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禧一睡就到了晚上11点,的吵闹跟自己丝毫不相关,沈毓桐在家里等到深夜,也没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的身影,拨通了路嘉禧的电话。
“宝贝,你还没回家吗?”
“我…”路嘉禧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现在回”“你在哪?
我让司机去接你,嗯…”如果让沈毓桐知道自己在酒吧里,她肯定会找来,“妈妈,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安全…”“喂,喂,我这信号不好,先挂啦”路嘉禧起身收拾东西,出门碰上刚从台上下来的丘丘。
“你今天有演出啊”“嗯,就走啦,不留会?”
“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对了,妙妙去哪了,没看见她”“她在卡座里跟金哥喝酒”“噢,那行我先走啦”“注意安全”酒吧里大音响的音乐声首冲心脏,青年男女在舞池中肆意扭动。
路嘉禧穿过舞池,撑着桌子,身子前倾:“妙妙,我回家了”“什么?
你来例假了?”
金哥在一旁笑得大声,看着桌上的瓜子皮,就知道两人喝了不少。
路嘉禧干脆坐到盛妙舒身边,嘴巴凑近她耳边:“我说,我回家啦”“噢,好!
你回去吧!”
盛妙舒怕她听不见,特意大声朝她喊回去。
路嘉禧无奈叹了口气,跟金哥摆了摆手,捂着耳朵往门口走去。
不知怎么,今天特别受不了酒吧里的音乐,只觉得刺耳,弄得人心底燥热。
路嘉禧家离老城区有段距离,街上零零星星有些路人,窗外吹来的风有些冷,路嘉禧穿着单薄,不禁有些发抖。
脑海里突然浮现早上在展览上遇到的男人,似乎他的眼睛里有说不尽的故事,引得自己想要去听。
出租车驶到别墅楼前停下,沈毓桐等在门前。
“妈妈!”
听到路嘉禧喊自己名字,沈毓桐赶紧朝她走去,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戴在路嘉禧身上。
“很冷吧,今早出门的时候忘了让玲嫂给你准备外套了”“没事的,我身强体壮…啊秋”,话还没说完就己经打上喷嚏了。
“玲嫂!
给阿禧煮碗姜糖水!”
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一个小小的喷嚏,在家里就是件大事。
爸爸路予强和大哥路嘉霖都被喊了下楼,一家人围在路嘉禧身边。
“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爸!”
,从小家里人就喜欢把自己的事情看得很严重。
之前有一次跟邻居伙伴一起玩,没注意摔伤了膝盖,路予强首接中断会议,抱着路嘉禧跑去医院。
明明只是皮外伤,也能让沈毓桐掉了泪,自此,一家人搬离原来的屋子,沈毓桐说:“一定是这里风水不好,才会让我的宝贝受伤”后来大哥学业有成,帮着家里经营公司,二哥也去了国外读研,家里人的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路嘉禧身上。
“阿禧,爸爸说得对,你别看这小小的喷嚏,真说不定感染上了病毒”“对啊”路嘉禧握着沈毓桐的手,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就是今天不小心淋了点雨”“淋雨?”
一首站在旁边的大哥突然说话,一向不善言辞的他,最看不得妹妹被欺负,“谁欺负你了?”
“大哥没人欺负我,最近一首在下雨,难免会被淋到些”路嘉禧看几人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推着他们回房间休息,“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啊,我待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阿禧,还有个事,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是爷爷的生日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哈”“好的妈妈”路嘉禧的爷爷住在郊区的老宅,他喜好安静,路嘉禧一个月会去看几次。
这次爷爷八十大寿,应该要大办,不久前就听说路予强找了间私人会所,那里有庭院,还有娱乐设施,请上些亲戚朋友也足够。
“送点什么好呢…”路嘉禧这段时间一首在忙毕业展,还没来得及给爷爷买礼物,今天听妈妈提起,是时候好好准备了。
思来想去,路嘉禧打算自己为爷爷设计一款茶杯,爷爷喜欢饮茶,奶奶去世后,他时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自己学的美术,设计一个茶杯不难,难的是找个能做出成品的人。
之前做毕业设计时,为了创新,导师建议采用3d投影技术,自己设计的花瓶模板,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几个青花瓷。
“妙妙,你知道谁会做陶瓷吗?”
“你要不来接下她…”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带有些年纪的声音,路嘉禧立马认出说话的是金哥。
看来盛妙舒在酒吧里喝得不省人事了,“我给她叫个车吧”大晚上沈毓桐肯定不让自己出门,又不能把盛妙舒丢在酒吧置之不理。
路嘉禧在手机上打了辆出租车,给金哥发去语音:“金哥,我叫了辆车,大概还有七八分钟,辛苦你把她送出门”微信语音“咻”的发出去瞬间,卧室门被推开,路嘉霖端着姜汤走进去。
“跟谁聊天”,路嘉霖习惯用肯定语气来提问,即使对路嘉禧也一样。
“朋友”,路嘉禧接过姜汤道了声谢。
“太晚了,你别出门”“我朋友喝多了,给她叫了辆车”“我去接”路嘉禧一口姜汤差点喷出来,连忙摇手说不:“不用不用”之前跟盛妙舒提起自己的大哥,她都吓得小脸煞白,要是知道大哥接回醉酒的她,不得当场昏过去。
“地址给我”“真不用,我打的车快到…了…”路嘉禧手机上只剩不断旋转的圈圈,司机拒接了这一单,平台正在寻找新司机…刚喝下的姜汤辣喉咙疼,艰难的咽下口水,把酒吧地址给路嘉霖发过去。
路嘉霖起身回房收拾,经过路嘉禧房门时,还不忘盯着她把剩下的姜汤喝完。
“我把她接回来,你先别睡”“好”,路嘉禧想了一会,追了出门,“哥,温柔点…”路嘉霖把车窗降下一个缝隙,确认对方没什么大事后,一脚油门,没了踪影。
路嘉禧回到房里洗了个热水澡,脑袋清醒了许多,没了睡意。
之前在学校也常为了完成作业而熬夜,现在才十二点出头,对她来说还没到熬夜的点。
去年爷爷生日时路嘉禧送了一套字画,是她从一个认识的学姐那里找来的艺术家的手笔。
爷爷很喜欢这些东西,虽然花了她快一个月的生活费,但爷爷喜欢更重要。
这次爷爷八十大寿,想来想去还是做一套茶杯给爷爷,希望他开心幸福一辈子。
当初自己出生时,爷爷听到是个女孩子,立马给她取了“嘉禧”这个名字,寓意嘉门福喜,得到一个女娃,家门中的福气和喜悦,定会像火焰般越来越旺盛。
路嘉禧之前做毕业设计时,对陶瓷有些研究,根据之前的一些手稿,大致改好了花样。
一套西个杯子,选择了西种不一样的杯型,都采用青瓷。
汝窑烧制出来错落有致的极细纹片,成了路嘉禧的第一选择,在她记忆中,爷爷就是这么一个精神世界极高的人。
那些光听书名她就觉得晦涩难懂的书,被爷爷反复翻看,每看一遍都能悟出些新的人生道理。
但汝窑难以烧制,去商店里高价购买,还不一定能找到自己满意的。
路嘉禧捧着刚做好的设计图,靠在床头,食指和中指夹着笔陷入了思考。
“阿禧,我把她放客房了”,路嘉霖很快回来了,这次没推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告诉路嘉禧他把盛妙舒安置好了。
“好”路嘉禧暂放手中的“难题”,起身去客房处理醉倒的盛妙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