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今自己看不见,怎么回京倒是成了个大问题。
也不知玄竹能不能尽快找到自己。
想到这里,他周身散发着寒气。
这次出巡的路线,没几人知晓。
不曾想,他还是遭了暗算。
他刚登基不到一年,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陆衡心里有几个怀疑的对象。
但也只能等到回京才能验证一番了。
为今之计,只有蛰伏等待他的人寻过来。
届时便杀了这个臭丫头。
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失明的事儿了。
还有他曾经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
都会被他们抹去。
想到这里,陆衡心里的怒意才平息了一些。
他又恢复了以往矜贵儒雅的气息。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耳力极好。
比如此刻他就能听到厨房里的动静。
有碗勺碰撞的声音。
还有那臭丫头嘀嘀咕咕的声音。
不听不知道,一听把他气的半死。
这个快坏掉了,扔了有点可惜,不如给他吃算了,反正看他也没钱给的样子。
唉呀,又搞错了,这盐巴和沙糖也太像了,也给他吃算了,就当送他的,反正不要钱。
陆衡深受宫廷教养二十年。
骨子里的良好素养,让他一贯的好形象,好名声。
但此刻,他却再次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噌噌往外冒。
剩饭给他吃!
难吃的给他吃!
当他是泔水桶吗?
真是岂有此理!
他自小身份尊贵,说食遍山珍海味也不为过。
何曾被如此对待过?
便是他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路,吃食也都是格外精细的。
如今……如今被困在床榻上不说,竟还被人当猪一样喂食。
与生俱来的涵养不复存在。
陆衡现在只想提刀杀人。
但他没刀!
身上痛不说,他还没衣服穿!
这不知廉耻的臭丫头,竟连条亵裤都没给他留。
就在陆衡心里默默把安然千刀万剐的时候。
他听到了往这边过来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
门从外面被推开。
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陆衡面上保持着镇定。
但被子里的手,悄悄攥紧了被褥。
他担心自己被人趁火打劫。
毕竟他在宫里见惯了各种爬床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手段。
此刻自己这般羸弱,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他可不能被这可恶的臭丫头给夺了清白。
于是安然走近看到的就是,床上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人。
她心里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害羞了?
方才不是叫嚣的厉害,接着喊呀,怎么不喊了?
哼,我这里可偏僻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吃饭了。”
安然把端来的饭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然后坐在床沿上,准备把人扶起来吃饭。
结果床上的人突然一个激灵。
往床里面拱了半天。
安然挑眉,怎么个意思,避她如蛇蝎?
这个没良心的。
自打醒来,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矫情上了。
真是惯的你!
“你在干嘛?
身上长蛆了吗?”
安然感觉到这人是故意和她保持距离。
心下不爽。
嘴里骂人的话张嘴就来。
她又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丫鬟。
若不是这人她有用,她才懒得管。
结果救人没得一句好不说,倒先被嫌弃上了。
这让她上哪说理去?
幸亏她不是那种盲目的大善人。
否则都得寒心死了。
算了,懒得和他计较。
正事儿要紧!
陆衡不想理会安然,便木着脸不吭声。
安然不惯着他。
她伸手一把将人给薅过来。
“你……你干嘛!”
“我可警告你,别乱来,否则我……”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他的下颌就被人用力捏住。
紧接着一股又咸又甜的热流,顺着他的喉管往下流。
他试着挣扎,却感觉肩头一麻。
浑身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女子在他嘴里灌着东西。
他呜呜咽咽的叫/个不停。
活像被人欺凌蹂/躏的小娘子一般。
安然无奈摇摇头,这么抗拒干嘛?
再不吃饭就饿死了。
这都昏迷五天了,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害她还得下几针才能把热汤喂下去。
一盏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