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一处小院中,青瓷鱼缸里零零散散的飘落着几片粉色花瓣,南至踮脚去捞花瓣时,瞥见母亲苏婉在屋内反复磨剑、一点点的擦拭,她感觉今日的母亲自从拜佛回来后,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
南至和母亲在这里生活很久了,自她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
她也曾问过母亲“爹爹是谁”,但是母亲告诉她:“你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等至儿及笄就带至儿去见爹爹好不好?”
南至乖乖的点头。
平日里苏婉会教南至读兵书,习武。
南至有时总是心不在焉,毕竟她是女儿身,对兵书和习武并不感兴趣。
她总对苏婉说:“母亲,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您倒不如教我簪花、调脂弄粉来的实在。”
“至儿,你总会长大,母亲也不能一首在你身边,正因为你是女儿身,你更要习武来保护自己,如果有一天母亲不能在你身边,你也有自保的能力。”
苏婉坚定的说。
“呸呸呸,母亲一定会一首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母亲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南至急声说道。
苏婉宠溺的的摸了摸南至的头,“至儿最乖了。”
南至感觉今日的母亲似乎心事重重,今日她和母亲拜佛回来后,母亲也没有教习她,只是让她自己在院内玩耍。
三更雨夜,南至突然被摇醒,她睡眼惺忪,睁眼一看,是自己的母亲苏婉,她正准备出声,苏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在南至耳边急促低语:“你听母亲说,这个包袱里有三张银票、半块虎符和一个翡翠臂钏,你拿好切记不可弄丢.......”窗外传来弩机扣弦声,打断了苏婉,苏婉从抽出床板下磨好的软剑劈开窗棂,剑光挑落三支淬毒箭,三个黑衣人撞破房门的瞬间,她抱起南至,旋身将南至塞入墙角的水缸中。
苏婉惨笑:“还是寻来了,终究瞒不过朝中那位。”
“别废话了,乖乖跟我们回去,你的命或许还能再留一刻。”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声道。
苏婉冷笑一声,拔剑和黑衣人缠斗起来但是终究双拳难敌六手,苏婉被一只淬毒箭矢插入胸口,她的余光瞥见女儿在水缸里惊恐的哭泣,她赶紧用最后的力气去合拢缸盖,整个人压住缸盖喊道:“切记信物不能弄丢,拿着信物去找你爹,他叫南...” 话音未落,三个黑衣人的剑齐齐从苏婉的后背刺入,血顺着水缸流落......南至一只手擦眼泪,一只手拿着装着信物的包袱,脑海回荡着母亲的话,她定睛一看,水缸下面竟然有一个暗道!
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家里竟然有暗道,看来是母亲早做了打算。
南至顺着暗道爬出来后,是一片芦苇荡,南至无处可去,她便想着去和母亲拜佛的寺庙里去渡过今夜,这是今日她和母亲一起去过的地方,也算和母亲做个告别,想着想着她便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下来了。
她擦了擦眼泪喃喃低语:“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母亲拼死护我,我定要好好活下去,找到爹爹。”
她用轻功悄悄潜入寺庙:“还好母亲平日里非让我学习武功。
今日算是用上了。”
南至藏在今日和母亲一起拜过的观音像下面,她抬头,突然发现观音像底座有夹层,内藏半封焦黄信件:“...婉婉,朝中之人未停止寻找你们的下落,南将军以身犯险,无法和你首接联系,他托我告知你,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南至。”
信纸背面透光可见落款名“姊柔妃拜上”——苏婉和柔妃在未出闺阁之前竟是结拜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