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乐穿着婚纱用枪抵住我太阳穴时，我正对着隐形耳机说收网。全场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
她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父亲。“爸，你输了。”我懵了，
这和我卧底五年查到的剧本不一样。她撕开人皮面具：“认识一下，
我是警方编号89757。”当我们联手拷上她父亲时，耳机里传来新的指令。“任务继续，
李安乐的真实身份是...”——李安乐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像朵云似的铺开在地上。
她真美，美得让我心脏发紧。可此刻，她手里那把银色的小巧手枪，
正死死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枪口冰凉。“别动，江辰。”她的声音很轻，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脸上甚至还带着那种新娘该有的，有点害羞又幸福的笑。
可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整个婚礼礼堂安静得吓人。下面坐着的，不是西装革履的商界名流，
就是身上带着煞气的道上人物。全是她爸李雄的“自己人”。他们看着台上这出，
大概还以为是什么别出心裁的婚礼节目。我背在身后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
袖扣里藏着的微型耳机紧贴我的皮肤。我吸了口气，用最小的声音，对着空气说：“收网。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这是我等了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才等来的命令。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同一秒——“砰！”礼堂那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了！
全副武装的警察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涌了进来。“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呵斥声，惊叫声，桌椅碰撞声，瞬间炸开。刚才还衣香鬓影的礼堂，立马乱成了一锅粥。
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那么一丝。结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可就在这一片混乱中，
我太阳穴上那冰凉的触感，突然消失了。我猛地转头。我看见李安乐，我的新娘，
她握着那把枪，手臂划了一道干脆的弧线，调转了枪口。她没有指向任何冲进来的警察。
也没有再指着我。那黑漆漆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站在我们旁边，
她那个刚才还一脸得意笑容，此刻脸色骤变的父亲——李雄。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李安乐看着李雄，她的爸爸，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平静得可怕。她说：“爸，你输了。
”声音不高，却像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口上。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
什么情况？李安乐…她不是李雄唯一的女儿，那个被宠坏了的，娇纵的大小姐吗？
我卧底这五年，接近她，讨好她，甚至和她结婚，不就是为了取得李雄的绝对信任，
今天把他们一锅端了吗？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李雄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那双平时透着精明的眼睛，此刻全是震惊和不信，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
“安乐…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李安乐没理他，手腕稳得像石头。
她空着的左手抬起来，伸到耳后，手指在发际线的地方摸索了一下。然后，她猛地一撕！
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膜，从她脸上被撕了下来。露出的那张脸，依旧漂亮，
但眉眼间多了几分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和冷峻。那根本不是我认识了五年，
同床共枕了很多次的李安乐！她看向我，眼神陌生。“重新认识一下，”她说，
声音也比刚才清冷了些，“警方编号89757，陈静。”陈静？编号89757？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李安乐是警察？和我一样的卧底？这怎么可能！我查了她五年，
监视了她五年，我甚至…我甚至差点真的爱上她。我从来没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隐藏得比我还深？几个冲在前面的同事已经迅速控制了李雄，给他戴上了手铐。
李雄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腰杆塌了下去，
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安乐…为什么…”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看着那个自称陈静的女人，利落地把手枪插回大腿内侧的枪套，然后从后腰拿出另一副手铐，
动作熟练地，“咔哒”一声，铐在了李雄的另一只手腕上。我们俩，一左一右，
押着这个我们各自潜伏多年，费尽心力才扳倒的枭雄。周围是喧嚣和混乱。
警笛声在外面尖锐地响着。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只觉得荒谬。像个傻子。就在这时，
我耳朵里的微型耳机，突然又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是总指挥老孙的声音。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凝重和急促。“江辰，任务变更。最高级别指令。
”我心头猛地一跳，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老孙顿了一下，
一字一顿地说：“任务继续。李安乐，或者说陈静…她的真实身份是…”声音在这里，
突兀地断掉了。像是被什么强行掐断了信号。只剩下滋滋的忙音。我猛地扭头，
看向身边的“陈静”。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侧过头来看我。她的眼神很复杂，
里面好像有完成任务后的如释重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甚至…还有一点点，
和我一样的茫然？老孙后面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最高级别指令…任务…还要继续？我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沉了下去，一直沉，沉到看不见底的深渊里。
礼堂的灯光晃得我眼睛发疼。耳机里只剩下刺耳的忙音。我盯着陈静，她也看着我。
我们俩就这么站在一片混乱中间，手还押着同一个犯人。“收队！”对讲机里传来命令声。
其他同事开始清理现场，把李雄的手下一个接一个押出去。没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的异常。
陈静先松开了手。“我来处理后续。”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刚才撕下面具的人不是她。
我没动。脑子里全是老孙那句没说完的话。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还要继续？
“江辰？”陈静又叫了我一声，“该走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机械地跟着她往外走。
李雄被其他同事押着，走在我们前面。他回头看了陈静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恨，
但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外面停满了警车，红蓝灯光闪得人头晕。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
长枪短炮对着我们。陈静很自然地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那是老孙的车。
我站在原地，没动。“江辰！”老孙从车窗探出头来，“上车！”我走过去，
拉开后车门坐下。陈***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车子启动，驶离现场。
“解释。”我看着老孙的后脑勺。老孙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陈静。“回去再说。
”“现在就说。”我的声音有点硬。车里沉默了一会儿。“陈静是三年前派进去的。
”老孙终于开口，“她的任务和你一样，接近李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问。
“这是上面的安排。”老孙说，“为了安全。”安全？我在李雄身边卧底五年，
每一天都活在刀尖上。现在告诉我，还有个同事也在里面，而我完全不知情？
“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老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个...等回去再说。”我看向陈静。她一直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很冷硬。不对劲。
很不对劲。如果陈静真的是警方卧底，为什么老孙要隐瞒她的真实身份？
如果她的任务和我一样，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才暴露？车子开进市局大院。我们下车，
走进大楼。一路上很多人看我们，眼神都很奇怪。有敬佩，有好奇，但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老孙把我们带进会议室。“在这里等着。”他说完就出去了，还把门带上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陈静。我们隔着会议桌站着。“你到底是谁？”我问。陈静转过身，
面对着我。“编号89757，陈静。档案在人事科，你可以去查。”“我要听真话。
”“这就是真话。”我看着她那双眼睛。很熟悉，又很陌生。这五年，
我无数次看过这双眼睛，笑着的，生气的，温柔的。现在才知道，全都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卧底的？”我问。“三年前。”她说，“接替上一个卧底。
”“上一个卧底是谁？”“死了。”她的语气很平淡，“被李雄发现了。”我心里一沉。
这件事我不知道。老孙从来没告诉过我。“怎么死的？”“灭口。”陈静说，
“尸体都没找到。”我们之间又陷入沉默。过了很久，我才开口：“这五年...都是假的？
”陈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任务需要。”四个字。轻飘飘的四个字。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花园里喂猫，阳光照在她头发上，闪闪发光。
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现在才知道，那是恶魔扮的天使。或者，连恶魔都不是。门开了，
老孙走进来，脸色很严肃。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穿着便衣，但一看就是上面来的人。
“江辰，陈静。”老孙说，“这两位是特派员。”高个的那个拿出证件。“总部调查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调查科？他们来干什么？“关于李雄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核实。
”矮个的那个说，“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老孙站在一边，脸色很难看。“核实什么？
”我问。“主要是关于陈静同志的一些情况。”高个特派员看向陈静，“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静很平静地点点头。“好。”她跟着两个特派员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我读不懂。门关上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老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老孙。老孙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陈静到底是谁？
”老孙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的父亲...是陈永仁。”我愣住了。陈永仁。
这个名字我很熟悉。十年前，他是警队最优秀的卧底，潜伏在一个跨国犯罪集团里。
后来身份暴露，死得很惨。“她是陈永仁的女儿？”我不敢相信。老孙点头。“她进警队，
就是为了查清她父亲的死因。”“和李雄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当年泄露陈永仁身份的人，就是李雄。”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所以陈静潜伏在李雄身边，不仅仅是为了捣毁他的犯罪集团，更是为了报仇？
“那为什么任务还要继续？”我问，“李雄已经落网了。”老孙的表情更凝重了。
“因为李雄背后还有人。”“谁？”“不知道。”老孙摇头，“李雄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真正的大鱼还没浮出水面。”我忽然明白了。“你们怀疑陈静？”“不是怀疑。”老孙说，
“是确定。”“确定什么？”老孙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顿地说：“确定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孙的声音很沉，“陈静可能已经叛变了。”“不可能。
”我脱口而出。老孙的表情没变。“我们有证据。”“什么证据？”“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老孙说，“你刚结束五年卧底任务，需要接受心理评估和隔离审查。这是规定。”规定。
又是规定。我看着老孙，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我信任了十年的上司，
现在却让我觉得浑身发冷。“你们早就知道陈静的身份？”我问。老孙点头。
“从她进警队第一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让她去卧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老孙说，“也是为了查清她父亲的死因。”“所以你们就利用她？”“互相利用。
”老孙纠正道，“她需要这个机会，我们需要她接近李雄。”我想到陈静撕下面具时的眼神。
那么冷，那么决绝。她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吗？“她现在在哪里？”我问。“审讯室。
”老孙说，“两个特派员在审她。”“我要见她。”“不行。”老孙斩钉截铁，
“你现在必须接受隔离审查。”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在这里等着，
会有人来带你去做评估。”门关上了。我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坐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陈静是陈永仁的女儿。她卧底是为了给父亲报仇。现在老孙说她叛变了。怎么可能？
我认识她五年。虽然现在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那五年里的点点滴滴都是真的。
她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有一次李雄试探我，派我去和一个毒贩交易。那是圈套，
我差点就死了。是陈静及时出现，替我挡了一枪。子弹打在她肩膀上，留了一道很深的疤。
还有一次，李雄的一个手下怀疑我，在我车里装了炸弹。是陈静发现的，
她冒着生命危险把炸弹拆了。这样的人，会叛变？我不信。可是老孙说有证据。什么证据？
我在会议室里坐立不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来。这不对劲。按照程序，
早就该有人来带我去做评估了。我走到门口，试着开门。门锁着。我被软禁了。为什么？
我环顾四周，看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红灯亮着，表示正在工作。有人在监视我。
我回到座位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孙说陈静叛变了。他说有证据。
但如果叛变的人不是陈静呢？如果叛变的是老孙？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激灵。
老孙是我的直属上司，他知道我所有的行动。如果他想害我，易如反掌。但他为什么要害我？
我想起刚才那两个特派员。他们真的是总部来的吗？我都没看清楚他们的证件。
还有陈静被带走时看我的那一眼。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警告？求助？我必须出去。我站起来，
走到窗边。这里是三楼，跳下去会受伤，但死不了。就在我准备行动时，门开了。
老孙站在门口，脸色比刚才更难看。“出事了。”他说。“什么事？”“陈静袭警逃跑。
”老孙说，“打伤了两个特派员。”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老孙说，“她现在在逃，全市通缉。”我盯着老孙的眼睛。
“我要看监控。”老孙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监控已经封存了。”他说，
“现在是紧急状态，你必须配合我们抓捕陈静。”“她往哪个方向跑了？”“西区。
”老孙说，“我们的人已经去追了。”西区。那里是旧城区，巷子多，容易藏身。但我记得，
陈静在西区有一个安全屋。只有我知道。那是去年的事了。有一次我们被追杀，
她带我去了那个地方。很隐蔽的一个小阁楼。她说过，那是她最后的退路。现在她去了那里？
老孙为什么告诉我她往西区跑了？是巧合，还是试探？“我申请参与抓捕。”我说。
老孙眯起眼睛。“你刚结束任务，需要休息。”“我了解她。”我说，“我能找到她。
”老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好。但你必须遵守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他递给我一把枪。“拿着。见到她，必要时可以开枪。”我接过枪，手感很沉。
必要时可以开枪。老孙真的想让我杀了陈静？我带着满腹疑问走出市局大楼。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着毛毛雨。我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而是在想，
陈静为什么会逃跑？她不是那种会袭警的人。除非...除非那两个特派员有问题。或者，
老孙有问题。我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被屏蔽了。
看来老孙是铁了心要抓陈静。我发动车子，往西区开去。雨刮器来回摆动，
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我知道那个安全屋的位置。在一条很窄的巷子里，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我把车停在巷口，步行进去。雨下得更大了，打湿了我的衣服。
楼道里很暗，没有灯。我摸着黑往上走，脚步放得很轻。来到顶楼，那个小阁楼的门关着。
我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有细微的动静。我敲了敲门，三长两短。这是我和陈静约定的暗号。
里面安静了一瞬，然后门开了一条缝。陈静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她的脸色很苍白，
左边脸颊有一道血痕。“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问，声音很警惕。“你告诉过我的。
”我说，“记得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进去了。阁楼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急救箱，纱布上沾着血。“你受伤了？”我问。“轻伤。”她说，
“你怎么来了？”“老孙说你袭警逃跑。”陈静冷笑一声。“那两个根本不是警察。
”“那是什么人？”“李雄的人。”她说，“老孙也是。”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老孙和李雄是一伙的。”陈静说，“他一直都是。”我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老孙是我的上司，他...”“他利用你。”陈静打断我，“也利用我。我们都被他骗了。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但没有。她的眼神很坚定。“证据呢？”我问。
陈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从李雄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里面有老孙和李雄的所有交易记录。”我接过U盘，手心在冒汗。
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问。“我也是刚知道。”陈静说，
“在婚礼前三天才找到这个U盘。来不及通知你。
”我想起婚礼上她调转枪口对准李雄的那一幕。原来不是因为任务，是因为复仇。
“你父亲的死...”“是老孙泄露的消息。”陈静的声音很冷，“他为了上位，
出卖了我父亲。”我靠在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五年。我卧底五年，
以为自己在为正义而战。结果我的上司才是最大的黑警。多么讽刺。“现在怎么办？”我问。
“U盘里的证据足够定老孙的罪。”陈静说，“但我们必须把它送到总部。不能经过市局。
”我点头。老孙在市局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我们必须绕过他。“我去开车。”我说，
“你在这里等着。”陈静拉住我的手臂。“小心点。老孙肯定在到处找我们。
”我看着她手上的伤。“你的伤...”“没事。”她松开手，“快去快回。”我转身下楼，
脚步很快。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脸上生疼。走到巷口，我发现我的车旁边停着另一辆车。
黑色的SUV，没有车牌。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躲到墙角。SUV的车门开了，
下来两个人。正是刚才那两个“特派员”。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们往巷子里走去。手里都拿着枪。陈静有危险。我掏出枪，跟了上去。
必须在他们找到陈静之前拦住他们。雨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我悄悄跟在后面，
保持一段距离。他们走到那栋居民楼下，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打了个手势，
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门口。他们在等什么？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信号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匿名短信。“快走，有埋伏。”我心头一凛，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