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缝合线里的蝴蝶结"叮——" 止血钳划开肿胀的腰腹时，江夜白的左眼突然刺痛。
手术灯在视网膜上炸开惨白光斑，恍惚间又看见苏棠坐在无影灯下，银丝眼镜滑到鼻尖，正用持针器给实验犬打三重蝴蝶结。
"这可比你们外科的方结漂亮多了。
"她指尖绕出精巧的弧度，缝合线在血管壁绽开振翅欲飞的形状。
血色在消毒纱布上晕染开来，江夜白猛地回神。
狱警王勇的移植肾正在腹腔里肿胀发紫，三层缝合线像毒蜘蛛盘踞在输尿管接口——和苏棠独创的缝合手法一模一样。
第二监区医务室 20:45止血钳当啷坠入托盘，在寂静的医务室炸响惊雷。
江夜白攥紧不锈钢台面，指关节压得发白。
三小时前刚拆掉电子脚镣，此刻左踝却像被无形锁链勒出血痕。
"发什么愣！
"张狱医的橡胶手套拍在他后颈，溅起消毒水腥气，"这废物要是死在出狱前，你就等着加刑吧！
"窗外炸开春雷，铁栅栏在闪电中化作森白肋骨。
江夜白盯着手术灯下的肾脏，三重蝴蝶结在渗血组织间若隐若现。
三年前法医报告写得明明白白——苏棠的遗体在结案当天就火化了。
"镊子。
"他伸出左手，疤痕从虎口蜿蜒至腕骨，像条僵死的蜈蚣。
这是入狱第一周，某个声称被他害死妹妹的囚犯，用磨尖的牙刷柄留下的纪念。
张狱医却把器械盘推得更远："杀人犯也配碰手术刀？
用你的爪子扒拉吧。
"他故意扯开王勇的囚服，露出左胸狰狞刀疤——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正是这位狱警亲手给他戴上手铐。
江夜白突然抓住王勇的脚踝。
浮肿的皮肤下，蓝紫色血管蛛网般蔓延，在膝盖处凝成硬币大小的尸斑。
他指尖按在胫骨结节，脉搏微弱得像是从深海里传来的呼救。
"不是急性排异。
"他扯开氧气面罩，俯身贴近发绀的嘴唇。
腐败的苹果味混着铁锈气，随着每一次艰难呼吸在空气里发酵，"移植肾超过72小时未供血，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张狱医的瞳孔骤然收缩。
警报器就在这时炸响，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疯狂抖动，王勇突然睁眼，眼球凸出得像要挣裂眼眶。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指甲在手术台抓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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