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市广播站里,气氛凝重而压抑。
“警官,这样真的好吗?
市民不知道实情,对侦查也不利吧。”
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面露担忧,眉头紧蹙。
“没办法,五年,仅仅五年里,这颗毒瘤就扩散到神经中枢了。
蓝桉市被笼罩了可民众竟然还对这组团伙一无所知。”
警官双手抱胸,神色严肃,语气沉重而无奈。
“那您的意思是?”
“延长从蓝桉到 A 市消息传播时间,尽可能减少这场恐慌传播范围,给我们争取侦查时间,才是当务之急。”
警官字字铿锵。
女播音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随后那成熟带有磁性的声音通过广播响彻 A 市的大街小巷,“近日,全市大量流浪猫突发死亡,疑似携带传染病毒,请广大市民远离异常动物,勤洗手,多消毒,多通风......”郅子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听完广播后,关上手机,神色略显凝重,转身往 A 市第一医院走去。
“什么叫异常动物啊?”
郅子黎身旁的女生疑惑地问道。
郅子黎停下脚步,目光凝视前方,思考片刻,指着医院门口槐树下打滚的小橘猫笑道:“你觉得它异常吗?”
女生朝郅子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靠着树皮欢快地蹭来蹭去。
它浑身橘黄,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洒在树下的橘子汽水,闪闪发光。
脸上有细密的白毛相间,更增添了几分可爱与俏皮。
“是谁家的小老虎吧。”
女生不禁感叹道,脸上浮现出笑容。
郅子黎微微摇头,说道:“记得上次来这里,小野猫一窝一窝的,热闹得很。
没想到如今只有这一只了。”
许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应道:“也许是环境变化,也许是其他原因。”
郅子黎轻轻叹口气:“不管怎样,希望它能好好的。
我们进去吧,许畅。”
许畅点头,两人一同走进医院的大门。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寻着地图找去,郅子黎和许畅的脚步声在略显冷清的走廊中清晰地回响着。
这走廊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静谧而神秘。
心理科室居然在负一层,这个发现让她们心中不禁略感诧异。
原本以为会是在明亮通透的高层,没想到却是在这深藏于地下的角落。
然而,当她们踏入这片位于地下的区域时,预想中的阴暗潮湿并未出现。
相反,这里丝毫不减灯光明亮,柔和而充足的光线均匀地洒在每一个角落。
那明亮的灯光仿佛是温暖的怀抱,努力驱散着地下空间可能带来的压抑感,营造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氛围。
每个咨询室都整齐地排列在大厅两侧,那些紧闭的门背后,或许是人们内心深处最脆弱、最隐秘的情感和困惑。
郅子黎轻轻推开第一间咨询室的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寂静的氛围仿佛凝固了一般。
第二间,没人。
第三间,依旧没人。
就在她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目光的尽头,那个巨大的环形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静静地注视着她们,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仿佛能看穿她们的心思。
许畅没忍住惊叫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郅子黎也是一怔,目光瞬间被眼前的男人吸引。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实在标致,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他的一张脸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
刀削般的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那双桃花眼微眯,似蕴万千星辰,深邃而迷人。
“您好,我们是旁边医科大学心理专业的学生,想找一下严教授。”
郅子黎缓过神来,轻轻开口。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和温和,不想在这初次见面中显得过于唐突。
“什么事?”
男人站起来,他个子很高,那瞬间,他的身影仿佛占据了整个空间,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不经意间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显得潇洒而不羁。
他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仿佛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便见天色瞬暗。
“......我们是想邀请他来我们专业举办一场讲座。”
“嗯,他不去。”
男人的回答简洁而冷漠,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回旋余地。
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什么?”
郅子黎被气笑了,她从没见过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人。
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同燃烧的烈焰,无法遏制。
语气也变得强硬一些,“请问您征取过他的意见?
怎么......自作主张。”
他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自作主张?
那劳烦二位回去问问你们教授,严霁拒绝过多少次?
这次居然还派人过来?”
听到这,郅子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头也不回地拉着许畅往外走。
最后扔下一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我作为同一辈人,至少应该对我们教授报以尊重的态度。”
她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外套,淡淡道:“再告诉你们教授,你们这届学生和他老人家一样,记性不好。”
郅子黎假装没听见,径首走出去。
许畅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她被郅子黎的气势所震慑,只能默默地跟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见两位“不速之客”离开,大厅重新变得安静。
男人坐在沙发上,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懈怠了,方才的思绪如断线的珠子般,怎么串都串不起来。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打破这份宁静。
那***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将男人从沉思中惊醒。
“小严啊,是不是我两个学生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你让的?”
没等电话那头再开口,严霁继续道,“讲座时间你定吧,不过仅此一次,免得有人说我不尊重长辈。”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话语中却多了一丝妥协,仿佛是在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
电话那头笑出声:“我就知道让小黎去准没错。
小姑娘是个急性子,你别跟她计较哈。”
严霁没有回答,默默地挂断电话。
目光投向远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