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将军……还真是好生威风!”
君熙白轻嗤一声,撂下折子。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到了一定位置的嫔妃和母族自然也会有联系。
这折子既然能送到他桌上,不知道有几分是皇后的意思?
轻轻招了招手,海公公走了上来,君熙白问道:“前些时日选秀,嫔妃们的绿头牌都制好了吗?”
海公公弓着腰恭敬的回复:“回禀皇上,内务府说皇后娘娘觉得花纹太简单了,又叫拿回去重新雕钻。”
君熙白早知皇后的脾气,却没想到她竟刁蛮至此。
看向海公公一字一句道:“叫内务府不必再改,明日全部完工。”
海公公“嗻”了一声退至殿外,己经有伶俐的小太监跑去内务府通传。
海公公自小就跟着皇上,也见证了帝后这数十年的风风雨雨,若皇后老老实实的不作妖,说不定最后还能留得一份体面。
说曹操曹操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芜琴提着一份食盒走了过来:“娘娘心疼陛下,亲自熬了绿豆百合粥叫奴婢送来。”
海公公微微一笑,只说要去通传一声便进了殿内。
人心总是肉长的,说到底还是更偏向自己的主子罢了。
听了海公公的禀报,君熙白反倒冷静下来了。
皇后虽性格刁蛮,却不是个蠢的,这段时间和她爹一起蠢招尽出,必然事出有因。
打发了芜琴,留下纸条叫暗处的探子去查。
君熙白出了大殿见天己擦黑了,便决定去莲池泛舟。
淡雅的荷香就着倾洒的月光,这种超脱的静谧总能给他带来一些慰藉。
“寒梅醉得春风露,一饮芙蓉入喉中。”
诗虽稚气,却别有一番童趣滋味。
君熙白寻声望去,见是一个面容娇俏的少女正坐在他的舟上与丫鬟调笑。
那少女一抬手,将荷花瓣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少女像是醉了,口中仍叼着荷花瓣而不觉。
旁边的海公公凑上来说:“那位是晏美人,通政史司副使的女儿。”
君熙白想起来了,这位晏美人在殿选时恭敬的低着头,但别以为他没注意到她咕噜咕噜乱转的眼睛。
君熙白走过去,饶有兴趣地问:“那下句是什么呢?”
三人回头见是皇上吓了一大跳,秋叶连忙戳了戳她两人行礼。
君熙白就看见那胆大的少女不慌不忙的行礼,却因为酒意身子不稳,差点摔着,连带着小船都晃了晃。
君熙白一时间哑然失笑,伸出手想要扶少女从船上下来,晏长愉却瘪了瘪嘴,有些撒娇似的抱怨:“这船好晃。”
晏长愉眼中明晃晃的醉意和依赖,君熙白只得走上前把人抱起。
晏长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悄声的说:“皇上你知道下一句吗?”
“朕不知”晏长愉狡黠一笑,歪头晃脑的念了起来:“芙蓉饮得桃面醉,折去闺房欲留香。”
君熙白低头看去,少女似乎不知自己诗中的秾艳,脑袋在他胸前蹭的一阵酥麻。
君熙白喉结动了动,抱着少女回了寝宫。
春桑还想跟上,被秋叶一把拉住,海公公对二人笑道恭喜,二人见礼之后回宫分享这个好消息。
无论是这一批新人中第一个侍寝,还是在帝后之间横刀夺爱,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宫,晏长愉的任务条一下就升到了80%。
不管各宫是碎了瓷器还是派出了钉子,本在莲池中喂鱼的乐筠鸾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可她人淡如菊,哪怕知道上一世贤妃暗害她也并未下手报复,只是暗中提防贤妃的黑手。
乐筠鸾抓紧了手中的鱼食,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