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渊盯着吴君澜口罩边缘渗出的血迹,那抹暗红在惨白的布料上缓慢晕开,像是一朵***的花。
他的喉咙仍然***辣地疼,围巾绞杀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
"死亡会延续到现实?
"他哑着嗓子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脖颈。
吴君澜没有回答。
他松开手,男孩的尸体像破旧的玩偶一样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尸体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开始溶解,变成一滩粘稠的黑色液体,渗进木地板的缝隙里。
厨房的方向传来"滋滋"的煎炸声,伴随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凌风渊的胃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像是己经饿了三天三夜。
他低头看向手表——倒计时显示20:45:32,秒针仍在逆时针跳动。
"规则第西条。
"吴君澜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天7点必须吃妈妈做的煎蛋。
"凌风渊猛地抬头。
厨房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灯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炒,锅铲刮擦铁锅的声音让他牙根发酸。
"现在是几点?
"他问。
吴君澜抬起手腕,露出一块和他一模一样的手表:"6点59分。
"秒针跳动。
7点整。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浓郁的香气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凌风渊的唾液疯狂分泌,胃部传来更剧烈的收缩。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吴君澜一把拽住。
"看清楚。
"吴君澜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裙子?
"凌风渊的视线越过吴君澜的肩膀,看向厨房。
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灶台前,锅铲在煎锅里翻动。
她的肩膀很瘦,蝴蝶骨在布料下凸起,像是即将破茧而出的翅膀。
裙摆垂到小腿肚,布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蓝色的。
深沉的、像午夜海面一样的蓝色。
凌风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规则第一条在脑海中炸开:"妈妈永远穿着红裙子(若发现蓝裙子立即躲进衣柜)""跑。
"吴君澜猛地推了他一把。
几乎在同一秒,厨房里的女人停下了动作。
锅铲悬在半空,一滴黑色的油从边缘滴落,在地板上烧出一个焦黑的小洞。
她的头缓缓转向他们,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凌风渊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邻居阿姨的脸。
苍白的皮肤,浮肿的眼袋,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她的眼球完全翻白,没有瞳孔,只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在眼白上蔓延,像是细小的树根。
"小渊,"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来吃煎蛋。
"锅里的东西根本不是煎蛋。
那是一团蠕动的黑色物质,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小孔,每个孔洞里都探出一根细小的白色触须,像蛆虫一样扭动着。
凌风渊的腿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吴君澜拽着他的手腕,拖着他冲向儿童房。
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蓝裙女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锅铲拖在地上,刮擦出一道闪亮的金属痕迹。
"衣柜!
"吴君澜一脚踹开儿童房的门,把凌风渊推进去。
凌风渊踉跄着扑向衣柜,手指刚碰到柜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衣物摩擦声。
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小男孩还在里面。
"快进去!
"吴君澜回头看了一眼,蓝裙女人己经站在走廊尽头,她的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斜着,嘴角越咧越大,一首裂到耳根。
凌风渊拉开柜门,黑暗扑面而来。
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抬头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又回来了。
"他硬着头皮钻进去,柜子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甜味,像是过期很久的糖果。
吴君澜紧跟着挤进来,反手关上柜门。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柜门外,脚步声停住了。
一片死寂。
凌风渊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
吴君澜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温热而平稳,像是完全不受影响。
"为什么是邻居的脸?
"凌风渊用气音问。
吴君澜没有回答。
他的手指突然按住凌风渊的嘴唇,示意他安静。
"咚。
"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把额头抵在了柜门上。
"小渊,"邻居阿姨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带着诡异的甜蜜,"我知道你在里面。
"凌风渊的血液瞬间冻结。
柜门把手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