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夏衣结束了人间的情劫,回到了天上。
月老师傅把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着问道,“自己亲身经历一次感情,感觉如何呢?”
“感觉莫名其妙,我活到了一百岁,居然有八十西年都在深山老林里怀念一个年少时的爱人。”
“明明,我是那么的美丽,可却是一个老处女。
月老师傅,你到底有没有安排我的姻缘啊?”
阴夏衣挽着师傅的手臂,一个劲地甩。
月老连忙把自己的手臂抽出,“哎哟,我年纪大了,你可别把我这一把老骨头弄散架咯。”
说完,还嘿嘿笑了一下,“有啊,你手上的红线就在你那位竹马的手上啊,只不过那根线很长很长。”
“再说,是你自己不愿意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呀,怪谁咯?
这感情啊,我们只负责牵线,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执意撮合,就会犯错。
这不,你就下去历劫了不是吗?”
月老笑着走开了,他的话远远传来,“记得加班,完成你不在的时候欠下的工作任务。”
阴夏衣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极了,自己因为犯错渡的这个感情劫吧,说痛呢,有些滑稽搞笑,说轻松呢,又一生遗憾后悔。
这感觉啊,就像小猫在自己心里挠痒痒,说不出来的滋味。
来到月老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摆满了人间凡人的资料,里面详细写满了每个人的几世几轮回里,欠下的,被欠下的那些恩怨情债。
她呢则要负责,了解凡人的这些恩怨,再给这些人与他们的冤亲债主牵线,有代表感情的红线,代表亲情的绿线,代表友情的蓝线,代表仇人的黑线。
线长一些、松一些,就代表两个人在一起越不容易,要经历时间、距离、阻碍才能在一起。
线短一些,紧一些,就代表两个人在一起更容易,可能出门倒个垃圾,两个人都能遇见说上话。
记得自己被贬下凡渡劫就是犯下了错误,就是太执着于自己的心选cp,甚至花了些心思去帮助他俩在一起。
她俩的红线本来很短,很容易就能在一起的,可惜她俩就是不能顺利在一起。
这一切都怪,他!
宫丹景!
司命星君!
“宫丹景!
我阴夏衣的死对头!
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所以老是跟我作对!”
阴夏衣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崩溃地吼道。
阴夏衣给这对凡人连了一条紧密的红线,两个人前前世是一对天鹅,成了夫妻,可是男天鹅因为雷雨天被屋顶砸中,压死了。
女天鹅知道了,就长年累月地呆在男天鹅死去的地方,含辛茹苦把他们的天鹅宝宝养大,最后不吃不喝也死去了。
前世,这对天鹅又投胎成了人类,只可惜,两个人都投胎成了男性,即使在世俗眼光特别不接受的时代,他们还是勇敢相爱。
只可惜,被迷信的群众们,绑起来活活烧死了。
他们有什么错,不论是天鹅、还是男性,他们都只是想要相爱而己。
阴夏衣,觉得他们俩有些可怜,于是这辈子给他们连了一根很短很短的线,就算不出门,也能与对方相爱。
男生是府宅的主人,有钱有势,再也不用为了一点吃的,死去了。
女生是府宅的丫鬟,年轻可爱,被男生看上,做了他的妻子,还生了两个孩子。
本该完美的剧情,可惜,那个狗司命星君,一笔挥下,战争爆发,一下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阴夏衣气得吐血,冲下凡间,让一家人重新团聚。
可惜,当场就被天上的神仙发现,被抓回了天上,接受了处罚。
“哎,还是完成我的工作吧,不知何时才能完成。”
阴夏衣无奈地看着这堆文件猛地叹气。
自己的师傅也不心疼心疼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帮帮自己分担一些。
自从月老半退休后,自己就几乎接管了月老的职位,整天加班加点地工作,可就算是这样一些凡人还要去月老庙骂自己。
说自己,拿了钱不干正事,整天安排一些坏姻缘。
“拜托,那些香火,都是师傅吃了。
我一个徒弟,又干苦力,又被骂,什么也没得到,我说话了吗?”
“你能回来继续工作,己经是我给太子殿下求情过的结果了,你还敢说为师的坏话?”
月老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吓得阴夏衣跪倒在地,“徒儿知错,再也不敢了!”
跪在地上好久,才敢起来,要不说月老是高级神仙呢,还能听见自己骂他。
阴夏衣幽怨地坐在了板凳上,心里别提有多讨厌那个司命星君了。
自己组的数不清的cp,不是被他搞死,就是被他安排战争弄死,自己的年终业绩也常常达不了标,年终奖也没了。
不仅有天上的神仙给自己压力,还有地下的阎罗王也给自己压力,说什么地府排队的鬼魂太多了,己经很久没投过胎了!
说完,阎罗王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仿佛自己只吃饭不干事。
阴夏衣总算知道,为什么月老要放着自己的铁饭碗不做,非要去抢财神的工作了。
原来是,月老不好做啊!
就这样,她在心里记恨了宫丹景两万年,自打她入职开始,就讨厌这位不做人的司命星君。
阴夏衣在废纸上用毛笔狠狠地写下宫丹景的名字,甚至在他名字旁画了一个猪头。
月老庙门口的宫女突然喊道,“恭迎太子殿下!”
听闻这迎接声,阴夏衣连忙跑到月老庙外,低着头连忙跪下。
心想,这天族太子傅炎怎么会屈尊来到这月老庙,难不成他是来找师父求姻缘的???
可师父不在啊,找我的话,十有***,这姻缘成不了。
要怪,就怪那司命星君,宫丹景吧!
阴夏衣正想着,太子傅炎说话了,“你就是月老的爱徒,阴夏衣?”
阴夏衣心里一惊,心想太子殿下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知道自己?
她缓缓抬起头来,指着自己,带着一丝窃喜问道,“太子殿下,你竟知道我?”
太子傅炎不愧是天族太子,身上带着金闪闪的微光,犹如威严殷俊的金龙。
傅炎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怎么不知道你?
你最近很有名啊!”
我?
有名?
我不过是个月老小小的徒弟,谁能注意到我?
我劳心劳力干了两万年,甚至没人知道月老己经躺平了。
阴夏衣不可置信,哀怨地默默吐槽着。
傅炎悠悠道来,“谁人不知,你阴夏衣受罚前,哭着喊着闹着,该受到惩罚的人是司命星君宫丹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