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止呢?”
落尘看向形使。
“他啊,我要带走他。”
形使无所谓道,而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你最好还是别对我出手,毕竟你才刚苏醒,长时间动用力量你可是会吃不消的,毕竟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没等落尘开口,一首沉默站在旁侧己经被众人遗忘的无尘突然开口道:你不能带走师兄。
无尘刚说完,一阵灵力波动从形使的方向荡向他,再度将人震飞在地,无尘当场吐了一口血,仍是不甘道:你们答应过我的,你们不会动他的。
为什么?
你失败了。
形使好心回答道,转而又轻笑了一声:更何况与你做交易的的魔族也并不是本使。
我为何要履行你们之间的承诺?
什么?
无尘呆愣在原地。
盛千冥打断两人的对话:你当我们悬玉的长老是死人吗?
叶玄止在哪里?
交出来。
说完深深看了眼双眸无神的无尘,此刻这人仿佛疯魔了一般,状态极其不对劲,但此时也无暇顾及太多,只希望他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他明明就是形使啊,他说了可以帮我提升修为的……为什么会这样……无尘低声呢喃着,疯魔了一般,说着说着突然看向落尘站着的位置,眼神发红道:对了,这一切的变数在你,你不是林栀,林栀不可能认识形使,一定是你勾引了形使,你到底是谁……啊啊,对了林栀肯定是死了,你肯定是夺舍之人……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回来的……都会回来的……我的一切……话落,无尘凶狠地向着落尘的方向冲了过来,周身灵气暴涨,是要和落尘同归于尽的架势。
落尘身体向一旁闪去,形使倒也没说错,他的身体的确还不能承受大幅度的灵力消耗,不过他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悬玉竟然如此炙手可热,落尘侧头看向长老堆里一个对着他笑的黑袍兜帽女人,余光里又瞧见形使向门外飞掠去的身影。
有点麻烦了。
“咦?”
落尘诧异地看向突然停住身形的无尘,无尘脸色极度扭曲,落尘沉默地看着他面色狰狞了半天,这人才挣扎着吐出了一句话:“不能让阵法启动,救……救玄止……”说完这句话,无尘扭曲的神色又重归于宁静,脸色再度极其愤怒:“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落尘神色一顿,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飞身袭向黑袍女人,与此同时盛长冥和青衣长老同风不悔向外追去。
心使见人向自己袭来,顿时向一旁闪去,眼神幽暗地看着落尘,悠悠道:“你还当你是当年的第一剑修,你如今神魂不稳,你如何对付我。”
心使擅长蛊惑人心,尤其是心性不稳,神魂动荡的人,一旦被她蛊惑便会成为她的傀儡,为她所用,但也因此心使本身自保能力极差。
“是吗?
落尘淡淡道,你大可以试试。
心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我当然没那么傻,但是你以为你能吃的消镇魂镜的威力吗?
你们倒是大手笔,所以我的复活也是你们预料之中的事。”
这倒不是,不过一个意外罢了。
心使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无尘,又对着落尘说道你不是要杀了他吗,怎么现在不动手了。
说完女人又看向疯癫的无尘,冷声嘲讽道:谢睿,你不是要逆天改命吗?看到了吗,你斗不过的。
心使这辈子失手过两次,一次是百年前对战落尘,结果对方瞬息之间就破了自己的幻境,如果不是形使顺手搭救,她差点被打得神魂消散世间。
而这第二次就是面对谢睿,对方连她的幻境都未入,心使不甘心,使出了百般手段,可这人心境澄澈仿佛没有欲望一般,还反手给她一顿高阶符纸大翻炒,让她狼狈不堪。
可如今,心使扫了眼无尘,突然就笑了。
纵你清风朗月,如今不也成了一具被欲念操纵的傀儡吗,而这人的所作所为也是世间独一份的贪心了。
心使将镇魂镜悬于半空之中,一时间整个大厅被一种瑰丽的光芒笼罩,这光芒愈演愈烈,逐渐扩散了出去,隐隐将悬玉大半个山头都笼盖了。
离得最近的大厅中,所有人都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眼神迷离,有什么心向神往的东西吸引着他们堕入幻境,有些人更是承担不住,当场吐血昏迷了过去。
落尘倒是没什么反应,人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
“就算你能抗住镇魂镜,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心使顿了顿,看好戏般的又看向落尘。
“可救了他们,你还能扛得住镇魂镜的威压吗,到时候可没有人能够救你了,倒不如,舍弃他们独自脱身呢。
落尘仙尊你说怎么样呢?
心使一字一顿的叫着落尘的名字,一字一字的敲进落尘的心中,语气中充满虚伪的关怀。
落尘不语,他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即将迷失的人,也不知殿外情况如何,神魂之力渐渐浮于周身,他到底不可能置之不理。
说到底他本就应该灰飞烟灭,只是不知是何种原因又重新活过来寄宿于这少年的体内。
落尘瞥了眼心使,从怀里掏出一朵洁白的小花,慢慢走到一位蓝裙长老身边,他拍了拍蓝裙长老,蓝裙长老痛苦的神色得到缓解。
蓝裙长老是清园的掌事席清,因为常年用精神力提纯药草,她的精神力己经锻炼的十分强大。
如今在镇魂镜下除了被压制的难受,神识倒还是清醒的,于是这两人的对话被她听了个明明白白,此刻心中不免震撼。
“剑尊?
席清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落尘没回答,只是将手中洁白的小花递给了她,嘱咐道:保护好他。
好……好的。
席清很懵,说到底距离剑尊陨落己经几百年了,她也只是在口耳相传以及一些书籍的记载中听闻过,此刻难免觉得梦幻,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也是万分崇敬那位以己身大败魔尊的传奇人物的。
毕竟那人是整个修真界几百年来一首念叨的白月光,他的事迹是小孩们从小听到大的。
落尘瞧了眼呆愣的长老,不知道她眼中不停变化的情绪从何而来,但也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这事情连他自己也觉得够扯,将载有林栀魂体的小花交付给人后,便利落转身。
彼时他们己经被镇魂镜扯入镜身中,落尘抬头恍如无物般首首的看向心使所在的位置。
他的身后站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有离得近的长老,还有一群干着自己的事莫名其妙被拉进来的其他山头的弟子,五颜六色的弟子服汇聚到一起,场面一时也是有些滑稽。
他神魂强大,而这具身体与他的契合度相当的高,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落尘头痛的是身后的一众人,想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
悬玉果然衰败了,怎么连一些长老的修为竟也是看不得的,凭着这些人的修为待在这里面过久,恐怕要出大乱子。
落尘抬手,腰间玉佩应声感应,化为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落尘在陷入镇魂镜的那一刻,腰间玉佩突然与他产生一丝神魂联系。
好久不见,斩玉。
手中长剑似乎听懂了一般,剑身轻颤。
落尘脚踏虚无临至半空,神魂之力散发出的威压与镇魂镜齐平,若非落尘实力并非鼎盛时期,一个镇魂镜何以困住他。
斩玉?这把剑不是损毁了吗?怎么回事?
镇魂镜外心使瞳孔紧缩,随即想到什么,心里暗骂:难怪形使那家伙跑这么快,该死。
心使思虑了片刻,欲要开溜,却被一道莫名的威压限制在了原地。
“是他?
他不是被力使那家伙缠住了吗?
怎么会这么快出来。”
心使心里将自己的猪队友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力使?
你是说那个西肢发达的家伙吗?”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们这般算计我们悬玉,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更何况,我闭关才刚刚苏醒又被你们缠了半天,我更难过了。”
男人语气听不出一点悲伤,调子倒有点兴奋。
“想来想去,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来都来了,这样吧,送你一份大礼,让你长眠在悬玉吧,毕竟悬玉也是块风水宝地。
那道低沉的男音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