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一些事情完全的不受卢巧巧的控制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家里狭窄的床上。双眼酸痛的不行,她只能看见床边隐隐的人影和一丝丝暗色的光。身体各处都被殴打的部分在苏醒的瞬间不约而同的疼痛起来,卢巧巧痛的小声哼了几声。
她受了好重的伤啊。她呆怔地看着天花板,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她人生的裂缝。
好黑暗。
卢巧巧睁不开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是能感受到屋内光线的昏暗,穿透过窗户缝隙的丝丝凉意。现在应该是晚上。她即使看不了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十分狼狈。
肯定,又是他把自己带回家了吧。卢巧巧闭上眼睛,每次这样的时候,总是他来帮自己收场。
想着,她手指动了动,不自觉的向那人身边碰去。眼神也慢慢的瞥向那个人。卢巧巧抿着嘴唇,眼睛有一些酸涩,瞬间变得湿热起来,眼泪盈满了她肿肿的青紫色的眼眶。
似乎是动静有些大了,也是在床边守候了许久昏睡过去的人睡得十分不安,那人受了惊似的肩膀一抖,便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见到卢巧巧已经醒来,男孩先是一怔,随后温和地说道:“巧巧,你醒了。”
“贺肖...然..”
卢巧巧有气无力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但却难动分毫。身上的剧痛***着她的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滑落下来。
贺肖然正缓慢的推着轮椅去门口开灯,闻见之后加快了些速度,然后又回到卢巧巧床边。看着卢巧巧流着泪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从上衣的衣兜里拿出一块手帕,动作轻柔地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贺肖然垂着眼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到:“巧巧,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呢。你的同学们告诉我你是在施工的地方摔了一跤,这是真的吗?”
贺肖然皱着眉头,抓着轮椅的手也慢慢攥紧了。过了一会,他放下手帕,摸了摸卢巧巧的头发,俯下身靠近她,沉声问到:“巧巧,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因为贺肖然突然靠近,卢巧巧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把视线看向他的轮椅。金属的质感反射着灯光,刺得她双眼疼痛。
她想起了遥远的以前,那还是在他们小时候,她有个恨铁不成钢的穷鬼父母,一天能把两个人的怒火转嫁到她身上好多次,每次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地被赶出家门,只能投奔到贺肖然的家里。
贺肖然有个漂亮温柔的母亲,但是父亲却是个暴徒,经常喝的烂醉回到家中,砸烂一切贺肖然母亲收拾好的物件,将脆弱的女人殴打到昏迷。
贺肖然的残疾,就是被他父亲喝醉后将他扔下四楼造成的。
这件事情闹得人人皆知,那个***也因此进了监狱。贺肖然和他母亲这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卢巧巧肿肿的双眼看着贺肖然漂亮清澈的眼睛,她就这么看了几秒。
贺肖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手指抚摸着卢巧巧的头发,又靠近了她几分,声音嘶哑的说道:“巧巧......”
所以,卢巧巧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像往常一样的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