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浅昼贪婪地品尝着时休的味道。
时休的喉结微微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咽。
过了好一会儿,江浅昼才依依不舍地和时休分开。
两个人的唇间拉出了一条粘稠透亮的银丝。
江浅昼用手指将银丝接过,放入嘴中,潮红的小脸上似乎在回味什么。
她又舀起一勺鱼汤轻轻吹凉,随后笑眯眯地凝注时休。
“再来一次吧,时休,这次要更久一点。”
时休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可江浅昼己经用嘴将鱼汤给送了过来。
他只能被迫再一次喝下。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样的体验不失为一种幸福。
但对时休来说,这样的体验却是一种折磨。
因为他知道,这个怪物送入自己嘴中的绝对不只有鱼汤那么简单。
在下咽时,他明显感觉到喉咙里有另一种恶心肮脏的粘液进入。
这种粘液给他带来一种甜甜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又令他难受无比。
就好像这种怪异的甜味裹住了大脑一样。
不等江浅昼松开,时休忽然把脸一移,从沙发滚落到地上。
他对着地面开始不停地呕吐。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把那怪异的粘液吐出来一点。
时休仔细向地面瞧去。
赫然发现。
自己刚才吞下的粘稠物是一大滩血!
“血?”
时休看向江浅昼。
“你喂给我血做什么?”
江浅昼捧着脸,眼中似乎闪烁着红光。
“哎呀,被发现了呢。”
她不紧不慢地说,脸上依旧带有微笑。
“那些是我的血,只要时休乖乖喝下去,很快,时休就能变成我的东西。”
“什么意思?”
时休惊恐地看着江浅昼,他忽然发现,至今为止他都完全不清楚这个怪物想对自己做什么。
江浅昼也不着急,她爱怜地抚摸起时休的脸颊,就好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她的目光中逐渐显露出贪婪、残忍、疯狂和喜悦。
“时休,你喜欢我吗?”
时休沉默。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
原本封闭的房门突然倒飞而起,重重砸在地上。
屋外的浓雾之中,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走进屋内。
她那优雅的笑容就好像戴上了一层面具。
额前的长发遮住了左眸,只露出右边的猩红瞳孔。
但时休还是认出了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正是他不久前在出租屋里遇见的怪物。
可……不是江浅昼才是怪物吗?
这是怎么回事?
时休看了看江浅昼,又看了看那个女人。
女人的语气中爆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狂喜。
“我终于找到你了,亲爱的老公~”这个语气,还有这个称呼,很显然,这个女人才是怪物。
难道江浅昼没有问题,她只是单纯地喜欢时休?
江浅昼抱起时休,将时休放回沙发上,柔声道:“时休不要乱动,我们家来了个坏女人,等我处理完了,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门口的女人没有动,她背着双手,头歪到一旁,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亲爱的,你是愿意和这女人在一起,还是愿意和我走?”
时休暗暗道:“我两个都不愿意。”
其实相比之下,时休还是更乐意和江浅昼一起走。
毕竟江浅昼起码还算是个正常人。
只见江浅昼的身体中央先是出现一道道血痕,随后,刺啦一声,无数的触手从她的胸膛钻出。
她的长发也变形成一道道利刃,脸上咔咔生出好几双眼睛。
“时休不要听信这个坏女人的鬼话,你肯定是只喜欢我一个人的,对吧?”
时休没有回答。
他己经被吓懵了。
这造型,比在出租屋里见到的那个还恐怖哇。
身穿晚礼服的女人打量了一眼江浅昼,随即笑得更加愉悦。
“看来,有人想要抢走我亲爱的老公呢。”
房间的温度在这一刻仿佛低到了极点,气氛也变得十分压抑。
两个女人互相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对方,沉默了许久。
突然,无数根触手带着破空声向女人袭去,速度之快,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
然而女人连躲都没躲,只听“嘭”的一声枪响。
江浅昼嚎叫着向后倒去,她的胸口有一个大洞。
大洞周围没有鲜血,只有滋滋的冒烟声。
时休的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他看见,那个女人手上优雅地拿着一把破旧手枪。
这把手枪正是他在出租屋里***的那把。
为什么她会有那把手枪?
时休还在思考着,又是一阵破空声。
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划破了时休身上的绳子。
随后“夺”的一声钉在地上。
时休满脸惊讶地望着那个女人。
女人则嗔怪道:“绳子都解开了,你不赶紧跑,还在这等什么?”
时休听后立刻向门外跑去。
但跑了几步后就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浅昼。
江浅昼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她的嘴中在呢喃什么。
时休听清了。
她在说:“求求你,救救我……时休……救救我……”她看上去就快死了。
穿着晚礼服的女人走上前去,高跟鞋踩住她的头,将枪口对准了她。
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几乎是下意识间,时休奋力向前扑倒那女人。
手枪掉落到一旁。
女人暗骂一声,随即用力踹开时休,拿回手枪。
但时休居然捡起了那把手术刀,径首向她丢去。
噗——女人的胸口被刺中,没有鲜血。
她怒喝道:“蠢货,你在干什么,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样的语气让时休微微愣住,但他很快反驳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清楚江浅昼是个怪物。”
“但比起江浅昼,我更想要干掉你,你这个害我死过一次的家伙。”
女人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疯了,简首就疯了。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
这个笨蛋,你这是被那个怪物影响了记忆,你记得的某些事情不是真的!”
“记忆?”
时休忽然想起来,他之所以会来到江浅昼的家,就是因为他被影响了记忆。
也就是说,刚才女人称呼自己为“老公”的那些话也不是真的?
“坏了。”
时休西处寻找着江浅昼,却发现江浅昼早己不见踪影。
女人收起手枪,摇了摇头,叹声道:“算了,那怪物跑了就跑了,它还会回来的,倒是你……”时休一脸疑惑:“我怎么了?”
女人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徽章,怒不可遏道。
“我是诡异调查局的调查员楚铃月,现在,你放跑了怪物。
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一枪杀了你。”
这还用说?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时休果断选择跟女人走。
楚铃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休。”
“哦?
时休么?”
楚铃月的眼中闪过一瞬的疯狂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