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村里流传着一个神秘传说:每逢月圆之夜,后山废弃的祠堂会传出奇怪声响,有人还曾见过幽光闪烁,进去的人非死即伤,村民们对此恐惧不已,严禁任何人靠近。
陈宇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艰难前行。
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烤得地面升腾起阵阵热浪。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能感觉到鞋底与滚烫的地面黏连。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被青山环抱的小村庄。
村口的老槐树歪歪斜斜地立着,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他招手。
“可算到桃源村了。”
陈宇长舒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走进村子,石板路两旁是错落有致的古朴民居,墙壁由斑驳的石块砌成,屋顶覆盖着厚重的青瓦,岁月的痕迹在这些建筑上刻下深深的烙印。
几只老母鸡在墙角悠闲地踱步,偶尔“咯咯”叫上几声。
陈宇拦住一位路过的老者,礼貌地询问:“大爷,请问村里年纪最大、最了解村子事儿的人住哪儿啊?我想跟他打听些事儿。”
老者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闷声回道:“你打听这干啥?”陈宇赶忙解释自己是民俗学家,对村子的古老习俗和传说感兴趣,特地来做研究。
老者犹豫片刻,抬手往村西头一指:“找林伯吧,他家在那儿。
不过,年轻人,有些事儿,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儿。”
陈宇谢过老者,朝着村西走去。
不多时,便找到了林伯家。
那是一座小院,木门半掩,院子里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陈宇轻叩门环,喊道:“有人在家吗?”一位头发花白、身形硬朗的老人打开门,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是?”陈宇赶忙再次表明来意。
林伯皱了皱眉,把他让进院子,说道:“村里的事儿,没啥好研究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瞎折腾。”
陈宇赔着笑:“林伯,我是真心对桃源村的文化感兴趣,您给我讲讲,说不定能发现些有价值的东西呢。”
林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提个醒。
咱村后山有座废弃的祠堂,可千万别去。
每逢月圆,那地方就传出怪声,还有幽光闪烁,进去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这事儿打我小时候就有了,老一辈都说是恶鬼作祟,你可别不信邪。”
陈宇心中一紧,对那祠堂的好奇却更甚了。
他追问:“林伯,这祠堂为啥会这样啊?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林伯脸色一沉,摆了摆手:“具体为啥,我也不清楚。
反正记住,离那儿远远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从林伯家出来,陈宇满心都是那神秘的祠堂。
他在村里四处转悠,试图从其他村民口中套出更多关于祠堂的信息,可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提到祠堂,要么闭嘴不谈,要么匆匆离开。
直到傍晚,陈宇在溪边遇到了一位年轻姑娘。
姑娘穿着朴素的衣衫,正蹲在溪边浣洗衣物,见陈宇走来,抬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容:“你是新来的吧?我叫秀儿。”
陈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把自己打听祠堂的事说了一遍。
秀儿瞪大了眼睛:“那祠堂可吓人了,不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爹,他兴许知道些。”
陈宇大喜过望:“真的吗?太感谢你了,秀儿。”
看着秀儿灵动的双眼,陈宇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预感,自己离揭开桃源村神秘面纱的日子不远了。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住桃源村。
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下清冷的光辉,给静谧的村庄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陈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林伯的警告和村民们讳莫如深的态度,非但没有浇灭他的好奇心,反而让那座后山祠堂像磁石一般,牢牢吸引着他。
“嘎吱——”陈宇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今夜正是月圆,是时候去一探究竟了。
刚走到院子里,一个黑影突然从角落里闪了出来,把陈宇吓了一跳。
“嘘,是我。”
秀儿压低声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跟我爹打听过了,可他也没说啥。
我看你一心想去祠堂,就来陪你了。”
陈宇又惊又喜:“秀儿,太谢谢你了,但这可能很危险,你真要一起?”秀儿坚定地点点头:“不怕,我在这村里长大,路熟,有我在,能帮上忙。”
两人小心翼翼地出了村子,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只有虫鸣声和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越靠近后山,陈宇的心就跳得越快,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武器”。
终于,一座破旧的祠堂出现在眼前。
祠堂的大门紧闭,门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腐朽的木板。
月光下,祠堂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
秀儿下意识地抓住陈宇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我……我有点害怕。”
陈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咱们小心点。”
他们绕到祠堂后面,发现有一扇小窗半掩着。
陈宇踩在一块石头上,费力地翻进窗户,然后伸手把秀儿拉了进来。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摆满了破旧的牌位,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突然,一阵阴森的声音从祠堂深处传来,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低沉的咆哮。
秀儿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住陈宇:“这……这是什么声音?”陈宇强装镇定:“别慌,可能是风声,或者……有什么动物。”
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过去,只见一个角落里有一团黑影。
陈宇鼓起勇气,用手电筒照过去,原来是一只野猫,被他们的动静吓得弓起了背,发出凄厉的叫声。
陈宇松了口气:“看,只是只猫,虚惊一场。”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一道幽光突然从祠堂的房梁上闪过,紧接着,一股浓雾迅速弥漫开来,瞬间将他们包围。
陈宇和秀儿慌了神,在浓雾中四处摸索,试图找到出去的路,可无论怎么跑,都感觉在原地打转。
“陈宇,我好害怕,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秀儿带着哭腔说道。
陈宇握紧她的手:“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别慌,先冷静下来。”
可他心里也没底,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意识到,这座祠堂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可怕得多,而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逃脱的困境 。
浓雾好似一堵无形的高墙,将陈宇和秀儿困在其中,四周的一切都被这白茫茫的雾气吞噬,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能凭借着手心相牵的触感,确认对方的存在。
陈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慌乱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他紧紧握住秀儿的手,另一只手则不断挥舞着,试图在迷雾中探寻到一丝方向。
每迈出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空,掉进未知的陷阱。
“陈宇,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秀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惧与绝望,在雾气中颤抖着。
陈宇轻声安慰道:“秀儿,别怕,我们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我记得进来的时候,祠堂的门在那个方向,只要朝着门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出去。”
话虽如此,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辨别方向谈何容易。
就在他们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一阵熟悉而又急切的呼喊声穿透浓雾传了过来:“秀儿!陈宇!你们在哪儿?”“是林伯!”秀儿惊喜地叫了出来,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陈宇也激动地回应道:“林伯,我们在这儿!我们在祠堂里!”伴随着呼喊声,一道身影渐渐在浓雾中显现。
林伯手持一盏马灯,灯光虽然微弱,却在这无边的迷雾中为他们照亮了希望。
林伯快步走到他们身边,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急与责备:“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千万别靠近这祠堂吗?这下好了,差点把命丢了!”陈宇和秀儿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敢吭声。
林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算了,人没事就好。
跟我走吧,先离开这儿。”
在林伯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可怕的浓雾,离开了阴森的祠堂。
回到村子里,林伯把他们带到自己家中,给两人倒上两杯热茶。
陈宇和秀儿捧着热茶,暖手的同时,也暖了那颗被恐惧浸透的心。
陈宇感激地看着林伯:“林伯,多亏您及时赶来,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您怎么知道我们在祠堂的?”林伯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听劝,天一黑,我就留了个心眼。
发现你们偷偷往后山去了,我就赶紧跟了过来。
这祠堂的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得明白,有些秘密,是不能随便去触碰的。”
陈宇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他看着林伯,诚恳地说道:“林伯,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
可我真的很想弄清楚,这祠堂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些怪声、幽光,还有这迷雾,肯定不是什么鬼神作祟,背后一定有科学的解释。
您就再跟我们讲讲吧,说不定,我们能帮村子解开这个困扰多年的谜团呢。”
林伯的目光在陈宇和秀儿脸上来回扫过,看到两人坚定的眼神,他再次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这么执着,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
不过,听完之后,你们可别再冲动行事了。”
林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陷入了回忆之中:“多年前,村里来了个外乡人。
他背着个破旧的包袱,说是来这儿寻亲的。
当时的村长收留了他,可没过几天,村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林伯缓缓转身,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被拉回了那段尘封的岁月。
“那外乡人来了没几天,有一晚,村长家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
林伯顿了顿,声音低沉,“第二天天没亮,村长就召集大伙,说外乡人不辞而别了。
可我心里一直犯嘀咕,那人看着不像是会就这么悄悄走的人。”
陈宇和秀儿听得入神,大气都不敢出。
秀儿忍不住问道:“林伯,后来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林伯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叠,缓缓说道:“过了些日子,村里几个年轻人去后山打猎,无意间发现祠堂后面的土好像被翻过。
其中一个好奇,就挖了挖,结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挖出了那外乡人的尸体,身上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