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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重生前太子让我滚,后来他跪在雪地里叫我的名字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7

意识回笼的瞬间,墨香混杂着清冷的松木气息钻入鼻腔。手腕被人虚虚握着,带动笔尖,

在宣纸上落下一个个筋骨初显的字。是《诗经》里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身后那具温热胸膛传来的心跳平稳有力,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贴在我耳畔,

气息拂过耳廓,微痒。阿沅的字,总缺些力道。他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不过无妨,孤日后慢慢教你。等孤登基,

必封你为后,让你享尽世间尊荣。笔尖一顿,饱满的墨汁在说

字最后一笔上晕开一团丑陋的黑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真是天大的笑话。

脑海里是交错翻腾的画面,是上辈子冰冷刺骨的记忆。金銮殿上,他龙袍加身,

登基大典的钟声犹在耳畔,

转身便迎娶了他的白月光——镇国公府那位名动京城的嫡女周玉瑶。而彼时,

我这个曾被他许以后位的旧爱,得到的是一纸废黜诏书,罪名是莫须有的巫蛊厌胜。

父兄下狱,全族流放,不过三日,便传来他们染病暴毙的消息。上百条人命,

崔氏满门鲜血,染红了西北的荒漠。而我,被灌下一碗牵机药,扔进蛛网遍布的冷宫。

那个冬天真冷啊,残破的窗棂挡不住风雪,灌药的宫人说帝后有令,要让我受尽痛苦而死,

是以药性发作得慢,我蜷在霉烂的棉被里,听着远处宫宴的丝竹喧嚣,

咳出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无人问津,直至咽气。原来,从云端到泥淖,

只需要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阿沅?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僵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语气带着一丝宠溺,一如往常。我缓缓抽回手,转过身,抬眼看他。李弘,当今太子,

年方十八,眉目俊朗,气度华贵,此刻看向我的眼神温柔专注,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情根深种。我曾经就是被这双眼,这副神情,骗了一辈子。我弯起唇角,

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带着些许娇憨的笑,

伸手拔下了发间那支他昨日才赠我的羊脂白玉簪,成色极好,是他精心挑选的。殿下,

我声音轻柔,带着少女的糯,这簪子……他挑眉,等着我的下文,或许是夸赞,

或许是羞涩的谢意。我手指猛地用力,将玉簪往桌沿狠狠一磕!啪一声脆响。

玉簪应声而断,碎成两截,落在刚刚写就的与子成说上,墨迹被玷污,玉身沾了墨痕,

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丑陋伤疤。李弘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错愕地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般。阿沅,你……我松开手,任由那两截残簪掉落在地,

声音平静无波:不小心手滑了。殿下,这玉质,似乎也没您说的那么坚不可摧。他蹙眉,

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担忧覆盖:可是身子不适?还是谁惹你不快了?告诉孤,

孤替你出气。看,多会演。我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屈膝行了一礼:不敢劳烦殿下。臣女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不等他回应,

我转身便走,裙裾旋起一小阵风,带着决绝。走出书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深吸了口气,那带着花香的自由空气涌入肺腑,驱散了前世积压的阴霾。李弘,这一世,

你的皇后,谁爱当谁当去吧。我要的,是你的命,和你最在意的江山。接下来的日子,

我称病不出,婉拒了东宫的所有邀约。我知道李弘的耐心有限,他需要崔家的兵权,

需要我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助他稳固储君之位。前世,便是这般温水煮青蛙,

让我和崔家彻底绑在了他的战车上。重生后的每一刻都很宝贵。我利用府中势力,

暗中收集太子一党结党营私、插手军务的证据,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打草惊蛇。同时,

我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里的——敌国质子,宇文渊。

他住在皇宫最偏僻的北苑,形同软禁。大燕强盛,他这个来自北方狄部的质子,地位卑微,

连得势的太监都能踩上一脚。上辈子,

我对他的印象仅止于宫宴上那道总是沉默垂首、隐在阴影里的身影,

以及后来……他率铁骑踏破京城,将李弘从龙椅上拖下来,万箭穿心的传闻。

那时我已在冷宫等死,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现在想来,

这位质子的隐忍与狠戾,恐怕远超常人想象。不过我也并不惊讶,毕竟君王昏庸,妒忌贤能,

朝中可用将领本就不多,我家世代镇守边关,对圣上忠心耿耿,也被连年打压,

甚至新帝登基后被满门抄斩。如此君王,又有谁会真心效忠为其拼杀。

倒是宇文渊登基之后大赦天下,连带冷宫都受到了恩惠,据说他还特意派了医师来冷宫,

可惜那时我已是苟延残喘,没能等来医师就已经西去。联络宇文渊是一个险招,

但也是唯一能彻底掀翻棋盘,将李弘连同他的野心一同焚毁的捷径。一个飘着细雨的黄昏,

我避开人,提着一食盒精心制作的糕点,踏入了北苑荒凉的门庭。院子里杂草丛生,

石阶布满青苔。宇文渊坐在廊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正就着最后的天光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像是蕴藏着极北之地的寒冰与风暴,

锐利得能刺穿人心。与李弘刻意营造的温润不同,他的英俊带着棱角和野性,即便处境落魄,

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讨好,只有一片沉静的审视。

崔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异域的口音,却奇异地悦耳。我心中微凛,

他竟认得我。我将食盒放在他身旁的石桌上,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近日家中糕点做得多了,想起质子殿下独居北苑,便送些过来,

聊表心意。他扫了一眼食盒,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带着嘲弄:心意?崔氏嫡女的心意,渊,受之不起。他果然不信。我也不绕圈子,

在他面前,伪装或许毫无意义。小女可助殿下。我迎上他洞察一切的目光,

成就殿下心中所愿。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在青石板上,嗒,嗒,嗒,敲得人心头发紧。

他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如有实质,刮过我的皮肤。许久,他才缓缓合上书卷。

你想要什么?他问。他日殿下得偿所愿时,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我要李弘的命,和我崔氏一族的平安。空气凝滞。他忽然笑了,不是李弘那种温和的笑,

而是带着血腥气的,狼一般的笑。有趣。他站起身,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

阴影笼罩下来,崔小姐,可知与虎谋皮?总比与豺狼同榻要好。我毫不退缩。

大燕君王昏庸无道,鱼肉百姓,储君更是刚愎自用,无能无为,既然如此不若改朝换代,

还天下百姓一片朗朗青天。他盯着我,眸中的冰雪似乎融化了些许,

燃起一丝兴味盎然的火焰。我与宇文渊的交易就此开始。我利用身份之便,

为他传递一些无关紧要却又能让他了解朝堂动向的消息,将母亲留下的嫁妆铺子收益,

悄悄换成金银,通过隐秘渠道送入北苑。而他,则在我偶遇李弘,被迫虚与委蛇时,

恰好出现,用各种方式替我解围。有时是直接打断,有时是制造一些小混乱。次数多了,

李弘看宇文渊的眼神,愈发阴沉。他开始察觉我的疏远,起初是耐着性子哄劝,

送来的珍宝堆满了我的库房。见我不为所动,便渐渐失了风度,几次三番在宫道上拦我,

语气带着强压的怒火。阿沅,你近来为何总是躲着孤?是因为那个狄部质子?

孤警告你,离他远点!他是什么东西,也配靠近你?我低眉顺眼:殿下多虑了,

臣女不敢。不敢?孤看你敢得很!他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眼底翻涌着嫉妒与掌控欲,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孤未来的太子妃!我吃痛,蹙眉,

正想挣脱,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太子殿下。宇文渊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身形挺拔如松,陛下方才似乎在寻您。李弘脸色一变,狠狠瞪了宇文渊一眼,

终究不敢耽搁皇帝的事,甩开我的手,冷声道:晚上宫宴,你给孤等着。他拂袖而去。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看向宇文渊:多谢。他目光落在我腕间的红痕上,眸色深了深,

没说什么,只递过来一个冰凉的小瓷瓶。消肿的。宫宴之上,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我刻意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却仍能感受到李弘时不时扫过来的、灼热又带着警告的视线。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李弘或许是多喝了几杯,

或许是被我与宇文渊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到,他竟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我席前。

阿沅,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遭几桌听见,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亲昵,

陪孤去醒醒酒。满座皆静。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此行为,几乎是将我的名声放在火上烤。

若我顺从,明日流言不知会传成什么样;若我拒绝,便是当众打太子的脸。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就在这时,坐在我对面席位,一直沉默饮酒的宇文渊,

忽然放下了酒杯。他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太子殿下,他语气平淡无波,崔小姐似乎不胜酒力,面色不佳。强人所难,

非君子所为。整个宴席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谁也没想到,

这个一向隐忍低调的质子,竟敢公然顶撞太子,还是为了一个臣女!

李弘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他死死盯着宇文渊,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宇文渊,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管孤的事?宇文渊缓缓站起身,他身量极高,即便隔着一段距离,

也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并未看李弘,反而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向来漠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维护。臣不算什么,他淡淡道,视线转向李弘,

不卑不亢,只是提醒殿下,众目睽睽,莫失了大燕储君的风度。你!李弘勃然大怒,

额角青筋暴起。一场冲突眼看就要爆发。够了!高座之上,传来皇帝隐含不悦的声音。

他年事已高,最厌烦宴席上生出事端。弘儿,回来坐好。渊儿,你也坐下。皇帝发了话,

李弘再不甘,也只能狠狠剜了宇文渊一眼,悻悻退回座位。一场风波,

被宇文渊以这样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化解。经此一事,我与宇文渊的关系,在所有人眼中,

彻底变了味。而李弘的耐心,也终于宣告耗尽。初雪那日,他强行闯入了我的院子。

外面雪花纷飞,他带着一身寒气,屏退了所有下人。屋内只剩我与他二人。他不再伪装,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鸷和愤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崔沅!

你告诉孤,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狄部杂种了?!我疼得蹙眉,却倔强地没有呼痛,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殿下请自重。自重?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猛地将我掼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你让孤自重?阿沅,你忘了你对孤发过的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