意外的真相庆功宴都过去三天了，

林子菲收拾她那小出租屋的时候，才发现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考公笔记落在张辰书房了。

这可是她熬了多少个夜才整理出来的重点，趁着午休，她赶紧往张家跑。

用那把都快生锈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屋里静得吓人。她猫着腰正要往书房钻，

主卧门缝里突然飘出张母那尖细的嗓音："儿子，妈跟你说正经的，

你得赶紧跟那个林子菲断了！现在多少领导要给你介绍对象？她一个端盘子的，

要家世没家世，要工作没工作，以后就是个拖油瓶！"林子菲的脚底板像被胶水粘住了，

一步都挪不动。"妈，您小点声。"张辰的声音透着不耐烦，"这三年她没少帮忙，

直接撵人多难看。我同事有个表哥，在汽修厂当组长，虽然离过婚带个娃，

可一个月能挣七八千。我想着给晚晚牵个线，

也算对得起她了……"林子菲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像是被人从十层楼推下去。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张辰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她"转手"了。她死死咬住嘴唇，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傻啊？"张母的嗓门一下子拔高，"就她那样的，

能找个二婚的都得烧高香！不过这事你办得对，给她找个下家，省得以后缠着你不放。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林子菲浑身发冷。她想起这三年，自己省吃俭用供张辰读书，

连杯奶茶都舍不得买。原来在张家母子眼里，她就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包袱。

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鼻子发酸，眼睛发热。她真想冲进去问个明白，

问他们凭什么这样作贱人。可脚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她甚至还在想，

是不是自己真的配不上他了......"行了，我今晚就跟她说。"张辰的语气敷衍起来，

"先介绍对象，要是成了大家都体面。要是不成，再给两千块钱打发了事。""两千？

你钱多没处花？"张母的声音尖得刺耳，"要我说，直接让她搬走完事！她那点破烂玩意儿，

扔大街上都没人要！"这话像一盆冰水，把林子菲浇了个透心凉。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在画展上意气风发的自己，那时候她的作品被选送省展，

导师说她是最有灵气的学生。为了爱情，她甘愿收起画笔，钻进油烟弥漫的厨房。

可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的爱情不该让人卑微到尘埃里。她往后退了一步，

不小心碰倒了玄关的雨伞。"哐当"一声，卧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谁在外头？

"张母警惕地问。林子菲转身想走，却和匆匆出来的张辰撞个正着。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晚晚？你怎么来了？"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人，一边盘算着怎么甩掉她，一边还要装深情给她介绍对象。

"我来拿笔记本。"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张母跟着走出来，抱着胳膊站在卧室门口，

脸上毫不掩饰嫌弃："既然都听见了，也省得我们再多费口舌。小辰也是为你好，

还特意给你物色了个对象。你要懂得感恩。"林子菲没搭理她，径直走进书房拿出笔记本。

经过张辰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不用麻烦你介绍什么表哥了。"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记耳光甩在张辰脸上，"留着给你的新对象吧。"张辰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晚晚，

我这是为你好......""为我好？"她终于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把我像件旧衣服一样转手给别人，这就是你为我好？"她想起那些在画室通宵的夜晚，

想起导师说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她差点丢掉了最珍贵的自己。

推开门的瞬间，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5 重拾画笔回到出租屋，林子菲把包往墙角一踹，

"砰"的一声响。"妈的，老娘不伺候了！"她对着空屋子吼了一嗓子，心里居然有点爽。

她叉着腰环顾这个狗窝，墙上那张腻歪的合照看得她直反胃。"笑个屁！"她一把撕下来，

三两下撕得粉碎。看见床头那织了一半的毛衣，她直接乐了："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给他织毛衣？只个鬼！"收拾完，她往床上一瘫，二郎腿一翘。手机亮个不停，

都是张辰的未读消息。她划开一看："晚晚，我们好好谈谈。""谈你大爷！

"她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现在知道谈了？早干嘛去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翻遍钱包就找出五十块钱。"操，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她骂骂咧咧地下楼，

钻进便利店。"最便宜的盒饭。"她说得理直气壮。收银小妹看她眼睛肿得像核桃，

默默加热了盒饭，还多塞了包纸巾。"谢了啊。"林子菲接过纸巾，"让您见笑了，

刚甩了个渣男。"坐在橱窗前，她看着玻璃里那个狼狈的自己，

突然笑出声："林子菲啊林子菲，你他妈真是个人才！为了个男人混成这德行？"正自嘲着，

餐厅经理的消息来了："明天早班，别迟到。"她盯着手机，想起张母那句"端盘子的"，

突然咧嘴一笑："行，不干了！老娘不端这破盘子了！"信息发出去的瞬间，

她感觉浑身舒坦，像是便秘三年终于通畅了。她下载回那个三年没碰的绘画软件，

密码试到第三次才成功。"林木..."她念着这个曾经的笔名，"差点把你给忘了。

"翻看以前的画，她边看边骂："卧槽，这真是我画的？我以前这么牛逼？

"看到最新动态下还有人问她什么时候更新，她鼻子一酸，随即又笑了："得，

看来还有人记得老娘。"回到出租屋，她把床底下那个积灰的箱子拖出来。打开一看，

画笔颜料都还在。"老伙计们，"她拍拍画箱，"委屈你们了。"这一晚她愣是没睡，

就着那盏破台灯画了个通宵。第一笔下去手还有点生，画着画着就来劲了："去他妈的爱情，

还是画画得劲！"她画的是三年前的自己——站在领奖台上，奖杯举得老高，

笑得那叫一个嚣张。画着画着，天亮了。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初升的太阳，

突然觉得："妈的，重活一回也挺好。6 爆火第二天，

林子菲就找了家看起来挺文艺的咖啡馆应聘。老板娘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

听说她会画画，二话不说就录用了。"工作时间灵活，客人不多的时候你可以在角落画画。

"老板娘指指窗边的位置，"就当给店里添点艺术气息。"林子菲乐了："成啊，

这工作适合我。"第一天上班，她端着咖啡满场转，突然发现不用再省吃俭用给张辰攒钱后，

生活居然宽裕了不少。下班路过画材店，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买了套惦记很久的专业颜料。

"去他妈的省钱，老娘自己赚的钱自己花！"她拎着画材袋，感觉整个人都扬眉吐气。

晚上回到出租屋，她迫不及待地摊开画纸。想起这三年的憋屈，她越想越来气，

画笔蘸满颜料，狠狠地在纸上画下第一笔。她画了个系列，取名"斩渣男日记"。

第一幅叫《供养者》：画里一个女孩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浇灌着一株仙人掌，

仙人掌的刺扎得她满手是血。第二幅叫《上岸第一剑》：男人踩着女孩的脊背往上爬，

手里攥着铁饭碗，反手就把女孩踹进深渊。

第三幅叫《二手货》：女孩被明码标价摆在货架上，标签上写着"前任公务员，九成新"。

她把这些画发到网上，配文一个比一个犀利："听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巧了，

老娘专治各种上岸渣男！""谈恋爱吗？分手就给你介绍二婚表哥的那种。

""以前是我眼瞎，现在我把眼睛治好了。"发完她就睡了，压根没指望能掀起什么水花。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被手机提示音活活吵醒。迷迷糊糊地点开软件，

她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粉丝数一夜之间涨了十万！

评论区彻底炸了："作者是我的嘴替吧！骂得太爽了！""这画风爱了爱了，

每一笔都在替我报仇！""姐姐牛逼！我要把这些画设成屏保！"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

居然有人把她的画做成了表情包，"上岸第一剑"这个话题直接冲上热搜。

咖啡馆的老板娘也看到了，笑着给她涨了工资："以后你就在店里画画，算你两份工钱。

"林子菲看着账户里不断上涨的粉丝数和收入，

突然觉得特别讽刺："以前省吃俭用供他读书，现在随便画几笔就比他一个月工资还高？

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她拿起画笔，又画了一幅新作：一个女孩把过去的自己踩在脚下，

手里举着崭新的画笔，身后是万丈光芒。配文就一句话："去他妈的爱情，老娘要搞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