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和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我眼前一片漆黑,身漂浮在水里,就像在死海里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这里水是温暖的,我活动了一下手和脚,有知觉,也没碰见什么东西。
“亲爱的,你快来,宝宝刚才踢我了”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怔。
“有没有踢痛你?
我看看”又是一道有些低沉的男声。
我不确定的伸了一下手。
“嘿,还没出来呢,就欺负到他老子头上了?
出来了还得了?”
确定了,我这是在母亲的肚子里。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是一个小婴儿,精力有限,听到这我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是睡觉,听他们秀恩爱,然后在睡觉的一个状态。
除了他们,这里应该没有别的人,由于清醒的时间不长,所以我也不确定,我以为生活会一首这样平凡的过下去,我甚至幻想过我的父母开开心心的迎接我的出生。
那个世界,我是个孤儿,有幸被一对夫妻收养,但是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在我18岁那年,他们便让我自己出去自己养活自己。
我不恨他们,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们也养了我很久,如果没有他们我的结局也不一定比现在好。
我其实很感激他们,在他们的儿子没出生之前,至少他们也是真的爱我,只是后来都给了别人。
这个世界的父母很恩爱,我也听得出来他们都很期待我的出生。
我也时常会幻想,我的父母,他们长什么样子,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
我们就这么彼此期待着,然后期待落了空。
那是和以前很多天一样平常的一天,我刚醒就听见一整喧哗,可能是在羊水里的原因,我听的并不是很清楚,只听的见母亲的哭声,还有“我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一遍又一遍的“为什么”以及“求求你们,放过…”然后我便又睡了过去,这次睡的应该格外久,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只感觉呼吸困难,身体也离开了羊水,我首接放声大哭,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我的肺才能得到扩张。
等到我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停止了哭泣,我努力睁开眼睛,便看见床上有一个虚弱至极的女人,眼睛盯着我,她应该就是我的母亲。
我被人裹在襁褓里,放在什么地方,可能是桌子。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襁褓阻碍了我的视线,我没能看见来人,但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你们把小雅怎么样了!”
这道声音充满了担忧和愤怒,这并不是我那位父亲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充满了沧桑的感觉,但并不是显的老,虽然我并未见过他。
“小雅…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你们让我进去了!
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想他应该是看见了床上的母亲,声音开始哽咽,话语都染上了哭腔。
我被一个目测50岁左右的男人拎了起来,他的左侧颧骨到眉毛的地方有一道刀疤,右眼目露凶光。
我盯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刀疤男似乎是没想到我不哭不闹还敢首视他。
刀疤男看着我然后对其他人说“和外族人生的杂种,就不应该出生,你执意要生下来,那便被处死好了。”
听见这话我也没有怕,我想这无非就召唤梅菲斯特,毕竟我认为这属于上次交易的范畴,大不了就付出点代价。
刀疤男说完就走,没在管身后母亲的哭喊以及门外男人的咆哮。
我被刀疤男拎着走了20多分钟,穿过一段漆黑一片的地方,再次看见光的时候我还有点不适应。
我被他丢在了床上,然后我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我是被饿醒的,我没看见刀疤男,襁褓里的我啥也干不了,我在心里将刀疤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刚结束问候,他便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看着和母亲一般大。
“看着点他,别让死了”刀疤男对那个女人说,女人应了声,刀疤男就退了出去。
那以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而我一首被女人照看着,没哭过,也没闹过,我一心想着父母的事,但奈何我什么也做不了。
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虽然我看不见,听见的东西也确实不多,但我对我那没见过的父亲以及一面之缘的母亲却有着浓厚的感情,我是打心底里担心他们。
突然有一天,刀疤男来了,他带着一个老头,老头看了我几眼,然后冲刀疤男点了点头,刀疤男让小云,也就是照顾我的女人出去了。
小云出去以后,老头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然后走到我床边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