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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江川当着所有亲友的面,牵起家里小保姆林晚晚的手,

说她才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送我的那条“海洋之心”复刻版钻石项链,

正戴在林晚晚纤细的脖颈上,廉价的礼服裙被衬得像是也高贵了几分。

所有人都以为我的世界崩塌了。他们看着我,

眼神里混杂着同情、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们以为我失去的是江川,

是***未来女主人的位置,是通往上流社会的入场券。他们不知道,江川亲手推开的,

不是一个痴情的未婚妻,而是一个能让他仰望的宝藏。

当他为了林晚晚那点廉价的温柔而沾沾自喜时,我正在修复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

那上面的每一笔,都比他整个公司的市值还要珍贵。他们夺走的,

不过是我早已不屑一顾的玻璃珠,而我手中紧握的,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宝。

1江川二十五岁的生日宴,办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几乎汇集了本市所有头面人物。

我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出席的。我提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长盒,

里面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为他准备的礼物——一把明代大家亲手制作的折扇,扇骨微有开裂,

扇面也已陈旧泛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用失传的缂丝技艺,将它原汁原味地修复,

并在扇面不起眼处,绣上了我们两人名字的缩写,

用的是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看见的“双面异色绣”。这份礼物,藏着我的心意,

也藏着我的骄傲。可当我微笑着将礼物递给江川时,他的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

投向了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那里,林晚晚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侍应生制服,

正局促不安地端着托盘。江川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念念,

我不是说了,今晚很重要,别拿这些旧东西来凑数。你看,宾客们都看着呢。”我的心,

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他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在他眼里,

我手中这件耗费无数心血的艺术品,只是“旧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个踉跄的身影就撞了过来。林晚晚“啊”地一声惊呼,手中的托盘一斜,满满一杯红酒,

不偏不倚地尽数泼在了我抱着的紫檀木盒上。鲜红的酒液顺着盒盖的缝隙迅速渗入,

我甚至能想象出里面那幅脆弱的古扇面被污染的惨状。我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对不起,对不起!苏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晚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那张清秀的小脸写满了惊慌与无辜,我见犹怜。周围的宾客立刻围了上来,窃窃私语。

江川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的礼物,而是立刻将林晚晚护在了身后,像老鹰护着小鸡。

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责备:“念念,你别怪晚晚,她今天第一天来帮忙,还不熟悉。

不就是一把扇子吗?回头我给你买十把百达翡丽的***款,别为难她。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为难她?从她出现开始,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林晚晚是三个月前到江家来的,说是照顾前阵子摔伤腿的江奶奶。

她来自偏远山区,家里穷,但人长得清纯,做事也勤快,很会讨江家父母的欢心。

只有我知道,那双看似纯净的眼睛背后,藏着怎样的野心和算计。她会在江川回家时,

“恰好”在花园里被玫瑰花刺扎到手,柔弱地掉眼泪;她会在江川熬夜工作时,

端上一碗“不小心”多煮了的银耳羹;她甚至会穿着江川母亲淘汰下来的旧裙子,

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营造出一种勤俭又惹人怜爱的形象。而江川,

这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天之骄子,最吃的就是这一套。他觉得林晚晚像一朵顽强的小白花,

与我们这个圈子里所有娇生惯养的女孩都不同。我看着他维护林晚晚的样子,

心中那点残存的温情,正一点点冷却。“江川,”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这不是普通的扇子。”“能有多不普通?难道比你上个月看中的那辆玛莎拉蒂还贵?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伸手想揽我的肩膀,做出亲昵的样子给外人看。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触碰。“它不贵,”我一字一句地说,“它只是独一无二。”江川的母亲,

也就是我一直称呼为“江阿姨”的陈佩云女士走了过来。她一向最疼我,看到这一幕,

立刻板起脸对江川说:“阿川,怎么跟念念说话呢?快给念念道歉!还有你,

”她凌厉的目光转向林晚晚,“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的!”林晚晚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流得更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江川立刻心疼了,

他挡在林晚晚身前,对他妈说:“妈,您别这样。晚晚她胆子小。念念,我知道你生气,

这样吧,这个盒子我赔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他以为,钱可以衡量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将已经失去意义的争辩咽了回去。我抱着怀里冰冷的木盒,

对他说:“不用了。江川,生日快乐。”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转身穿过对他俩指指点点的人群,径直走出了宴会厅。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我自己的工作室。那是一栋位于老城区的三层小楼,

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他们是国内顶尖的文物修复专家,

三年前在一场考古事故中双双遇难,只给我留下了这栋小楼,以及满屋子的古籍和工具。

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失去双亲、寄人篱下的可怜孤女,

靠着和江家的婚约才能在名媛圈里立足。江川也一样,他觉得我内向、守旧,

整天捣鼓那些“旧东西”,毫无情趣。他不知道,我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不仅仅是这栋楼,

还有他们穷尽一生的技艺和人脉。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被红酒浸透的木盒。

里面的折扇已经惨不忍睹,名贵的真丝扇面晕开了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凝固的血。

这把扇子,废了。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才将它放到一旁。然后,

我从工作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紫檀木盒。打开它,

里面静静地躺着另一把折扇。同样的明代制式,同样的古朴扇骨,只是扇面洁白如新。

这是我为江川准备的“备用”礼物。从林晚晚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预感到,我和江川之间,

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在他生日这天,以这样一种难堪的方式。

我将新扇子放回抽屉,锁好。这份礼物,他已经不配拥有了。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苏小姐,冒昧打扰。我是陈泰。听闻您尽得令尊令堂真传,

在古画修复,尤其是‘揭画’一道上,技艺卓绝。我手中有一幅唐寅的《秋风纨扇图》,

因早年保存不当,与衬底黏连严重,遍寻名家均束手无策。不知苏小姐,可否一试?

酬劳不是问题。陈泰。我看到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跳。这可是国内收藏界的泰山北斗,

为人极其低调神秘,据说手中珍品无数,等闲人连见他一面都难。他从不出席任何公开活动,

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没想到,他会主动联系我。我父母在世时,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对他出神入化的鉴定眼光推崇备至。他们曾说,能得到陈泰的认可,是圈内最高的荣誉。

我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不仅仅是一笔生意,更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个向所有人,包括江川证明,我苏念的价值,从来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的机会。

我迅速回复:陈先生您好。画在何处?我需要先看实物,才能判断是否有修复的把握。

对方几乎是秒回:明日上午十点,我让助理去接您。放下手机,

我胸中那股因为江川和林晚晚而起的郁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振奋和期待。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吹散了室内的沉闷,

也吹散了我心头最后的迷雾。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下。江川从车上下来,

抬头看着我工作室亮着的灯,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烦躁。他终究还是追来了。

或许是江阿姨逼的,或许是他自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再无波澜。

他很快也看到了我,冲我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念念!你别生气了,快下来!

我带你去吃宵夜。”他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没有回应,只是关上了窗,

拉上了窗帘。隔绝了他的身影,也隔绝了我可笑的过去。桌上的手机再次亮起,

是陈泰的助理发来的地址和车牌号。我看着那串信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江川,

你和你的小白花,就尽情地活在你们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吧。而我,即将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2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一辆极其低调的黑色红旗L5准时停在了我的工作室楼下。

这车的外形沉稳内敛,却比街上任何一辆招摇的跑车都更显分量。

司机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沉默地为我拉开车门,动作一丝不苟。

车内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淡淡的檀木香。一路无话,

车子平稳地驶入了一片隐藏在城市喧嚣深处的胡同区。青砖灰瓦,绿树掩映,

最终在一座不起眼的朱漆大门前停下。这里没有夸张的石狮,只有门楣上两盏古朴的灯笼,

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静气。这就是陈泰的居所。助理已在门口等候,

将我引至一间雅致的书房。书房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线装古籍,

空气中弥漫着书墨与沉木混合的香气。一位身穿素色棉麻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

正戴着老花镜,在一张宽大的书案前细细端详着什么。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

目光温和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你就是苏文谦和林芷的女儿,苏念吧?”他开口,

声音醇厚。“陈老先生,您好。”我微微躬身。他笑着摆摆手,示意我坐下。“不必拘谨,

叫我陈伯就好。我和你父母,算是神交已久的老友了。

他们当年修复那幅《千里江山图》的局部时,所用的‘冲洗法’,

至今仍是业内津津乐道的绝技。可惜啊,天妒英才。”提及父母,我心中一暖,也有些酸涩。

寒暄过后,他直入主题,让人从库房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长条锦盒。锦盒打开,

露出了那幅传说中的《秋风纨扇图》。画卷并未完全展开,只露出了一角。即便如此,

我也能感受到画中那股萧瑟又孤高的气韵。但它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画心与衬底的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和湿气侵蚀,已经黏合成了一块僵硬的“画板”,

表面还有几处霉斑,颜料层也出现了细微的龟裂。“如何?”陈泰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考量。我戴上白手套,用放大镜凑近,仔细观察着黏连处的细节,

鼻尖轻轻嗅了嗅。“是明代的宫廷浆糊,里面混了白芨和皂角,黏性极强,

而且已经完全石化。强行分离,画心必毁无疑。”“没错。我请了故宫的几位老师傅来看过,

他们都说,唯一的办法是‘全色接笔’,也就是放弃揭画,直接在破损处临摹补全。

但那样一来,这画的魂,就散了。”陈泰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惋惜。我沉默片刻,

脑中飞速地运转着父母留下的笔记和修复案例。有一种方法,极其凶险,成功率不足三成,

连我父亲在世时都只尝试过一次。那就是“蒸汽熏蒸法”,利用精确控制的草药蒸汽,

在不损伤纸张纤维的前提下,软化已经石化的浆糊。“我需要一间恒温恒湿的无菌室,

一套完整的显微观测设备,还有……五十克特级的沉水香。”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有五成把握,可以将画心完整地揭下来。”陈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化为浓浓的欣赏。“五成?小姑娘,你可知说出这话的分量?

你父母当年面对那幅宋徽宗的《瑞鹤图》,也只敢说有四成把握。

”“因为我知道这幅画用的纸,是唐寅自己用家乡的桃花水浸泡过的‘桃花笺’,

”我平静地解释道,“这种纸的韧性远超寻常宣纸,能承受的湿度极限也更高。而且,

我还需要您书房里所有关于明代书画装裱工艺的孤本,作为参考。”我的话,

让他彻底动容了。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故人之女,而是看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同行。

“好!好一个苏念!”他抚掌大笑,“条件你尽管开,只要能让这幅画重见天日,

我陈泰的一切收藏,都任你调阅!”我们约定,下周一开始,我便进驻他的私人修复室,

正式开始工作。至于酬劳,他只说了一句:“不会亏待你这位‘小国手’。

”从陈泰的宅邸出来,坐上那辆红旗车,我的心情像是窗外掠过的风景,明朗而开阔。

这不仅仅是一次修复工作,更是一场顶级的学术交流。

与江川生日宴上那些虚伪的客套和浮华的炫耀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而厚重。

车子快到工作室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江阿姨陈佩云打来的。“念念啊,昨晚的事,

是阿川不对,阿姨替他给你赔不是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别跟他置气,他就是那个直肠子脾气。这样,

阿姨新给你订了一辆粉色的保时捷911,算是给你赔罪,好不好?”我握着手机,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平静。“江阿姨,谢谢您。但我不需要。昨晚的事,

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这孩子,怎么还说气话呢?”陈佩云的语气有些急了,

“那你想要什么?包包?首饰?你只管说,阿姨都满足你。”“我什么都不缺。阿姨,

我还有事,先挂了。”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们永远都是这样,以为任何感情上的裂痕,都可以用物质来填补。她们不懂,我想要的,

从来都不是这些。回到工作室,我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川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我的工作台前,一脸不耐烦地摆弄着我那些珍贵的修复工具。他脚边,

还放着几个奢侈品牌的购物袋。“你总算回来了。”他看到我,站起身,

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我妈都跟我说了,还在闹脾气?喏,

你上次在杂志上看的那个***款的包,还有这条卡地亚的项链,都给你买来了。昨晚的事,

就当过去了,别这么小家子气。”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工作台前,

将他胡乱堆在一起的工具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放好。那些毛笔,每一根的毛质和软硬都不同,

对应着不同的修复场景,被他这么一弄,有几根的笔锋都乱了。“苏念,我跟你说话呢!

”见我无视他,江川的火气上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了一个破盒子,跟我闹到现在,有意思吗?”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我挣开他,

冷冷地看着他:“首先,请你以后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其次,我没有闹脾气,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事实?什么事实?不就是我没在意你那个破扇子吗?

我赔给你不就行了!”他烦躁地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垃圾桶里,那里,静静地躺着被红酒浸染的紫檀木盒,

还有里面那把被毁掉的折扇。我走过去,将它捡了出来,放在工作台上,推到他面前。

“江川,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看什么?一堆垃圾?苏念,

你是不是最近捣鼓这些旧玩意儿,把脑子都捣鼓坏了?我告诉你,林晚晚她比你懂事多了,

至少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我无理取闹!”终于,他还是提到了她。我笑了,笑得有些凉。

“懂事?是懂事地往你身上泼咖啡,还是懂事地在你加班时送糖水?江川,

你觉得她是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在我看来,她的那些手段,连宫斗剧的入门级都算不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江川被我的话噎住了,脸涨得通红,“你就是嫉妒!

嫉妒晚晚比你温柔,比你会关心人!”“我嫉妒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需要嫉妒一个连基本餐桌礼仪都不懂,能把红酒当成果汁一样泼到客人身上的保姆?

”“够了!”江川怒吼一声,指着桌上那把污损的扇子,“就为了这个破烂玩意儿,

你至于吗?说吧,它值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我赔给你!

”我看着他那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缓缓摇了摇头。“你赔不起。”“哈!我赔不起?

”江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苏念,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江家什么买不起?”“是吗?

”我拿起那把扇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已经黏在一起的扇面,

露出扇骨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印记。“这把扇子的扇骨,是明代吴门画派的鼻祖,沈周用过的。

扇面上的残画,是他的弟子文征明的手笔。当然,这些对你来说都太遥远了。”我顿了顿,

换了一种他能听懂的方式。“这么说吧,去年苏富比春拍,一把工艺和年代都不如它的折扇,

成交价,是三千二百万。”江川脸上的嚣张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的嘴巴微微张着,

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将扇子轻轻放回桌上,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脸,

继续平静地说道:“当然,这把被红酒毁了,已经不值钱了。不过没关系,就当是让你,

还有你那位‘懂事’的林晚晚,交了一笔学费。毕竟,用三千多万的代价,

让她学会以后端盘子要稳一点,也算物有所值了。”江川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精彩纷呈。他死死地盯着那把扇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他语无伦次。“我怎么会有?”我替他说完,“江川,

你跟我认识了二十年,你真的了解我吗?在你眼里,

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需要依附你家才能活下去的孤女。

你只知道我喜欢待在这个旧工作室里,却不知道,我是在这里做什么。

”我走到那幅刚刚取回来的《秋风纨扇图》前,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锦盒。

“你以为我手中的是破烂,其实它们是无价之宝。你以为你给我的施舍是恩赐,

其实那些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转过身,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工作室。这里不欢迎你。

”江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

有困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什么都没说,失魂落魄地转身,

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我的工作室。我没有再看他。我走到工作台前,

将那把被毁掉的扇子扔回了垃圾桶。这一次,没有任何留恋。然后,我深吸一口气,

戴上眼镜和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陈泰托付给我的那个锦盒。唐寅的真迹,

静静地躺在我的面前。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即将开始。而我的人生,也一样。

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是住在了陈泰为我准备的修复室里。

那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专业,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级修复中心。

恒温恒湿系统二十四小时运转,空气净化精确到PM1,

从德国进口的蔡司显微镜到日本定制的超细纤维毛刷,所有设备都是顶级的。

更让我惊喜的是,陈泰真的兑现了他的承诺,

将他书房里所有关于明代装裱的孤本善本都对我开放。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白天,我在显微镜下分析《秋风纨扇图》的纸张纤维和颜料成分,

制定着精确到毫克的草药熏蒸配方;晚上,我就埋首于那些泛黄的古籍中,

试图从前人的智慧里寻找蛛丝马迹。忙碌和专注,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江川和林晚晚的身影,

渐渐在我脑海中淡去,变得像画上的霉斑一样,虽然存在,却已不再重要。这期间,

江阿姨又打了几次电话,语气一次比一次焦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只要我肯低头,

江家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江川也发了几条短信,内容从一开始的质问,变成了后来的解释,

说他那天是喝多了,说话没过脑子,让我别往心里去。我一概没有回复。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着急。***最近正在筹备一个和欧洲老牌奢侈品家族的合作项目,

对方极其看重合作方的家庭背景和声誉。我和江川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婚约,

是这个项目谈判桌上一枚重要的筹码。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婚约出了问题,

江家的损失将不可估量。他们担心的,从来不是我的感受,而是他们的利益。第七天,

熏蒸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我将配好的草药放入特制的熏蒸仪中,蒸汽通过管道,

被精确地导入一个密封的玻璃罩。玻璃罩下,就是那幅脆弱的古画。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和经验的过程。蒸汽的温度和湿度必须控制得分毫不差,多一分,

可能烫伤画心;少一分,又无法软化浆糊。我守在仪器前,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修复室的门被敲响了。陈泰的助理探进头来,

面色有些古怪:“苏小姐,外面……江先生和江太太来了,说是您的长辈,一定要见您。

”我眉头一皱。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不想见他们,但这里毕竟是陈泰的地方,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给主人家添麻烦。“让他们在会客厅等我十分钟。”我沉声说道,

目光没有离开仪器。十分钟后,熏蒸的第一阶段完成。我暂时关闭了仪器,

让画心在一个稳定的环境下自然渗透。脱下白大褂,洗了把脸,我才走向会客厅。

江川和他的母亲陈佩云正坐在红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江川,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几天不见,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再没了那天在我工作室里的嚣张气焰。看到我进来,陈佩云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念念啊,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么个地方来,电话也不接,

阿姨都快急死了。”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拉我的手。我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语气疏离而客气:“江阿姨,江先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这一声“江先生”,

让江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叫他“阿川”或是“江川”,

从未用过如此生分的称呼。陈佩云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

拉着江川的胳膊,把他推到我面前:“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哥哥!阿川,快,

快给念念道歉!”江川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念念,对不起。那天……是我***。”他的道歉,

听起来那么干涩,那么不情不愿。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那笔欧洲的生意,他会低这个头吗?“道歉我收到了。如果没别的事,

我还要回去工作,很忙。”我下了逐客令。“念念!”陈佩云急了,她上前一步,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你就别跟阿川犟了,好不好?你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她口中的“外人”,

自然指的是林晚晚。“那个林晚晚,我已经把她辞退了,还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