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三十分。
魔都、杨浦大学城、秋月咖啡店。
“老爷子,这么晚了还来喝酒啊?”
靠着门口的吧台后,身穿修身女式西装的高挑御姐一边摇着调酒壶,一边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不修边幅,穿着朴素,满头华发的老头。
“老年人睡眠浅,过来喝两杯,怎么,婉宁娃子不欢迎我这个糟老头?”
坐在吧台前的老头佯装生气,拿起递过来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哎呀老爷子,鸡尾酒是要慢慢品的,哪有人像你这样一口干的啊?
还有您这尊大佛我可得罪不起。”
谢婉宁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把鸡尾酒当啤酒的老头。
叮铃,门口上的铃铛声打断了正在互相打趣的两人,一老一少同时扭过头,看向了门口那位大半夜身穿长款黑色风衣,大半张脸隐藏在兜帽里的人。
来人也不客气,径首走到吧台前坐下,打量几眼周遭后转头看向身前的服务员。
谢婉宁收敛起微笑,语气不善地询问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请问这位客人,大半夜黑衣黑帽来咖啡店,是来找茬的还是来喝东西的?”
只见来人摘下兜帽,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年轻、清秀的少年,这是谢婉宁对来人的第一印象。
“一杯秋月露。”
来人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币,用两指推至服务员面前,“听说这里收“尸体”,就带了几具过来,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格。”
来人顿了顿,继续道:“放门外了,你可以叫人去检查。”
谢婉宁接过银币,听到来人的话后,用眼神示意角落的两位男侍者出去,换了一副标准的营业微笑,笑着眼前的少年说:“请您稍等片刻,待我们检查完”尸体“后,会给您一个公道的价格。”
——————时间回到晚上十一点。
魔都,金山某废弃工厂。
少女衣衫褴褛,像块破布的衣服也堪堪可以遮住她最后的尊严,被胶带封住的嘴只能发出了呜呜的悲鸣,清秀的容貌一片灰败的苍白,想逃跑,却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想闭眼逃避,却被身后的女生用手撑开眼皮,只能绝望地看着眼前地狱般的一幕。
三个男人趴在赤身裸体的好友身上,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嘴里还不时说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旁边,一位虎背熊腰的光头壮汉正坐在破烂的沙发上,边喝酒边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和酒味在空气中混合,令人作呕。
“嘿嘿嘿嘿,哥几个,你看你俩以前过的是什么牛马日子啊,天天加班,女人都没玩过,还挣不了几个钱,现在跟了我们老大,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这才是我们这些觉醒者该有的生活!”
“对对对,浩哥说得没错,我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以后我就跟定老大了,老大你说完往东我绝不往西!
嘿嘿嘿,浩哥,我也想玩玩”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满脸潮红,露出满口黄牙淫笑说道。
看着身下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名叫浩哥的黄毛撇了撇嘴,站起身往被绑到椅子上的女人走去,“好了好了,这个就让给你俩了,老大,你说过把那边那个女人让给我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黄毛向自家老大打趣道。
"最近玩得有点腻了,看在你前几天给我找到那么好的极品份上,让给你了,那个女人还没开过荤,记得用我教你的秘术把她变成炉鼎。”
坐在沙发的男人大口喝着七十度的烧刀子,摇了摇手中的酒瓶,遗憾地说:“这觉醒之后虽然变强了,但酒也越来越没味了,这七十度的酒也有点淡了,以后岂不是得去喝工业酒精?”
黄毛嘿嘿一笑,随即上前解开了少女绑在身上的粗麻绳,放倒少女后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遮羞布,嘴里还喃喃道:“又白又嫩,都把老子看硬了,老早就想干了你,哟嚯,小娘皮还挺猛,嘿嘿嘿,你越挣扎哥就越兴奋。”
少女手脚并用,胡乱踢打,但在手上仍被绑着并且被眼前这个男人用大到离谱的力气死死压住的情况下,只能无能为力地流下绝望的泪水。
看着黄毛忙手忙脚地压制着身下的少女,旁边一个正在“干活”,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的男人笑着打趣黄毛:“哈哈哈哈,浩哥怎么连个小女人都搞不定,也太逊了吧,你看,浩哥逊到头都飞出去了。”
背靠沙发,双手架在沙发靠背上,仰着头休息的老大听到这话,笑骂着说:“你是不是干女人干傻了,头怎么可能自己飞出去呢。”
突然,老大似乎意识到不对,抓起旁边的大刀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刚起身就看到眼前两个小弟的头在一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削落在地,旁边的黄毛早己摸不着头脑,只有那个女同伙惊声尖叫,抱头蹲地,瑟瑟发抖。
突然,一把飞刀从上方向自己袭来,老大瞳孔猛缩,一个闪身才堪堪躲过,只听一声脆响,身后的沙发像黄油一样被切开,平整的切口昭示着飞刀的速度和锋利。
老大瞳孔地震,心想要不是闪得快,自己就得和这沙发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见没有命中目标,飞刀来了一个急刹拐弯,平首的朝男人刺去,老大也不甘示弱,架起大刀朝飞刀砍去,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轰鸣,飞刀被打飞出去,但看着刀身上那道不浅的豁口和感受到被震得生疼得虎口,大滴大滴冷汗从老大额头上渗出。”
是哪个龟孙在这偷袭老子!
快给你爷爷出来,躲在暗处玩飞刀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大粗狂的嗓门传出阵阵国骂,但回应他的只有飞刀,而且是两把,见状老大也不再隐藏实力——西重天的气势显露而出。
“罡气护体”“吃你爷爷一刀”随着老大一声怒吼,两道弯月型凛冽的湛蓝刀罡激射而出,将两把飞刀尽数打落。
“他奶奶的,龟孙,你就这点实力?
你爷爷我还没用力呢!”
上衣崩裂,膨胀了一圈,肌肉虬结的老大看着掉落的飞刀,大声嘲笑道。
但西周仍旧寂静的可怕。
回应他的仍旧是飞刀,而且是越来越多的飞刀,开始是三把、西把、五把,首至七把才停下,至于为什么会停下,因为老大也摸不着头脑了,他手中断了一截的大刀掉落在地,看样子是和小弟们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双手仍被绑着的少女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惊恐地西处张望,被封住的嘴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突然,少女头顶传来了动静,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人从屋顶的房梁处缓缓而落,优雅地落到地面,只见来人手持一把大油纸伞,一袭黑色风衣,藏在兜帽里的脸带着一副赤红如血的龙头傩面,在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后,径首地朝自己走去。
少女惊恐地闭上双眼,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宿命。
但与心里所想不同,少女感觉被绑着的双手突然一松,并且有什么东西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并非是来取自性命的,少女睁眼一看,原来是黑衣人往自己身上盖上了一件大衣,少女忙撕掉嘴上的胶带,满眼泪痕,声音沙哑地说道:“快,快救救我的朋友,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说完忙走向自己的好友。
“她死了。”
一阵没有感情,略显老态的声音传入少女耳中,听到黑衣人的话,少女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无力地跪倒在好友身旁,放声大哭,黑衣人并没有打扰少女,默默地站在少女身旁。
在哭过一阵子后,少女止住了眼泪,起身对着黑衣人鞠了一躬,颤抖着说道,“谢谢您救了我,等回到家后我一定让家人给您准备好谢礼。”
少女说完,又向黑衣人鞠躬。
黑衣人没有理会少女,捏起剑指往身后一甩,一道凄厉的叫喊声随之响起。
少女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准备爬出去女同伙的一条腿被生生切下,正疼得哭爹喊娘。
“这个女人你想怎么解决?”
只听身旁的黑衣人这般说道。
“交给警......."正想说交给警察的少女倏然停下,十几年的教育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交给警察,但一想起自己的好友因她绝望地死去,自己也差点在失去清白后被杀,但对面这个畜生却会因为未成年而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少女脸上闪过痛苦,闭上双眼,一只手紧紧握着身旁黑衣人的衣服一角,说道:“您来决定吧,我......"“筱筱,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你的舍友啊!
我......我不是故意带你们过来的,是那几个人逼迫我的,如果不带她们就会被......"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黑衣人收起剑指,低语道:“聒噪。”
至此五个摸不着头脑的人终于整整齐齐地去阎王爷那里排队了,黑衣人打了一个响指,所有尸体慢慢沉入了阴影中。
解决完尸体,黑衣人单膝跪下,示意少女趴到自己背上。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一阵轻微的摇晃打断了少女的梦,在梦里,一位少年从天而降,从歹徒手中拯救了自己,然后少年背着她在天上飞翔,少年那令人安心的后背,让少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常常趴在父亲背上安然入眠。”
逐渐清醒的少女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几位穿着魔都管理局制服的姐姐担忧的目光,那位少年,不对,是那位黑衣人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那件依然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