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亲公主,陛下在宫宴上将我赐婚给信王,册为信王正妃。赐婚当夜,
梁澈手中的剑刃慢慢贴近我脖颈间的皮肤。“梁瑅,你满意了。你这般纠缠,
婚后我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我的婚姻,事关两国邦交,你能拿我如何?”梁澈气疯了,
在大婚后的第十日,他风光迎娶柳侧妃进门,为的就是恶心我。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我居住的清宁殿,梁澈好像发了疯一样,
日夜不停地在灰烬中寻找我的痕迹。正当我准备返回夏昭国的时候,
新帝梁澈竟以卑微的姿态,极尽哀求“阿瑅,我为你遣散后宫。你做我的皇后,
好不好?”“我肃玉明瑅,不为后亦不作妃,只当王或为国主。”1.中秋宫宴,歌舞升平,
舞姬衣袂飘飘,乐曲悠扬。酒过三巡,皇帝起身敬酒,说的都是一些合家团圆的话。
我看向夏昭故土的方向,远方故土的月亮应当也是极美的。我是夏昭国的二王姬,肃玉明瑅。
五年前夏昭大败乾朝,为了两国安定和睦,十二的我奉命前去乾朝为质。
乾朝皇帝将我封为礼昭公主,寓意大乾礼待夏昭,并且赐名梁瑅。在觥筹交错之际,
陛下突然唤我出来,与我一同跪下的还有信王。我扭头便看见信王那张妖孽惑人的脸,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阴郁,表情十分厌恶地回了我一眼。高座上苍老的帝王嘴边噙着笑意,
身边的曹公公手捧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信亲王梁澈,德才兼备,
风度翩翩;夏昭国王姬肃玉明瑅,知书达礼,国色倾城,册为信亲王正妃。今两国邦交和睦,
为永结同好,择下月十五成婚。”曹公公将圣旨递到信王面前,他面上虽微笑领旨谢恩,
可他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向我扫过来,恨不得即刻杀了我一样。我面上波澜不惊的,
微笑着朝高座上的陛下跪拜谢恩。他娶了我这个异国公主,此后就无缘储君之位了,
一辈子只能当个富贵亲王。东宫太子、太子妃是未来的国君,***。异国公主不得入主中宫,
而我作为两国邦交的维系者。信王娶了我,就不得休弃我,也不能贬妻为妾,
否则就是在打夏昭国的脸。宫宴结束,我乘着繁贵富丽的马车回去质宫。路程行至一半之时,
车驾停了下来。我将丝绸车帘撩起,正欲看看究竟是何人拦我。
身边的侍女便朝我禀道“公主,是信王殿下。”梁澈端坐在骏马上,身姿挺拔如劲松翠竹,
穿着一身月白金线的长袍,周身似有种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我放下车帘,不去理会他,
继续招呼车夫前行。信王依旧没有让路的意思,他唇角微勾,对准车驾弯弓搭箭。
只听见“嗖”的一声,利箭飞出引起一阵马嘶,穿过门帘擦过我的耳环,
直***我身旁的车壁中。我不动如山地坐在车内,信王他不敢杀我也不能杀我,
此举不过是吓唬我罢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挑开我的车帘,冰冷的剑刃搭在我的脖子上。
梁澈似笑非笑地打量我,手中的剑刃慢慢贴入我脖颈间的皮肤,“梁瑅,你满意了。
你抢走了蓁蓁的正妃之位,婚后我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用手指轻轻移开他的剑刃,
强忍下心中的怒气道。“梁澈,随你怎么闹,我都无所谓。陛下为我二人赐婚,
自有他的考量。况且,我再不济也是夏昭王姬,大乾的礼昭公主。你我的婚姻事关两国邦交,
你能拿我如何。”信王他拿我没办法,只能看着车驾渐渐行远,身后梁澈的身影逐渐模糊。
梁澈此人是五位皇子中生得最好看的一个,曾经我对他也动了几分真心。
那时陛下让我和大乾的皇子皇女一样入太学读书。等到了及笄之年,
我的婚嫁之事就已经提上日程了。陛下唤我入宫,问我可有心仪的皇子。我摇头直言没有,
陛下便明里暗里地暗示我,他要赐婚我和信王。乾朝的皇帝也算一位仁君,他的意思是,
要我和信王梁澈多接触接触,事先培养一下感情。当今皇后无子,只得二女,
五位皇子皆为妃嫔所出。五位皇子皆成年,然储君并未立。信王是柳贵妃之子,柳家势大,
皇帝忌惮外戚的势力。陛下欲将我赐婚信王,目的就是要断了他成为储君的路,
同样也是在削弱柳氏世家。若在夏昭,女子要想赘个夫郎回去,
所做的就如同大乾男子娶妻一般。从那之后,我就时常跟在梁澈身边,和他培养感情。
一是奉帝王之命;二是此人生得好看,他作为我的联姻对象,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2.日复一日的故意接近,软磨硬泡。梁澈动心了,他陪我出游,教我花艺香道,
又赠我发簪。但是他从不向外透露,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上元节的月夜之下,
他深情款款地将青玉簪插戴我的发间。“阿瑅,发簪是正妻之物。我待你之心,日月可见。
”“衍之,我们去陛下赐婚吧。”梁澈的眼神顷刻间暗了下来,我被他拥入怀中。“阿瑅,
我们的婚事还不急。你且等等,我必定会去求父皇赐婚的。”“好,衍之,我信你。”那日,
我意外在酒楼听见他和国公世子的对话。我和春和躲在门外,戳破窗户纸偷看里边的两人。
“衍之兄,那位礼昭公主,你打算怎么办?娶她吗,若你娶她,这皇位你可就失之交臂了。
”梁澈轻笑,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可不娶她,一个异国公主,娶她对我没有任何助益,
我不过图新鲜才和她玩玩而已。”柳世子眸中阴晦,
半信半疑地盯着他问“你不怕陛下给你们两个赐婚吗?还有,你对我妹妹柳蓁蓁是什么感情?
”“蓁蓁自然是我心悦之人。若是父皇给我和礼昭赐婚,我就意外让她病死在这里。
毕竟人有生老病死,非我等能左右的。”梁澈从容不迫地,
继续回道“若是她被指婚给其他皇子,那就更好了。我就再去与她和好,甜言蜜语之下,
她可为我的棋子。”春和偷偷瞄了几眼我的脸色,我脸上没有多少的愤怒,反而狂笑了起来。
我笑自己识人不清,竟被人乱了心,所幸及时醒悟了过来,现在结束这一切还为时不晚。
“砰”我微笑着踹开房门,手中的长剑径直搭在梁澈的脖子上。
梁澈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心虚之色,我强压着心底愤怒,朝他一字一句道。“梁澈,
我是夏昭王姬,大乾礼昭公主,岂容你如此折辱。我们二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言罢,
剑刃一转,裙角的一侧被斩落在地。我拔下发间的青玉簪,将其砸落在地,玉簪碎成两段。
梁澈也没有挽留我,他拾起碎掉的青玉簪,坐下来跟没事人一样和好友继续喝茶。临走之际,
里头又传来了他不屑的声音。“她不过是闹脾气而已,冷落些时日自然就好了。
”在太学最后几日的时间,我日日都避着他走。至于梁澈送来的东西,我转手就给了宫人。
梁澈寻到机会,把我抵在宫墙的角落,他的眼眸充斥着愤怒,脸色气得发红。“阿瑅,
你别闹脾气了。”我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同时利落抽出腰间匕首扎入他的胸膛。
我平静地朝他微笑,拔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谁跟你闹了,我不要你了。梁澈,
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若再来纠缠可就不是见血那么简单了!
”梁澈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不可置信一样瞧着我。他不愿相信,
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子,竟会这般对他。我没有再理会梁澈这个疯子,
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梁澈站在原地,我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才慢慢吐出那一句“好,
你今后最好别后悔。”3.赐婚不过几日,信王梁澈进宫向陛下求娶柳蓁蓁当侧室,
他这是明摆着告诉世人,我这位异国公主不得未来夫君的喜欢。陛下他答应了梁澈的请求,
只是为了夏昭国的面子,柳蓁蓁需得在我和梁澈大婚之后的第十日才可进府。听完这则消息,
我手中的剑舞得更起劲了,汗水从我额间滴下。侍女春和递上汗巾,语气颇为气愤道“主上,
信王此举欺人太甚了。我们要不要书信一封给王上?
”春和从小就跟着我千里迢迢地从夏昭前来乾朝。“不必,柳蓁蓁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大婚之日,我身着正红色亲王妃婚服,从正门进入信王府。梁澈即使不愿意,
他也得老老实实地和我一起行婚仪。行礼之时,梁澈的目光落在正堂一侧,
一位头戴珍珠帷帽的女子怔怔地站在那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身影果然是柳蓁蓁。
婚仪已成,我端坐在婚房中,等候梁澈的到来。外面的宾客都散去了,
梁澈这才醉醺醺地推开房门。婚房一片喜气洋洋,他拿起秤杆挑开我的盖头,
映入眼帘是他那张好看的脸,还有一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梁澈的眼神阴狠毒辣,
如同黑夜中潜藏的毒蛇一般骇人。他另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双眸。“梁瑅,
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日后最好给我安分些。他日我若夺位登基,或许我会念着夫妻情分,
还能给你一个贵妃之位。”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明晃晃地告诉我,他会造反。这个蠢人,
就不怕我跟陛下告密吗?不对,若到时大乾内乱,我夏昭就可趁机攻入中原,
还是不要告密的好。还未等我腹诽完,梁澈收回了匕首,从衣袖中取出那根青玉簪,
塞到我的手中。“给你,发簪是正妻之物。你作为信王妃,应得的。”我一眼就看出,
这青玉簪是我扔碎的那支,玉簪断口处被人用金子修复了。梁澈此人真抠,
我好歹也是他的正妃,连根新的都不愿意送给我。我厌恶地将玉簪放至一旁,见他还在此处,
不免开口道“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吧。否则你未过门的柳氏,可要吃醋了。
”梁澈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他反而掐住我的脖子,厉声质问“梁瑅,
我们的婚仪还没完成。你就想赶我走,门都没有!”梁澈转身从桌上倒了两杯酒,
强迫我与他交杯而饮。烈酒被强灌入肚,喉间瞬时燃起一阵***。我猛咳几声,
泪花都被呛出来了,双眼模糊间看见梁澈在宽衣解带。在我脑中迷糊之际,
听见梁澈冷言冷语道“洞房花烛夜,脱衣服吧。梁瑅,过了今夜,你就休想我再碰你。
”我只觉脑中晕晕的,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话。我自小体质特殊,滴酒都沾不得,
否则即刻倒头昏睡。等梁澈脱剩里衣,转过身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就躺下昏睡过去。
梁澈朝她翻了个白眼,“梁瑅,别装了。你的手段就只是这些吗?
”见床上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这才试探性地替她摘去凤冠,褪去繁琐的衣物。
刚才这一番折腾,她都没醒,看来她真的沾不得酒。梁澈今夜没有碰她,
只是和她一起同睡一榻。他侧身看着女子醉酒后的睡颜,双颊微红,眉若柳叶,乌发红唇,
她是生得很漂亮,不似柳蓁蓁那般的娇俏可爱,而是那种明艳动人,摄人心魂的美。
翌日清晨,我揉揉朦胧的睡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中衣,再看一眼枕边的梁澈,
他已经醒了。不等我问起,他就主动回答道“别看了,同榻而眠而已。
本王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就算有,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冷着脸翻身下床,
把房门打开,恭敬道“知道了,殿下请回吧。”梁澈的脸色很不好,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等他出了门,我端起一副柔顺的样子,假惺惺地道“殿下慢走,不送。
还有侧妃柳氏的入府事宜,妾身定会办妥的。”4.在我洗漱之时,
春和向我汇报夏昭的近况。“王姬肃玉明瑭已经被立为王储,
但是王子肃玉明图似乎生了异心。”夏昭国,只有女子才有继承王位的权利。
只是阿姐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这阿弟的生父又是乾朝人,果然非我族血脉必有异心。
春和继而将阿姐的密信交由我的手中,只见信中所写:明瑅,展信安。吾自小体弱,
这些年身体越发差了,恐命不久矣。若吾病故,汝务必赶回夏昭承王储之位,
辅佐母亲稳定朝局。阿弟肃玉明图,其心不正,需得多多提防。我将密信烧成灰烬,
不留任何痕迹。“春和,我们那支藏在两国边境的五百精兵该用起来了。
你拿着我的密令前去北城,去寻夏景。”五百精兵位于北城,是这些年来我偷偷豢养的兵士。
春和擅文随我入乾,夏景擅武留在北城替我练兵。她们都是夏昭贵族之女,
自小就和我一起长大,是好友也是亲信。梁澈不放心***办柳蓁蓁进府的事宜,
他要亲自去办这场婚仪。作为正妃,我也乐意落个清闲。侧妃入府,不得走中门,
着玫红色婚服且不得戴凤冠。柳蓁蓁入门那日,礼仪规矩通通都做得极好。
信王妃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府前,梁澈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他连忙拽起我的手腕将我扯至一边。
“疯子,你干什么!松开我,我作为王妃来观礼,又有何错。”梁澈大步流星地一直往前走,
直至将我拉至无人处,我挣脱了他握住我的手腕。他白了我一眼,疾言厉色道“梁瑅,
你当真没有吃醋吗?”我嘴边含着笑,上前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衣襟,“衍之,
我是那样善妒的人吗?放心,我不会去找柳氏麻烦的。”梁澈本还想说些什么,
远听府门处鞭炮声响起,侧妃已到门前了。我赶紧推他前去迎柳氏进门,
柳蓁蓁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切不可怠慢了。夜间我准备就寝时,
门外好像有梁澈的身影。今夜是梁澈和柳蓁蓁的新婚之夜,他不会出现在此处吧。
房门突然被人强行推开,梁澈带着几分醉意进来,摇摇晃晃地倒在我的床上。“啧,
殿下你走错了。这里是清宁殿,不是芳华殿。来人,送殿下去柳侧妃处。
”门口的侍从正欲进屋时,梁澈又忽然清醒过来,坐起身来将他们都赶出去。
他见人都出去了,忽地上前从背后将我抱住,灼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阿瑅,我今夜就想在此处,哪也不想去。你别赶我走......”我不想听他的废话,
转身直接一记手刀便将他劈晕,他也休想挑起我和侧妃的争宠宅斗。
我即刻吩咐外头的人将王爷抬去芳华殿,侧妃问起就说,王爷太过高兴喝醉了。翌日清晨,
柳蓁蓁一身粉衣来向我敬茶,她柔柔弱弱地端起茶杯,跪在我身前,恭敬道“妾身柳氏蓁蓁,
拜见王妃。”我接过茶水,赏给她一只镯子。意外的是,我和蓁蓁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蓁蓁,你家世样貌这些都不差,为何会想不开喜欢梁澈呢?”我倚坐在水榭旁,
看着这位粉衣美人,真是越看越喜欢。柳蓁蓁想起梁澈的那张脸,忍不住向我一吐而快,
“妾身其实也不喜欢他,一切都是家中的安排。至于他对我的好,我心里知道,
他全都是装出来的。”荷池水榭赏荷时,我和蓁蓁互相嬉戏,
然我却不小心弄坏了柳蓁蓁的荷花簪。弄坏了柳蓁蓁的荷花簪,
我便寻人重新打了一个赔给她。新打的荷花簪,柳蓁蓁很是喜欢,
她偷偷在我耳边低语“姐姐,你送的簪子可比王爷送的好看许多,妹妹很喜欢。
”这事传到了梁澈的耳朵里,他这宵小,假替蓁蓁出气,就伺机将我推入荷花池中。
他和柳世子站在岸边看着我落水,梁澈还假惺惺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池中荷花是妒忌你,
才拉你下水的。蓁蓁的荷花簪是我送的,你竟然妒忌至此,故意把簪子弄坏。梁瑅,
不该和蓁蓁争的!”我怒极反笑,看傻子一样看他“梁澈,我妒忌?
蓁蓁的发簪是我弄坏的没错,但是我赔了一个新的给她。蓁蓁都没有计较,
你又在这里计较什么。”我浑身狼狈不堪的站在荷池之中,淤泥早已弄脏我的衣裙。
来往的侍从皆看见此幕,我的拳头不断捏紧又打开,手掌不自觉地抚上藏在腰上的软剑。
但是这里是大乾,并非夏昭,异国他乡由不得我胡闹。我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摸入荷池底下抓了一大把淤泥。于是趁他不注意之时,我将手中淤泥朝他扔去,击击命中,
就连他身旁的柳世子也没有幸免。梁澈恼羞成怒,一连几日都没有给过我好脸色。
他也没时间来找我麻烦,乾朝手足相争的这出大戏到中幕了。三子淮王终身拄拐,无缘皇位。
其幕后黑手是四子康王,但是我猜是梁澈和柳家联手做的。康王被贬为郡王,
送回封地无诏不得回京。五位皇子,还剩长子成王,次子信王,五子平王。
信王娶了异国公主,朝臣自然将其排除在外。如今成王和平王明着斗,
而梁澈则在和他们暗斗。5.与此同时,春和来信了,夏昭边境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