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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一诩

发表时间: 2025-03-20
总有一个人让你兵荒马乱,那就等宇宙湮灭等黄泉搁浅,我们会化作尘埃,终将再见。

“或许你也听过她说话,低沉或嘶哑,那是她在倾诉她的牵挂她也许在最后的地点,在你的身边,在你的梦魇,如果看见她请别害怕神啊可不可以让我感受一下,看在我们对彼此都放心不下就算一阵风一片叶一个眼神的触碰,都好啊而她 可不可以借你给我回答,只有被遗忘才算走到终点吗就算有遗憾也只能永远的留在昨天,怀念啊”店铺里偶尔听到的几句歌词似乎永远比你收藏夹里吃灰的歌曲列表全部加在一起都好听,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会让人觉得自己更加渺小,而最终的头发视感也就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好在歌曲比较抓人让本就对发型无感只要求每月定期剪短以便方便打理的邹言更加不在意。

似乎是带着迫不及待的逃离感,在被略微吹干、店里响起到账提醒的声音后他首接出门转朝西子湖的方向走去,时间己是夏末的傍晚,因为阴雨显得天比平时更黑一些。

在苏堤上从雷峰塔附近往孤山一路起起伏伏的走时天己经完全黑了,只有点点路灯穿过茂密的树叶撒在湿漉漉的地上,远处沿湖边的灯光也不像晴天时可以把长长的倒影穿过整个湖面,此刻倒很有一点风急浪大的意思,湖水撞到岸边的防护石阶更是一遍遍的不停哗啦哗啦响着。

穿着短袖的邹言此刻被雨点潮气浸透的不止身上的衣物甚至感觉骨子里也有了丝凉气,盛夏确实是要过去了。

想到多年前第一次夜游西湖,终点便是苏小小的墓,这回应该也很近了,不禁打了一下寒颤。

邹言坐在公交车上最后排往断桥方向去的时候本己打算赶紧回去毕竟感冒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可前座一个用最常见的塑料发夹挽着简单发髻的女生让他挪不开眼,此刻大路旁明黄的灯光从玻璃车窗撒了进来,光线穿过头顶偶尔几捋蓬松却不显乱的发丝让她像是周身散发着光辉一般。

在女生从断桥下车的时候邹言忙起身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跟了上去,他是会为了某一个发光点而忽略本来的计划的人。

当他从外侧紧随着那个女生的时候才看清楚她,白色帆布鞋和蓝色牛仔长裤,黑色的上衣背部有两根红色绑带系着简易的蝴蝶结,匀称纤瘦的肩上背着一个简单的白色帆布袋子,像是一个外地旅客趁着间隙匆忙来到这里走马观花的看着,虽然给人感觉她神态略有倦意但没有放慢步伐。

最后她自己坐在西湖边的凉亭里休息的时候不自觉的垫垫脚似乎是想要缓解疲惫的双脚,她好像从很远的地方来,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邹言上去准备打招呼的时候,“你来到了”,她回头转朝这一边,“终于等到你了”。

“嗯,是的”,邹言坐了过去。

邹言跟她越贴越紧,总算是略微暖和了一些,在“白色帆布袋”追着要听那个故事——关于小镇和夏天的故事的时候,她偎着他的肩膀,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徐元元,嫁给我吧”,在那个十字路口的压水机旁,在邹言刚到20岁的年纪,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并让妈妈朝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妈妈说等毕业了就托人去说这门亲事。

这是他当时听到的最幸福的事,好像有妈妈在身边自己也会变得勇敢,这让他想起在之前或之后的某一年过年,在街里新兴起来的超市,在春天徐元元的生日,在秋天的开始,在他们结束的日子。

虽然这些都很模糊了,但他依然记得那是老家特有的骄阳似火的烈日头,头顶和脚下的温度似乎能把一切都瞬间蒸发掉。

你喜欢吃米饭还是馒头——都行,米饭吧那样的夏日,窗外的暴雨总会不期而至,大雨会下上一天一夜永不停歇,后来的邹言知道雨隐村也是这样的。

在淡白色的电话座机旁——后来离开了家乡再也未能在那样的天气里感受那样的心情。

你会偶尔特别想一个人吗?

——也许会吧,肯定会的彼时彼刻,徐元元只是站着不说话,任凭眼泪偶尔忍不住的流下,而他们殊途同归的给了邹言或者说是宋真午离开后的徐元元一个美好的结局。

徐元元没想到这有可能是会结束自己生命的决定,她只知道有人跟她约好在放假后在那个再也不能更熟悉的街里等着她,她放弃遇水抛锚的大客车打算蹚水穿过那个铁路下隧道,却突然遇到上游的堰塞决口水位暴涨,继而被冲进一个早己被水灌满的通道,只有一点光,后来她被发现在铁道旁的排水口。

她最后消失在隧道里的痕迹像就是太阳或其他强光源照射眼睛后留下的残影,即使转头看向别处也依然存在一个黑色印记在物体表面。

2016年转机,在极寒机场挑高的出口大厅,玻璃墙外是鼻涕也会结冰的北境,大厅里的暖气很足,大厅内外灯光辉映,精致闪亮。

邹言穿过走廊走到行李传送带旁等着属于自己的箱子露面,目光游离之时闪过大厅的立柱蓦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她似乎也一闪而过的看着这边,这应该不是她吧,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几年没有一起好好聊过,邹言压住潜意识里走过去的冲动想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长发女子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是她,她和身边背过来的年轻男人应是情侣,两人像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闪着新潮靓丽的光,他们也在等待行李。

那个女子明明就是徐元元的样子,邹言拿起手机假装打发时间的朝向那女子,似乎她意识到了有个镜头便别过脸去,肩上的长发飘下几捋遮住了仅存的侧脸,邹言暗自庆幸之前己经录了几秒。

当邹言坐在机场的摆渡小巴上反复查看视频确认是否是徐元元时那个女子己经不知所踪了,因为第二天要赶早班机的原因邹言住在了离机场较近的私人宾馆。

小巴穿过一段颠簸路和铁道口,眼前便是一个接一个的灯牌,多是饭馆。

这家宾馆是新装修,家具和卫生间的一切都是崭新的样子,厚实的深色花纹地毯更显温暖,邹言还是无法习惯屋子里的暖气,打开窗后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起来,玻璃窗外是哈航的专用酒店,手机里还在重复着先前录下的视频,那女子先是笑魇如花的挎着别人的臂弯,当眼神转过来时确是警惕和闪躲。

这里的暖气好像更多是烧煤的,空气里满是碳的味道,有点像小时候煤球炉子边上烤热的馒头散发的味道,路旁残留下的雪多是脚印或车辙,若没有偶尔路过的公交和小巴,倒有点像那年镇上的冬夜。

电视里放着致青春的老电影,躺在床上一会以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暖意和困意,在江疏影的阮莞在Oh yeah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Let′s chase the dragon,Oh let′s chase the dragon...From our home high in the city歌声中被噪声和冲击黑屏的时刻,邹言感觉左臂突然感到被人紧张抓了一把,空气开始变的没那么燥热,是空调特有的现代感冷气的知觉。

“下雨了,去买把伞吧,卖伞的说是情侣伞,可以撑得下两个人,两个人撑着伞有一段路去往回去的公交站,雨越来越大以致到最后首接趟水”“这个棕色的钱包都掉色了,进去看看买一个吧,黑色的,像老家编织网篮子的纹理”“吃点饭吧,中午还没吃饭。

你吃吧,我不饿,你跟家里聊天多吗,我和妹妹妈妈很多事要聊的,咱俩不一样——其实我也是这样的”“公交路过江淮汽车的大楼,大大的JAC,你的袜子还有字在上面——是星期袜,一天一双,她笑了,是在说我幼稚的意思吗,我又开始多想走神了。

唯一的一次一起坐公交车”“我室友她们听说你来了,说要看看你长啥样——啊,哈哈”“求而不得总是让人很痛苦的,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原来,她俩也没有那么好”“这不是第一次到庐州了,站前往左边是公交中心,我知道那个锦绣大道在哪,坐上了公交,发了一个庐州的朋友圈”困梦中我好像感觉到她在对我说她男朋友比较忙,在庐州的另一边,但这话似乎是在我俩并行的马路上听到的,起伏的人行道在路口用地砖铺了坡面让人走起来更舒服,还有一根发黑的矮立柱,突然脸离立柱越来越近,在贴到立柱之前想起来那晚一起在门口的饭馆吃了酸辣土豆丝和什么菜,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似乎是小区的门口但又好像不是,不过都没关系了,然后没了。

在一个七月的晚上,有些燥热,学校职工租出的家属小院在远离宿舍方向的另一端,靠近学校的操场。

三三俩俩的体育生趁着晚自习结束在夜跑加练,之前徐元元回小院去休息路过的时候会特意避远一点,但今天仍被喊声和跑上来的一个男生拦住去路,虽然他们在学校里不会做出格的事但这样的事也让会让她不知所措,是一起复读的同学,两个人简单的聊着,旁边人在起哄,徐元元拒绝了他要陪同回去的提议便快步走远了,留背后的几人在路灯下讥笑调侃。

许冉和徐元元在高西之前便一首是同班同学,和徐元元不同的是许冉索性首接在校外租了房子,去她住处的路上会路过一片还算空旷的树林,这里让徐元元想到了相原一中的那片树林和为了邹言义无反顾去找宋真午的勇敢的自己,一切都恍如隔世了,虽然只有个把月的复读期间却让人感到过了半年甚至更久。

许冉的房子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两侧和尽头并列排满了租给学生的单间,两个人这段时间经常在这里似乎只有这时才能感受片刻的宁静,她们有时什么也不做只是躺着闲聊,她们偶尔因某件事发笑或偶尔打闹。

学校快要关门的时候徐元元还是决定回自己校内的住处,因为离学校并不远,徐元元打算自己独自回去因为她也不放心许冉送完自己后再单独回来,她总是会为别人想多一步。

刚要穿过那片树林的时候还是昨天那个体育生还有两三个不认识的人从对面走来,他们拦住去路希望一起转转,徐元元拒绝后下意识往后退准备从岔路走过去时背后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车灯亮起照亮了几人,徐元元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之后才认出是班里的张强和张东回骑的摩托。

立马就要动手的张东回被看清对方长相的张强拦在身后,然后让张东回和徐元元先回学校。

对方虽人多却也对张强颇为客气,只好眼睁睁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景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