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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第一章 尘封之始大列博物馆的巨大石砌建筑如同一头沉睡的史前巨兽,

匍匐在纽姆布卢姆茨伯里的心脏地带。李晓琳站在它宏伟的入口前,

深吸了一口纽姆微凉潮湿的空气,心中交织着兴奋与难以名状的敬畏。

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龙裔文物修复师,能获得在这里的龙国馆33号展厅实习的机会,

几乎是梦寐以求的起点。她的导师,理查德·埃姆斯博士,

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举止严谨得如同博物馆度量衡的龙国绅士,简短地接待了她。

埃姆斯博士的办公室堆满了书籍和档案,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李小姐,

欢迎来到大列博物馆。”埃姆斯博士的语调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你的简历很出色,

特别是对东亚材质老化修复的研究。接下来几个月,

你将协助我处理一批新近整理出来的馆藏,主要是清末民初的瓷器和小型器物。

它们的状态……有些复杂,来源记录也颇为模糊,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专家细致工作。

”晓琳点头,努力压下内心的雀跃。“非常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埃姆斯博士。我会尽全力。

”“很好。”博士推了推眼镜,“博物馆是知识的圣殿,理性与证据是我们的基石。

保持专业,遵循流程,你会发现这里是无与伦比的学习之地。”他的话像是提醒,

也像是一种告诫。跟随埃姆斯博士穿过宏伟的大中庭,玻璃穹顶投下清冷的光线,

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他们步入相对幽深的龙国馆。

这里陈列着无数龙国文明的瑰宝:庄严的佛像、温润的玉器、精美的书画,

还有数量庞大的瓷器。每一件都静默无声,诉说着千年的故事,但它们的标签上,

那些简短的来源地描述,

有时却显得格外刺眼——“购自…”、“某某收藏家捐赠”、“据传出自龙国北方…”。

晓琳的目光掠过这些展柜,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它们是龙国的影子,被时空扭曲,

安置在这异国的殿堂。她被引到展厅后方一个临时隔出的工作间,这里相对安静,

摆放着几张铺着软垫的工作台和各种修复工具。角落里放着几个板条箱,还未完全开封。

“就是这些了。”埃姆斯博士指了指,“初步判断主要是些生活器皿和陪葬瓷,

来自龙国北方一个……嗯,记录上说是‘已不存在的村落’。

具体年代和窑口需要进一步鉴定。你的任务是清理、分类、记录,并进行初步的稳定修复。

有问题随时找我。”博士离开后,工作间里只剩下晓琳一人。她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打开第一个箱子。内部是厚厚的刨花和软纸,她轻轻拨开,一件件瓷器显露出来。

大多是青花或彩瓷,碗、盘、瓶都有,工艺算不上顶级的官窑,但纹饰带着浓厚的民间气息,

有些图案甚至显得有些粗犷和诡异。其中一件器物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约三十公分高的五彩瓷瓶,瓶身描绘着繁复的花鸟人物图案。色彩异常鲜艳,

仿佛岁月的侵蚀在它身上停滞了。但仔细看,那些图案有些不对劲——鸟的眼睛瞪得溜圆,

透着凶光;花卉的形态扭曲,带着一种挣扎感;尤其是瓶腹主要图案上的那个仕女,

她的笑容弧度极大,却毫无暖意,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晓琳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瓶身,一股极细微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心理作用吧。”她低声自语,甩了甩头,

将这怪异的感觉归咎于初来乍到的紧张和对这些远离故土文物的同情。接下来的几天,

晓琳沉浸在工作中。她逐渐熟悉了博物馆的节奏,

白天工作间里偶尔会有其他研究员或保安经过,闲聊几句。

她认识了一位名叫汤姆的年轻保安,他对东方神秘学颇感兴趣,

总是好奇地向晓琳打听这些瓷器的“故事”;还有一位姓陈的老清洁工,沉默寡言,

总是低着头默默地打扫卫生,只有在晓琳用中文跟他打招呼时,他才会抬起布满皱纹的脸,

挤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回应一句,便又匆匆走开。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除了那份始终萦绕不去的压抑感,尤其是在黄昏过后,

博物馆对公众关闭,只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员时。巨大的建筑仿佛沉入另一种更深的睡眠,

走廊里的灯光变得幽暗,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第二章 夜半瓷音这天,

为了赶一份初步鉴定报告,晓琳留得晚了些。等她从报告中抬起头时,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工作间的灯是唯一的光源,四周寂静得可怕。埃姆斯博士和其他员工早已下班,

整个龙国馆区域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辨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叮…像是有人用指甲盖,

极其轻柔地敲击了一下质地细腻的瓷器。声音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晓琳的动作顿住了,屏息倾听。叮…叮…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来自工作台的方向,

更确切地说,是来自那个色彩鲜艳的五彩瓷瓶。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是热胀冷缩?

还是老鼠?”她试图寻找科学的解释,但博物馆的恒温控制系统极好,

而且这里怎么可能有老鼠?她深吸一口气,借着工作灯的灯光,慢慢走近工作台。

那个瓷瓶静静地立在那里,在灯光下,瓶身上的纹饰似乎更加鲜活,

那个仕女的笑容在阴影衬托下,显得愈发诡异。叮…声音再次响起,几乎就在耳边。

绝对不是错觉!晓琳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并非来自空调,而是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

她鼓起勇气,伸出手,想要确认一下瓶身的温度,或者是不是有什么小虫落在了上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冰凉的瓷面时——工作间的顶灯猛地闪烁起来,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明灭不定!在这瞬间的光影变幻中,

晓琳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清晰地看到,瓷瓶上那个仕女图案的眼睛,

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空洞的目光不再是望向远方,

而是直勾勾地、跨越了釉彩与现实的界限,落在了她的脸上!“啊!”晓琳惊叫一声,

猛地向后退去,撞到了身后的工具车,发出哐当一阵乱响。灯光停止了闪烁,恢复了稳定,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电压不稳造成的幻觉。那个瓷瓶依旧静静地立着,仕女的笑容依旧,

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似乎从未改变过。但晓琳能感觉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注视感。她浑身汗毛倒竖,再也顾不上其他,

抓起背包,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工作间,跑过幽暗无人的龙国馆展厅,

身后冰冷的寂静仿佛有实体一般,追逐着她的脚步。跑到大中庭,

看到夜间巡逻的保安手电筒的光束,她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

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她回头望向龙国馆那深邃的入口,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狞笑。那不是幻觉。那绝不仅仅是幻觉。

第三章 不祥之兆逃离博物馆的那一夜,李晓琳几乎彻夜未眠。黑暗中,一闭上眼,

就是那只瓷瓶上仕女转动的眼珠和那诡异冰冷的笑容。

细微的“叮”声仿佛在她耳畔无限循环。第二天,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回到博物馆。

阳光透过大中庭的玻璃穹顶洒下,一切看起来恢弘、有序、理性。

昨晚的恐怖经历在光天化日之下,显得如此不真实,甚至有些荒唐。

埃姆斯博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难得地表达了一丝关切:“李小姐,你看起来气色不好。

是工作太累了吗?还是这里的环境不太适应?”晓琳张了张嘴,几乎想把昨晚的事和盘托出,

但看到博士那副“理性至上”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博士,

只是昨晚没睡好。”她低声回答。“嗯,注意休息。身体是研究的本钱。”博士点点头,

没有深究,转身离开了。晓琳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孤立无援。她强迫自己回到工作间,

目光下意识地避开那个五彩瓷瓶。它静静地立在原处,在日光灯下,虽然色彩依旧鲜艳,

但那份诡异的灵动感似乎消失了,变回了一件普通的、沉默的古物。

“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她试图再次说服自己。但她无法忽略心底越来越强的不安。

她决定做点什么。利用午休时间,她再次钻进了博物馆的档案室,

试图查找更多关于那批瓷器的信息。来源记录确实模糊得令人沮丧。

只提及大约在1900年前后,

由一位名叫“阿尔杰农·菲茨杰拉德”的龙国旅行家/收藏家捐赠入馆,

据称这些文物购自龙国直隶省某地,一个在战乱和瘟疫中几乎湮灭的村庄,名为“槐荫村”。

关于这个村庄,再无更多记载。晓琳尝试搜索菲茨杰拉德的个人日记或记录,

管理员遗憾地表示,即使有,也可能散佚或未被博物馆收藏。线索似乎中断了。然而,

在翻阅一些早期馆员的工作笔记影印件时,一段模糊的记载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位上世纪二十年代的老馆员,在记录一次龙国馆藏品清点时,

用潦草的字迹写下了一句看似抱怨的话:“…尤其是那批菲茨杰拉德藏品,总是带来麻烦。

夜间的异响、物品移位…可怜的詹金斯坚持说他看到了穿清人衣服的‘访客’,

最终调去了印刷部门…但愿只是他的东方幻想。”晓琳的心猛地一沉。这不是孤例!

早在一个世纪前,就有人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东方幻想”?她感到一阵寒意,那不是幻想。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并未停止,反而以更隐蔽的方式渗透进来。她开始持续做噩梦。

梦境光怪陆离,

的破败村庄景象、女人压抑的哭泣声、燃烧的火焰、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扭曲的仪式场景,

似乎有许多人影在跪拜着什么。她总在午夜梦回时惊醒,心跳如鼓,浑身冷汗,

却记不清具体的细节,只留下强烈的恐惧和悲伤的余味。她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

莫名的疲惫感如影随形,仿佛精气神被什么东西悄悄吸走。更让她惊恐的是,

一天清晨洗漱时,她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内侧,出现了一道极浅淡的、蜿蜒的红色痕迹,

像是一条细小的血管凸起,又像某种神秘的烙印,仔细看去,

那纹路竟然与那五彩瓷瓶上的部分扭曲花纹有几分相似!她用力搓了搓,痕迹丝毫没有消退。

诅咒……这个词不受控制地蹦入她的脑海。博物馆本身也变得不太平。一天早上,

她听到两个保安在低声交谈,说是埃及馆的夜间动态传感器莫名其妙地报警了好几次,

但调阅监控却什么也没拍到,报警源头似乎都指向通往龙国馆的方向。另一位研究员抱怨说,

他负责的一件商代青铜爵明明摆放得好好的,第二天却发现微微移动了角度。值夜班的汤姆,

那个对神秘学感兴趣的保安,在某天喝咖啡时,神秘兮兮地凑近晓琳。“嘿,李,

你说……这地方会不会真的有点什么‘东西’?”他压低声音,“我昨晚巡逻,

好像……好像在龙国馆那边的走廊,瞥见一个影子,嗖一下就没了,穿着那种……呃,

长长的深色袍子,像老照片里的清朝人。我还以为是眼花,但那感觉太真实了!

”晓琳的心揪紧了。“你……你看清了吗?”“没有,太快了。”汤姆摇摇头,但又补充道,

“不过,那地方当时冷得厉害,就跟突然开了冷气似的。

”所有的线索碎片都在晓琳脑中汇聚,

指向一个她不愿相信却又无法否认的结论:那批来自槐荫村的瓷器,尤其是那个五彩瓶,

确实带着某种超自然的、充满恶意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正在苏醒,正在扩散。

她再次试图向埃姆斯博士表达担忧,这次说得更具体了一些,

提到了档案记录和近期发生的怪事。埃姆斯博士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李小姐,

我理解你可能因为劳累和接触这些历史沉重的文物而产生了一些……丰富的联想。但是,

我们必须坚持科学的、理性的观点。动态传感器故障、物品移位可能有无数种物理解释。

至于百年前的记录和个人的幻觉……这不能作为证据。博物馆的声誉至关重要,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幽灵’或‘诅咒’的不专业猜测在员工之间传播,明白吗?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警告。晓琳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反而可能危及自己的实习机会。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就在她不知所措时,

她在走廊里遇到了那位沉默的老清洁工——陈伯。陈伯正在慢吞吞地擦拭着一个陈列柜。

晓琳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中文开口,尽量装作随意地问道:“陈伯,您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

有没有……听说过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特别是龙国馆那边?

”陈伯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晓琳一会儿,

特别是似乎无意地扫过她刻意用袖子遮住的手腕。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充满了晓琳读不懂的情绪——是同情?是畏惧?还是别的什么?他低下头,继续擦拭,

声音沙哑而低沉,几乎含在喉咙里:“后生仔……有些东西,离开了土,就不安生。有些债,

欠久了,总是要还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听见:“它们不喜欢镜子,

也不喜欢水……能照见‘真形’的东西,都忌讳……”说完,他不再理会晓琳,推着清洁车,

佝偻着背,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镜子?水?照见真形?晓琳愣在原地,

反复咀嚼着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这像是警告,又像是提示。这位老人,显然知道些什么。

第四章 画中魇影陈伯隐晦的警告像一颗种子,在晓琳心中生根发芽,

同时也加剧了她的不安。“镜子”和“水”这两个寻常之物,

如今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工作的重心暂时从瓷器转移到了一批需要紧急养护的古画上。

其中一幅尺幅不大的水墨设色人物画,被单独放在一个工作台上。根据记录,

它也是那批菲茨杰拉德藏品中的一件,名为《山居野趣图》,

但画面内容与名称似乎并不完全契合——山景幽深偏僻,人物形象模糊,表情晦暗,

整体透着一股荒凉阴森之气,与其说是“野趣”,不如说是“野寂”。

埃姆斯博士指示晓琳对这幅画进行详细的显微检查和表面清洁。画作年代久远,

绢本质地脆弱,晓琳工作时格外小心。一天下午,工作间里只剩她一人。

她需要观察画绢纤维的损伤情况,于是使用了侧光灯,从极低的角度将光线打向画面。

这是一种常见的检测手段,能清晰地凸显画作的凹凸、笔触和细微裂纹。灯光掠过,

画作表面的墨色和颜料在强侧光下呈现出惊人的细节。也正是在这种特殊的光线下,

晓琳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当光线以一个特定角度扫过画面中那片阴暗的树林时,

树干和枝叶的阴影奇异地交织、变形,

在画绢上构成了全新的、在正常光线下绝对看不到的图案——那是一片扭曲挣扎的人形阴影,

仿佛一个个痛苦哀嚎的灵魂被禁锢在树木之中!晓琳倒吸一口冷气,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稳住颤抖的手,微微移动灯的角度。光线变化,那些阴影也随之蠕动,变得更加清晰。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在画面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岩石阴影里,在侧光下,

赫然显现出一个小小的、狰狞的鬼怪头像!它面目扭曲,獠牙外露,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正透过数百年的时光,恶狠狠地、准确地“看向”正在检视画面的晓琳!

“嗬……”晓琳惊得猛地向后一仰,差点带翻灯架。她心脏狂跳,迅速将灯光调回正常角度。

再看那幅画——《山居野趣图》依然是一片荒凉山景,树木就是树木,岩石就是岩石,

刚才那恐怖的阴影图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小鬼头像也完全不见踪迹。晓琳不死心,

再次鼓起勇气,颤抖着将侧光灯慢慢移回那个可怕的角度。光线倾斜,

阴影再次开始汇聚、变形……这一次,她看得更加真切。

不仅仅是树林中的痛苦人影和岩石里的小鬼,

在画面中心那个原本模糊的、看似隐士的人物周围,

侧光揭示出的阴影轮廓竟然像是一圈扭曲的符文或锁链,将他紧紧缠绕!

而那个“隐士”的脸,在阴影衬托下,根本不是什么悠然自得,而是一种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画中世界在她眼前彻底打败了!这根本不是一幅普通的山水人物画,

它更像是一个用隐晦笔法描绘的囚禁之地,或者是一个邪恶仪式的记录!

那个小鬼的阴影图像,随着光线稳定,似乎越来越“活”了。

它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锁定晓琳,岩石的纹理在光线下仿佛变成了它咧开的嘴,

形成一个无声的、恶毒的笑容。晓琳感到一股冰冷的恶意如同实质般从画中涌出,

顺着灯光蔓延到她的手上,钻进她的血管。她手腕上的红痕突然开始隐隐发烫!

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关掉了侧光灯,踉跄着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下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幻觉?不!两次都一模一样!

那是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显现的、“绘”在画里的真实!这幅画,和那个瓷瓶一样,

都是那邪恶诅咒的一部分!它们彼此关联,共同构成了某个可怕秘密的一角!她终于明白,

自己面对的绝不是一件孤立的灵异事件。

这是一个系统的、隐藏在精美文物外表下的古老邪恶。槐荫村的诅咒,

正通过这些被掠夺而来的器物,在这异国的博物馆里悄然复苏。强烈的恐惧攫住了她,

但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想要揭开真相的决心也开始萌芽。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不能再指望别人相信。她必须靠自己,弄清楚槐荫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菲茨杰拉德究竟带回了什么,以及这个诅咒的真正目的。

她想起了陈伯的话:“能照见‘真形’的东西……”侧光灯,从某种角度来说,

不也是一种“照见真形”的工具吗?那么镜子和水呢?它们又会揭示出怎样可怕的景象?

晓琳感到自己不寒而栗。第五章 裂痕蔓延书画的恐怖经历让李晓琳彻底认清了现实。

科学和理性无法解释她所遭遇的一切,她正身处一个不断收紧的超自然罗网之中。

消极的恐惧无济于事,她必须主动寻求生路。她的调查变得更加大胆和有目的性。

她再次找到了汤姆,那个声称看到清人身影的保安。这次,她不再是试探,

而是部分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当然,略去了最匪夷所思的细节,

只强调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寒意”和“令人不安的巧合”,

并询问他是否还注意到其他异常。汤姆见这位来自东方的专业实习生竟然也有同感,

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他有些激动,“除了那个影子,

监控室的人私底下都在抱怨,

龙国馆附近的几个摄像头在深夜时段时不时会有雪花屏或者短暂的信号中断,虽然很快恢复,

但频率高得不正常。技术部门查了几次都说线路没问题。”他还提到,

另一个值夜班的同事抱怨说,在地下库房通道那边,

有时会听到若有若无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拖行的声音,很缓慢,很沉重,

但追过去又什么都没有。“拖行声……”晓琳记下了这个细节,

这让她联想到了噩梦中的某些模糊片段。手腕上的红痕颜色似乎加深了一些,

像一道细细的、蜿蜒的血线,并且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在她靠近那批菲茨杰拉德藏品时。

疲劳感也更重了,她常常需要依靠浓咖啡才能保持清醒。

诅咒正在她身上留下越来越深的印记。她迫切需要关于槐荫村和那个诅咒的更具体信息。

档案室里的官方记录已经无法提供更多帮助。她想到了外部资源。

通过学术数据库和网络搜索,她尝试寻找可能研究过相关地区民俗或历史的学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一位在纽姆某大学担任客座教授的龙裔历史学者,张清源教授。

他的研究方向恰好包括晚清民间信仰和地方史。晓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简要说明自己在大列博物馆工作,遇到一批来源记载模糊的文物,

疑似来自直隶一个叫“槐荫村”的地方,想请教他是否听说过这个村庄或者相关的历史传说。

几天后,她收到了回信。张教授表示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他确实在一些零散的地方志和西方旅行者笔记中见过“槐荫村”的名字。他愿意当面聊一聊。

两人约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张教授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气质儒雅的中年人。

听完晓琳更详细的描述,他沉思了片刻。“槐荫村……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张教授缓缓说道, “根据零星记载,它应该位于曾经直隶西南部,

靠近太行山脉的一个偏僻区域。那个地方在清末民初非常不太平,匪患、饥荒、瘟疫横行。

槐荫村据说在一次严重的时疫和后续的兵灾中彻底消失了。”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