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焰的火焰在冰墙上扭曲变形，将古壁画灼刻进现实。
红衣祭司手中的火把分明是青铜器纹样，跪拜的水系异能者脖颈处浮现条形码——与程星后颈的编码序列完全一致。
林满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条形码的排列规律她再熟悉不过，孤儿院储物柜的密码锁，被陆沉舟称为"完美基因序列"的纹身，此刻都在灼烧她的视网膜。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擦拭料理台时的强迫症，或许正是对这段编码的潜意识逃避林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腕间青铜水镯的烙痕渗出冰蓝色血液，在地面形成《山海经》记载的烛龙图腾。
当第一滴血珠触碰图腾眼睛时，剧烈的羞耻感席卷全身——那夜在培养舱里，陆沉舟用激光雕刻这个烙印时说："这是给牲畜打的标记。
"十六岁的她竟以为那是勋章。
"你们这些水耗子..."顾焰的火焰枷锁突然具象成上古刑具"旱魃镣"，"永远不懂资源有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满的冰棱穿透三重护盾，却在触及虹膜前绽成水晶山茶。
花瓣飘落处，冰墙显出隐藏夹层——三千年前殉葬的祭司木乃伊，手中握着与陆沉舟同款的陨石袖扣。
程星的惨叫撕破凝固的空气。
少年机械臂的纳米关节冒出青烟，皮下植入的净化芯片正在超频运转。
"父亲的设计图...被篡改过..."他咳出带着电路碎片的血沫，身后阴影里拾荒老人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注射器针头扎入小雨脖颈时发出液压泵的嗡鸣。
"S级血清纯度97.4%。
"老人沙哑的嗓音混着电子杂音，"比当年程启明偷走的初代样本还要..."林满的水刃劈开黑暗的刹那，防空洞突然地动山摇，被震落的应急灯照出恐怖景象——失踪的净水站员工以朝圣姿势跪伏，干枯的手掌全部指向东方。
苏宛的检测仪扫过最前方的尸体，工作证上的"程启明"三字正在渗血。
医疗兵突然跪倒在地，她的防护服内衬里滑出半张泛黄照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中，年轻的程启明抱着婴儿程星，背后培养舱里漂浮着林满的克隆胚胎。
"原来我们都是..."顾焰的火焰突然熄灭，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烙印——与青铜水镯同源的甲骨文"姒"字。
这个印记在林满的幻觉中出现过，在西千八百年前的祭坛上，被焚烧的水正祭司心口也有同样的符号。
拾荒老人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全息投影，陆沉舟的身影在火光中显现："感谢诸位激活祭坛。
"他手中的陨石袖扣开始旋转，所有干尸突然立起，工牌碰撞声奏出诡异的编钟乐曲。
程星残破的机械臂不受控地举起，在墙面投射出末日倒计时：距文明重启 3086:00:00林满的冰刃刺入老人眉心时，防空洞顶部轰然坍塌。
血月之光倾泻而下，照出她从未察觉的真相——每个人的瞳孔深处，都跳动着微小的六芒星。
那是陆氏生物注射器的针孔印记，是烙在灵魂上的原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