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猴子

村里人都说山里出现了一种长着人脸的猴。吃了那猴肉可以变得聪明无比。我去了趟山里，

猴没见到，却莫名其妙的病了。母亲不忍看我受罪，偷偷给我吃了给弟弟准备的猴肉羹。

父亲大怒，把妈妈拖进柴房，拿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妈妈的头上。第二天，

父亲又从山里带回一只好似人一般大的猴。做成肉羹后，破天荒地给了我半碗。

然而这肉羹难吃无比，还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夜晚，我去柴房看望母亲却发现空无一人，

而我的身上也长出了黑红的毛……01我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母亲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焦虑。她起身去厨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肉羹回来，

那是给弟弟林凯准备的。“悦悦，醒醒。”母亲轻轻推我。“吃点东西，你会好起来。

”我睁开眼睛，看着母亲的脸。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知道她没睡，

肯定又在为我发愁。肉羹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我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

饥饿感让我的胃不断抽痛。“妈，这是弟弟的肉羹……爸要是知道了会打人的。

”我害怕地说。村里人都说山里出现了一种“人面猴”,吃了这种猴肉能让人聪明，

于是父亲化大力气从山里打米的猴肉只许弟弟吃。母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坚定下来，

“你先吃，妈会想办法。”当温热的肉羹流入喉咙，我感到久违的力量回到身体。

吃了几块猴肉后，我注意到母亲手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发炎，红肿得厉害。

那是前天砍柴时不小心划的，还没得到妥善处理。“妈，你的手……”她摇摇头。“没事，

妈自己能处理。”她拿起一旁的针，用火消了毒，让我帮她拿着线头，然后自己缝合了伤口，

再敷上些草药包扎起来。就在她缝到一半时，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父亲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酒气。母亲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针刺入别处，她忍住没叫出声。门被猛地推开，

父亲醉醺醺地站在门口，眯着眼打量着屋内。“赵慧芝，给我做饭去!”然后，

他看到了桌上来不及收起的猴肉碗。父亲的醉意像是被风吹散，脸色变得铁青，眼睛血红。

他一步步逼近我的床边，抬手就是两记耳光。

“贱种!谁允许你吃猴肉的!”我的脸火辣辣地疼，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等待更多的拳打脚踢。母亲先扑过来护住了我。“孩子他爸，不关悦悦的事，孩子病的厉害，

是我太心疼孩子，偷偷给她吃的，你别打她……”父亲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母亲，

“你这个贱人!”他揪住母亲的头发，将她拖向柴房。母亲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院落。

我想爬起来阻止，但高烧和殴打让我连站都站不稳。

林凯的!”“谁给你的胆子?!”父亲的怒吼声中夹杂着母亲的哀求和木棍击打肉体的闷响。

随着时间推移，母亲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归于沉寂。我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下。窗外，

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过了很久，父亲从柴房出来，身上沾满了血迹。

那晚，我在噩梦中度过，梦见母亲变成了一只被剥了皮的猴子，

空洞的眼眶里流出血泪……02第二天，父亲回来了，他从山里带回一只巨大的人面猴。

我站在门口，看着父亲把猴从麻袋里拖出来，差点尖叫出声。那猴体型庞大，

几平有成年人那么高，最可怕的是它的脸——太像人了。它的头部被敲得血肉模糊，

眼窝深陷，却依然能看出那双眼睛曾经有多明亮。“今天运气好，刚上山就撞见一只。

”父亲咧嘴笑着，露出发黄的牙齿，“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他的笑容让我后背发凉。

父亲拖着猴走进厨房，熟练地拿出菜刀，开始剥皮开膛。

刀刃划开猴腹部时发出的声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血水混着内脏的腥臭味弥漫整个屋子，

我捂住嘴，强忍着不吐出来。“去烧水!”父亲冲我吼道，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颤抖着去提水，看着父亲把猴肉一块块切下，放进大锅里熬煮。肉在水中翻滚，

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鱼和发霉的木头混合在一起。

弟弟闻声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锅里的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爸，

这是什么肉?好香啊!”香?我几乎要吐了，那气味简直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晚饭时，

父亲把那锅猴肉羹端上桌，浓稠的汤汁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他给弟弟盛了满满一碗，

然后是自己的，最后才给我半碗。“吃!”父亲命令道。”“这东西补脑子，吃了能聪明。

”弟弟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咽，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父亲也狼吞虎咽，喉结上下滚动，

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我低头看着碗里的肉羹，那块肉似乎在盯着我看。我夹起一小块，

放进嘴里，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肉质干柴无比，却又带着一种黏腻感，

腥臭味直冲鼻腔。“快吃啊!以前不给你吃偷着吃，

现在给你吃怎么不吃?”父亲瞪了我一眼，眼神凶狠得像野兽。肉羹滑进喉咙，带着腥甜，

让我想吐，但没吐，闭上眼，咽了。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睛变得血红，瞳孔扩大，

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弟弟也是一样，他吃得越来越快，甚至开始用手抓着肉塞进嘴里，

嘴角流下黑红色的汤汁。“再来一碗!”弟弟喊道，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父亲笑着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好孩子，多吃点，明天考试一定能考好。”就在这时，

我的胳膊开始发痒，低头一看，细小的红色疹子正在皮肤上蔓延。深夜，

趁父亲睡着我偷偷来到柴房想看看母亲，可是这里除了地上的血迹空无一人。

弟弟林凯在吃了猴肉后的第三天，竟然破天荒的考了满分。几道几何证明题，

这是连他们班学霸都做不到的。

“林凯这孩子真是开窍了!简直是天才啊!”老师在办公室里议论。我悄悄溜走，

害怕被发现。回家路上，我感到手臂一阵刺痛。掀开袖子，胳膊上的红疹扩散了，

竟然长出了细密的黑色绒毛!03隔壁王叔来还猎具时，阳光斜射进门缝，

在地板上拉出几道长影。他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眼神闪烁不定。

“还是你家的猎枪好用啊!看这样子，是进山打了个大货啊!”爸爸看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吗?”王叔发现了我，脸上浮现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

这笑容让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藏到门框后面。“老林，

什么时候再进山去啊?”王叔压低声音说，但我仍能听清。“听说那刘家的小儿子，

一连吃了好几只人面猴，现在都考上大学了!”爸爸接过猎枪，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表情。

“你知道的，这猴长得慢，好些年才能长大一只，这还没长到时候呢。”“也是，

揠苗助长只能适得其反，没有长大的猴效果的确不好。”王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又补充道：“甚至还会有些……副作用。”他们的对话像一团乱麻，我似懂非懂，

却感到一阵恶寒。王叔临走前又瞥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毒蛇般令人不适。

刘叔家的那几个女儿，三个月前就不见了踪影。刘叔说她们跟着李婆婆去了城里，

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听不到?我不由得冷汗直冒。

为什么只让刘叔和刘家小儿子留在这个小山村?要知道刘家小儿子可是他们老刘家的小祖宗。

怎么可能去享福不带上他?最奇怪的是，刘家那个从小就傻里傻气的儿子，

现在变得聪明绝顶，老师们都说他开窍了。但我每次看到他，

总觉得他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不属于他自己的神采。

弟弟林凯一回来就嚷嚷要吃猴肉羹，爸爸眼都不抬，指使我热那锅剩下的猴肉汤。来到厨房，

满是作呕的腥臭味，地上散落着猴的毛发，黑红黑红的。打开锅盖，猴头飘上来。

被剃光毛发，脸上的肉被煮的稀烂，眼窝黑洞洞的，但轮廓清晰。我不自禁的捂住嘴，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一滴滴掉落。

那是一张像极了母亲的脸……04端着沉重的砂锅走向餐桌，

我感觉母亲那双眼睛在背后紧盯着我。腥臊味扑面而来，充斥整个屋子，让我胃里翻腾不止。

林凯接过碗，狼吞虎咽。他舔干净碗底最后一滴汤，抬起头，眼睛发亮。

像是某种动物在暗处盯着猎物，那种贪婪的目光让我浑身发冷。“爸，我还想吃猴肉。

”他说话时不断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目光直勾勾锁在我身上，“测验成绩出来了，

老师说我就差一点点就能上重点大学。

就差这一点!”我爸欣慰的看着林凯：“咱们老林家总算能出个状元。

”林凯的眼神让我下意识地捂住手臂。我能感觉到，那层薄薄的袖子下面，

异常的皮肤正在蔓延——我不能让他们发现。爸爸眯起眼睛看我，

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站起身向我走来。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雷声震动了整个屋子。他的脚步停了，转头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烦躁。

“不急，等明个天晴，爸再上山抓猴。”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这次，咱们吃个更鲜活的。”那一瞬间，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夜深人静时，我总觉得能听到山中传来猴的哀嚎。那声音，

怎么听都像极了人的哭声。05第二天，依旧暴雨如注。我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冲刷着院子，

却闻到一股越来越浓的猴肉腥味从雨中飘来。低头看自己的手臂，

那些黑红黑红的毛已经从手肘蔓延到了手腕。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逃，

趁着暴雨，趁着他们还没发现。雨声大得令人窒息，我在风雨中狂奔，顾不上泥水溅满全身。

李婆婆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她是村里的大仙，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重重敲门，雨水混着泪水滑落脸颊。门开了，李婆婆惊讶地将我拉入屋内。

“林悦?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她快速擦干我头发，眼中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李婆婆，我妈她……她变成……”我哽咽着，话语破碎不堪。

她摆手打断我：“我早就料到会这样。”李婆婆叹息一声，

屋内昏黄的灯光让她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我突然意识到她似乎早已等待我的到来。

“这个村子的男人被山中的恶鬼迷了心智。”她声音低沉，“煞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村庄，

一发不可收拾。”我颤抖着，不敢相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死去的女人，今晚就会回来。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诡异，让我脊背发凉。李婆婆从抽屉取出一张黄色符纸，

递给我一张：“戴在身上，不要摘下来。”符纸散发淡淡香气，闻起来让人安心。

我紧紧攥在手中，想起手臂上的猴毛。“李婆婆，我其实……”我掀开衣袖，

准备展示那些恐怖的猴毛，却惊讶地发现手臂光滑无比，哪有什么猴毛?我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婆婆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她轻轻卷起的袖口下，露出一片又一片的猴毛。

06“李婆婆，你……"”我忍不住红了眼眶，长这么大除了我妈就属李婆婆对我最好。

有一次我跌落山崖，是李婆婆把我带回家，日夜陪着我给我治伤。“当年我没救下小玲，

至少我现在要救下你。”“你身上的怨气，我暂时帮你转移下来。”“那些男人会闻着味来，

你跟着我不安全。”“快回去!”她突然提高音量，推着我向门外走去。“记住，

不要和任何猴说话!它们会骗你!”我被推出门外，雨依然下个不停。回头望去，

李婆婆站在昏暗的门口，浑身笼罩在阴影中，轮廓模糊不清。

她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猴怎么会说话?我死死攥着符纸，

心中的疑问比雨水更加汹涌。我赶紧跑回家，一步也不敢迟疑。快要到家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悦悦姐，你去哪了?你妈到处找你。”我转头一看，

这不是刘叔家的小女儿吗?她和我曾是最好的玩伴，

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家里不安全，跟我走吧……”她幽幽的望着我。

我的眼底带着惊恐，我没记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