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 :伟人只能在特定的时间、环境出生,因为时势造英雄。
可是时间就是时间,环境也只是环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比如成化八年(1472年),本身没有什么意义;浙江余姚,也只是一个地名,更没有什么特殊。
如果明朝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哲学家、政治家、军事家王阳明出生在1472年九月三十日的浙江余姚,似乎这一切就都有了意义,或者说被赋予了意义。
明宪宗成化八年(1472 年),浙江余姚,秋意正浓,空气中弥漫着成熟的稻香和淡淡的桂花香。
姚江畔,一座古朴典雅的宅邸静静矗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主人家的不凡身份与地位,这便是王家。
王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家风醇厚。
当代家主王伦,字天叙,号竹轩翁。
他相貌不凡,气宇轩昂,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敦厚长者。
王伦生性好竹,在门前屋后广植竹子,每日在竹林中吟啸诗歌,好不快活。
他的次子王华,更是聪慧过人,自幼勤奋好学,在当地颇有名气,是家族的骄傲,承载着王家人的期望。
时间进入九月,王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华妻子郑氏的房门前。
郑氏己有身孕许久,可这孩子却似乎眷恋母亲的温暖怀抱,己经妊娠十西个月了,还迟迟不肯降生。
可能强大如他也在惧怕这痛苦的人世间吧!
九月三十日,夜幕深沉,岑氏有些疲惫,回到房中休息。
她躺在榻上,思绪仍牵挂着儿媳,不知过了多久,竟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梦境中,夜空如洗,繁星闪烁,忽然,远处传来阵阵悦耳的仙乐,清脆的铃声、悠扬的箫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天籁。
岑氏抬眼望去,只见一片绚丽的祥云从天际飘来,那祥云五彩斑斓,散发着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祥云之上,一位仙风道骨的仙人,身披紫霞彩衣,衣袂飘飘,怀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仙人面带微笑,目光慈祥,缓缓向岑氏飘来。
岑氏又惊又喜,想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仙人将怀中的婴儿轻轻递到岑氏手中,婴儿粉雕玉琢,眉眼弯弯,仿佛对着岑氏微笑。
那一刻,岑氏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喜悦,只觉怀中的孩子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与此同时,王华夫妇租住的无名楼被浸在一层霜色薄雾里。
青瓦飞檐刺破晨雾,檐角铜铃悬着未化的露水,风过时叮咚作响,惊醒了槐树上沉睡的寒鸦。
老槐树的枝桠斜斜探进雕花窗棂,将斑驳树影投在西厢房的檀木桌上,烛泪在光影里凝成琥珀色的珠串。
郑氏倚在湘妃竹榻上,素白中衣己被冷汗浸透。
产婆绞着热水巾子来回踱步,铜盆里的血水在晨光中泛着暗红。
"夫人再使把劲!
"产婆的声音带着颤意,而窗外的铜铃突然乱响。
正 厅内,家主王伦正坐在桌子旁边喝茶,桌子上的茶盏内正往外飘着醉人的茶香。
可是王伦却视若无睹,他正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二楼。
此时二楼内二儿媳妇的产房内的窗户上人影摇曳。
“这一回的动静这么大,应该是有希望了!”
他微笑着呢喃道。
郑氏己有身孕许久,可这孩子却似乎眷恋母亲的温暖怀抱,己经妊娠十西个月了,还迟迟不肯降生。
可能强大如他也在惧怕这痛苦的人世间吧!
"老爷,老夫人请您去偏厅。
"丫鬟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
王伦起身刚要走,却看见岑氏快步走来,她身着的月白襦裙上还沾着贡香的味道,发间银簪在雾霭里泛着冷光。
"我方才在佛堂,见烛火突然结成并蒂莲状。
"岑氏握住夫君的手,指尖冰凉:“夫君,妾身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王伦看了一眼门外蔚蓝的天空,笑道:“这可真是做白日梦了。
是不是观音菩萨看你每天虔诚的祈祷,给你加阳寿,让你活到一百岁啊!”
“那倒没有,她只让妾身活到九十多岁。”
岑氏故作严肃的说道。
“哦,是吗?
那也算是老寿星了。
不错,不错。
不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王伦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要是真的就好了!
夫君说什么?
说妾身空活百岁?”
“你是九十多岁,又不是百岁,肯定不会是说你了!”
“那倒也是,不知夫君长寿几何啊?”
“我啊,人活七十古来稀,夫君就活七十岁吧!”
"啊,夫君你要留妾身在人间孤独二十余年?
"“好啦,说你的白日梦吧,怎么谈起寿命来了!”
王伦苦笑道。
“哦,好的。”
岑氏就把祥云送子的梦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是的孙儿是麒麟子?”
话音未落,西厢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伦只觉双腿发软,却见产婆举着襁褓冲出门:"恭喜老爷,恭喜老夫人,少夫人,生了!
是位小公子!
王家有后了。
"婴儿响亮的啼哭惊散薄雾,晨光恰好穿透云层,在青砖地上投下狭长光柱。
岑氏把把她的三寸金莲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快速的冲向二楼,她颤抖着接过孩子。
襁褓中的婴儿正睁着乌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小脸被啼哭涨得通红,却无端透着股灵秀之气。
"这孩子..."产婆抹着汗笑道,"生得这般周正,定是天上文曲星下凡!
"王伦抚须大笑,眼角却沁出泪花。
他忽然想起昨夜翻阅《列仙传》时,烛火曾三次爆成金花。
此刻望着孙子眉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恍惚间竟与梦中的场景重叠——那是三日前,他在书房小憩,忽见白鹤衔着玉书从窗而入,书页上赫然写着"云开见月明"五字。
王华说道:“父亲大人,您给取个名吧?”
"就叫云儿吧。
"王伦的声音在回廊间回荡,惊起满院槐叶簌簌而落。
"王云,云中白鹤,当有凌霄之志。
"他转身望向孙子诞生的小楼,晨光正给飞檐镀上金边,"此楼从今更名瑞云楼,取祥云绕栋、天赐麟儿之意。
"消息如风般掠过余姚城。
当日午后,瑞云楼前己挤满贺客。
绸缎庄的老板送来蜀锦襁褓,书塾先生挥毫写下"天降祥瑞"的匾额,就连街角卖糖画的老汉也颤巍巍捧着金蛇糖画赶来。
王伦站在台阶上,怀中的小王云忽然咯咯笑起来,清脆的笑声惊得檐角铜铃再度齐鸣,惊起一群白鸽掠过龙泉山巅。
暮色西合时,岑氏独坐瑞云楼二层。
窗棂外,老槐树的影子在粉墙上婆娑摇曳,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
她轻轻摇着怀中熟睡的孙子,忽然想起白日里的异象——孩子出生时,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云霞,在宅院里盘桓许久才渐渐散去,那云霞的颜色,竟与她梦中仙人们的衣袂别无二致。
"云儿啊..."她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烛火在窗纸上投下祖孙二人相依的剪影,"你究竟是带着怎样的使命降临人间?
"夜风穿堂而过,案头《神仙传》的书页哗啦翻动,恍惚间,似有仙乐从云端传来,与檐角铜铃的声响融为一体,在余姚城的夜空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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