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厚重的黑伞上,沉闷得令人窒息。
“她……走得可真惨啊。”
“是啊,听说尸体都没找全,连亲人都没来一个,唉……”“这不是她活该么?
抢闺蜜男友还想爬上豪门,真是笑死。”
冷风灌入棺木的缝隙,一股腐木与湿土混合的气味扑鼻而来。
沈栖迟仿佛还能听见自己身体被关进棺材那一刻“咔哒”一声锁死的声音。
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众叛亲离。
可现在,她却在自己的葬礼上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圈悼念花圈围绕的狭窄棺内空间——熟悉而陌生的景象,血液仿佛在瞬间倒流,尖锐地提醒她:这是她前世生命的终点。
指尖微微颤抖,她没有立刻惊慌,而是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在黑暗中握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真实的疼痛感唤醒了身体的掌控权。
几秒钟后——“砰——!”
棺木盖被她一脚踹开!
惊叫声、雨伞翻飞、殡仪馆工作人的尖叫响成一片。
“诈、诈尸了?!!!”
“这不是死人吗?!
鬼啊——”沈栖迟撑着棺边坐起,脸上雨水交织着泥渍,乌发贴在苍白脸颊上,那双眼却比雷雨还要冷。
她抬头,目光如刀。
“我……回来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是一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水晶灯,熟悉的粉色墙纸,还有……那张早己烧成灰烬的少女卧床。
沈栖迟从床上坐起,心跳如雷。
她猛地起身冲向梳妆台前的镜子——镜中,是十八岁的她。
皮肤白皙,眼神懵懂,唇角还有点点青涩。
再看日历,三个月前——她还未被渣男夺走公司、还未被闺蜜算计、还未身败名裂、尸骨无存。
这一刻,她彻底确认了。
她重生了,重生在所有悲剧开始之前!
她的脑中飞快闪过前世画面——那年她辛苦创业,一路披荆斩棘,却因太信任所谓“恋人”祁铮,被他联合“闺蜜”许婉仪陷害,财产尽失,公司易主,身败名裂。
被逼跳江时,她听见他们在岸边说:“她太傻,太好骗了。”
“可惜了那么多股份,便宜我们了。”
沈栖迟的指节在掌心缓缓收紧,泛白。
这一次,她不会再信任何人。
这一次,她要——满级归档,碾压所有人!
她冷冷一笑,轻轻打开手机——依旧是三个月前的通讯录、消息记录,证据还未被清除,一切都还来得及。
祁铮现在还在“温柔试探期”,还没暴露他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真面目。
许婉仪呢?
应该也快了。
她会用那套“可怜兮兮”套路博取同情,再故技重施。
她记得每一个他们布局的细节,也记得每一场将她推向深渊的“意外”。
呵,什么白莲圣女,什么霸总未婚夫,什么狗血豪门,她沈栖迟——通通不惯着了。
重生不是让她原谅,是让她手撕剧本,血债血偿!
她稳稳握住手机,目光森冷如夜。
现在,她要先开始第一步:主动接近祁铮,演一场比他更真、更毒的戏。
她要他在心甘情愿地献出证据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不过是颗弃子!
窗外雷雨仍未停歇,可她的世界却从这一刻起,重启于毁灭的三个月前。
这一次,她不再做那个被摆布的棋子,而是亲手翻盘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