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电那天,整个食堂的吊灯都在摇晃。
那道蓝紫色的电弧像条毒蛇,突然从年久失修的电线上窜下来。
我本能地抬起胳膊挡在眼前,金属勺子还黏在刚打的番茄炒蛋上。
电流穿透身体的瞬间,我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像是有人把整间食堂的声浪都塞进了我的太阳穴。
等我在消毒水味里醒来时,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三十七床该换药了。
"戴着淡蓝色口罩的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我分明听见她心里在哼《学猫叫》。
临床的阿姨盯着手机抹眼泪,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丈夫搂着年轻女孩进酒店的画面。
最可怕的是主治医师,他表面在写病历,心里却在反复计算我意外死亡的赔偿金数额。
我死死咬住被角,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直到查房的实习医生沈默走进来,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支钢笔,胸牌在晨光里微微发亮。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心里没有杂音的人,就像被静音的电视机。
"别怕。
"他扶我坐起来时,我听见他袖口传来极轻的机械运转声,"你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明天就能出院。
"但我分明看见他白大褂第三颗纽扣上沾着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渍。
回到学校后,这种能力越来越不受控。
在图书馆写论文时,后排女生翻书的声音突然化作心声:"怎么还不回消息?
该不会发现我在奶茶里下药了吧?
"我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
起身想去洗手间冷静,却在书架间撞见更诡异的场景。
校工老张正踮脚去够最顶层的《电工手册》,他油腻的刘海下,眼睛直勾勾盯着书架顶端——那里塞着本被撕得只剩封皮的《鹿鼎记》。
"第七页......密码......"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突然转头看向我。
那双浑浊的眼球里闪过暗绿色光斑,像接触不良的LED灯。
我拔腿就跑,却在拐角撞进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
沈默单手护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还握着翻开的《神经外科学》。
他的心跳平稳得像是电子钟表,完全不像刚经历过剧烈运动。
"当心。
"他弯腰捡起我掉落的校园卡,指腹在照片上停留了半秒,"最近别去实验楼西侧的旧仓库。
"我想问他为什么,抬头却看见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