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凑齐哥哥的清华学费,我自愿被卖进深山。十年后,他成为科技新贵,
在采访中冷斥:“那个用我换钱的家庭和妹妹。是我奋斗的唯一理由。
我要他们仰望却永不可及。”全网盛赞他励志。直到警方在山村废井找到我的骸骨,
和一本浸透血泪的记账本。第一页写着:“哥哥的学费还差三千,明天再去卖次血。
”1.电视机屏幕里,霍成宇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坐在宽敞明亮的演播厅。
聚光灯将他轮廓勾勒得冷峻又陌生。他成了霍总,那个霍小满豁出命去供出来的哥哥,
如今是人人仰望的商界新贵。主持人笑着问他:“霍总,您白手起家,创造如此商业奇迹,
支撑您一路走来的最大动力是什么?”霍小满的心跳仿佛停了半拍。镜头推近,
给他一个特写。他眉目低垂,再抬起时,眼底是霍小满从未见过的、淬了冰的恨意。“动力?
”他勾了勾嘴角,那弧度里全是讥讽,“大概是为了感谢两个人。
我那对因为欠了赌债就跑路的父母,还有……”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
像两把冰冷的刀子,穿透屏幕,直直扎进霍小满的心脏。“还有我那个为了钱,
在我最难的时候,把自己卖了一万块,然后弃我而去的妹妹,霍小满。
”演播厅里响起一阵细微的抽气声。霍小满坐在山村破败的土房里,
四周是漏风的墙和结蛛网的房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服,
指甲缝里还带着昨天去后山挖野菜留下的泥垢。
卖了一万块…… 弃他而去……她的脑海里闪回十年前那个雨夜。
讨债的提着铁棍砸破家里最后一块玻璃,骂声不堪入耳。“再不还钱,就卸了霍成宇一条腿!
看他还能不能念他的清华!”爸妈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霍成宇把她护在身后,
他瘦高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怕,是气的,也是绝望的。那时,李屠户就站在门口,
油腻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对债主头目比了个手势。“这丫头,我出一万。
”一万块。刚好够还掉最急迫的那笔债,还能剩下三千,给霍成宇交学费。
“哥……”她当时轻轻拉他背后的衣服,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他猛地回头,
眼睛赤红:“小满别怕!哥就是不上这个学,也不会让他们动你!”可他怎么能不上学?
他是全镇的希望,是清华的苗子。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
他谈起未来时眼里的光……那比她的命重多了。记忆像锈钝的刀子,来回割扯着霍小满的心。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牺牲,是拯救。可在他眼里,原来只是 “为了钱” 和 “弃他而去”。
电视里,霍成宇还在继续,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哦,对了,
现在她也不算我妹妹了。”主持人适时地追问,带着一丝猎奇:“那霍总,
您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霍成宇靠在椅背上,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漠与疏离。
“她过得如何,与我无关。我只希望她能看到今天,好好看清楚,
她当年为了那一万块舍弃的人,如今站在哪里。而她,又待在哪个泥潭里。”他微微停顿,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希望她,永远仰望,却永、不、可、及。
”“哗啦 ——”霍小满手边的破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里面昨晚剩的半个窝窝头滚落到墙角,沾满了灰尘。屋子里真冷啊。
比那个雨夜被霍成宇推出门,跟着李屠户走的时候,还要冷。
外面突然传来村长家那条土狗的狂吠,还有摩托车由远及近的引擎声。村子里安静,
一点动静都听得格外清楚。“霍小满!霍小满在不在家?” 是村支书粗哑的嗓门。
霍小满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窗外。尘土飞扬。“有你的电话!省城公安局打来的!急事!
”2.手机在红木办公桌上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 “未知号码” 四个字。
霍成宇皱了皱眉,直接划掉。现在他是霍总,每天都有无数无关紧要的人想方设法找上门。
清净了没两秒,座机又响了。真是阴魂不散。霍成宇扯松领带,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
拿起听筒。“喂?”“请问是霍成宇先生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公事公办的刻板,
“这里是云省清水县公安局。”公安局?霍成宇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冷笑。霍小满,
你终于惹上麻烦了?还是说,这又是你博取同情的新把戏?“我是。什么事?
”霍成宇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在一起刑事案件中,发现了一具女性遗骸。
根据遗物中的身份证件辨认,初步确定是您的妹妹,霍小满。”遗骸?听筒仿佛瞬间烫手。
霍成宇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断了。演播厅里霍小满可能在看电视的臆想,
被她早已变成白骨的现实碾得粉碎。怎么会是…… 遗骸?她不是应该躲在哪个角落,
看着他成功,然后悔恨交加吗?“霍先生?您在听吗?”“在。” 霍成宇喉头发紧,
声音干涩,“确认了吗?”“身份信息吻合,最终确认需要直系亲属的 DNA 比对。
希望您能配合……”直系亲属?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了霍成宇一下。
他猛地打断对方:“我很忙。这种事,找别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似乎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霍先生,按照规定……”“我说了,我很忙!
”霍成宇的语气不受控制地带上戾气,“她十年前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是死是活,
自己负责!”为了钱把自己卖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霍成宇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那个雨夜,霍小满瘦小的身子缩在门后,
眼睛红得像兔子,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小满别怕,哥在。”可笑。
她转眼就用那一万块,买断了他们之间所有情分。“遗体…… 以及随身物品,如何处理?
”警察的声音把霍成宇拉回现实。“随便。”霍成宇捏着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们看着处理。烧了,或者找个地方埋了,都行。”死了干净。霍成宇在心里恶毒地补充。
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提醒他,曾经有过那样一个为了钱抛弃他的妹妹。挂断电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昂贵的雪茄烟灰缸,意大利定制的钢笔,
一切都彰显着霍成宇如今的地位。可那个 “弃他而去” 的阴影,却以这种最彻底的方式,
再次缠了上来。霍成宇按下内线电话,几乎是低吼:“张助理,进来!”张助理推门进来,
脸上带着惯常的谨慎。“霍总?”“云省那边,公安局联系你了吧?”霍成宇背对着他,
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你去处理。确认一下,是不是她。是的话…… 找个便宜的墓地,
打发了。”“是,霍总。”“还有,” 霍成宇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她那些遗物,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她傍身的那个老男人总该留了点东西给她。没有就都扔了,
别拿回来脏了我的地方。”张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明白了。”他转身离开,
轻轻带上门。霍成宇瘫坐回宽大的皮质座椅里,感觉一阵虚脱。成功了,上市了,
羞辱过她了,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厉害?霍小满,你就算死,也要用这种方式给我添堵吗?
几天后,张助理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个巴掌大、黑乎乎、边缘破损严重的笔记本,封皮被什么液体浸染得模糊不清。
“霍总,这是…… 在她遗骸旁发现的,用防水油布包着。
” 张助理把证物袋放在办公桌边缘,动作小心翼翼,“警方说,可能是日记一类的东西。
没什么值钱物件,只有这个…… 您看?”霍成宇瞥了一眼那脏污的本子,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日记?记录她怎么跟那个老男人过日子吗?
记录她怎么花那卖身的一万块吗?“扔了。” 霍成宇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张助理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动。“还有事?” 霍成宇不耐烦地抬眼。“霍总,
” 他顿了顿,“扉页上…… 好像写着您的名字,还有……‘学费’两个字。
”霍成宇的手指僵在半空。3.张助理离开后,
办公室里只剩下霍成宇和桌上那个脏污的笔记本。空气凝滞,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
霍成宇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像在看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写着他的名字?学费?
霍小满,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人都死了,还要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恶心他吗?
霍成宇内心一股邪火窜起。他几乎要抓起它,直接扔进旁边的碎纸机。
让它和它那见不得光的主人一样,彻底消失。可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万一……没有万一!
霍成宇猛地攥紧拳头。她为了钱抛弃他是事实!她跟那个李屠户走了是事实!
这十年她音讯全无是事实!霍成宇烦躁地站起身,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他此刻混乱的心跳,闷在胸腔里。
最终还是坐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触碰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霍成宇用指尖极其嫌恶地捻开证物袋的封口,
将那本散发着霉味和淡淡腐朽气息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封皮是硬纸板,
被不知是血水还是雨水浸染得模糊不堪,黏糊糊的。他强忍着恶心,翻开了第一页。扉页上,
是褪色的蓝墨水字迹,工工整整,
甚至带着点学生气的稚嫩:“哥哥霍成宇的学费记账本 —— 霍小满”记账本?
霍成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记忆的闸门裂开一条缝,
一些早已被遗忘的碎片涌了进来。是了,爸妈不管事之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
好像都是小满在用这样一个本子记着。霍成宇定了定神,往后翻。里面的字迹同样工整,
一笔一划,记录着琐碎得令人心头发紧的内容:“7 月 15 日:卖废纸和啤酒瓶,
收入 18 块 5 毛。”“7 月 20 日:帮王婶家收稻谷一整天,
收入 50 块,管饭。”“8 月 3 日:哥哥要去参加清华夏令营,
车费住宿费要交 350 块。我把留了很久的长头发剪了,卖给收头发的,
得了 150 块。”霍成宇的指尖抚过 “剪了头发” 那几个字。恍惚间,
好像看到那个瘦小的丫头,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把一沓皱巴巴的零钱塞到他手里,
眼睛亮晶晶地说:“哥,你去!去北京看看!”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是理所当然地接过钱,
揉了揉她刺猬一样的脑袋,笑着说:“等我以后赚大钱了,给你买最好看的假发。
”他当时怎么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霍成宇喉头有些发紧,继续往下翻。
记录截止在他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那天。“8 月 28 日:哥哥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全镇第一!清华!!!太棒了!!!学费要五千八百块,住宿费一千二,
现在总共存了三千七百块,还差……”数字在这里断掉。后面是空了几页的空白。然后,
笔迹陡然一变。不再是那种工整的稚嫩,而是颤抖的,扭曲的,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用深蓝色的墨水,几乎是刻在了纸上:“李屠户说,给我一万块,跟他走。
”霍成宇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好像在这一刻不再流动。一万块…… 跟他走……那个雨夜,
李屠户油腻的目光,债主狰狞的嘴脸,
小满死死拽着他衣角的手…… 所有画面碎片疯狂地涌入霍成宇的脑海,
撞击着他对这十年固有的认知。目光死死钉在下一行,那更加颤抖,
几乎不成形的字上:“哥的学费还差三千…… 明天…… 再去卖次血…… 就够了。
”“卖血” 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霍成宇的视网膜上。
4.霍成宇猛地合上笔记本,像是被里面的字迹烫伤了手。他胸口剧烈起伏,
那几行颤抖的字在他脑子里疯狂盘旋。卖血?李屠户?一万块?不对,
这和他认知的真相完全不对!他一直以为,是霍小满嫌贫爱富,受不了一无所有的苦日子,
主动勾搭上那个有点臭钱的李屠户,用自己换了一万块快活钱,
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这个累赘。可那记账本的前半部分,
那些卖头发、打零工凑出来的块儿八毛,和最后那行绝望的 “卖血”,像两根冰冷的针,
扎破了他十年来自我***恨意筑起的气球。如果…… 如果她不是自愿的?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他必须知道真相。现在,立刻!
霍成宇抓起车钥匙,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他甚至没叫司机,自己开着那辆昂贵的黑色轿车,
一路油门踩得极狠,朝着记忆里早已模糊、破败的老城区飞驰。十年,城市变迁太大。
他凭着一点残存的印象,在那些即将拆迁的旧楼间穿梭,
好不容易才找到当年他们家租住的那栋筒子楼。楼道里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
霍成宇敲响了一楼一户人家的门,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腰背佝偻的老太太。她眯着眼,看了霍成宇好几秒,
才不确定地开口:“你是…… 老霍家那个…… 成宇?”“是我,陈奶奶。
”霍成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维持着镇定,“我想向您打听点事,
关于…… 我妹妹小满。”听到 “小满” 两个字,陈奶奶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
她一把抓住霍成宇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声音带着哭腔和积压多年的愤懑:“你还有脸问小满?!你知不知道那傻孩子是为了谁啊?!
”霍成宇的心沉了下去,喉咙发紧:“为了…… 谁?”“为了你啊!
”陈奶奶的眼泪滚落下来,“那天晚上,讨债的提着铁棍堵在门口,说要是不还钱,
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打断腿……霍成宇记起来了,那个雨夜,
门外凶狠的叫骂,还有门内,小满死死抓着他衣角,那冰凉颤抖的手。
“小满当时吓得脸都白了,可那孩子…… 那孩子愣是把你推进里屋锁上门,
自己转身就对着那帮杀千刀的……”陈奶奶哽咽着,“李屠户当时就在人群里看热闹,
是他跟债主说,他出一万块,让小满跟他走,债就清了……”霍成宇僵在原地,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小满当时…… 是怎么说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她能怎么说?她看着那帮人,又看看你锁着的房门,眼泪啪嗒啪嗒掉,可一点声儿都没出!
”陈奶奶捶打着胸口,“她就问了句‘真的能保证不再找我哥麻烦?’得到肯定后,
她就…… 她就自己朝着李屠户走过去了……”自己走过去的……不是贪图富贵,
不是嫌弃他穷。是为了保住他的腿,保住他那个看似光明的未来。
陈奶奶哭得几乎站不稳:“走之前,她还偷偷塞给我一个信封,让我一定转交给你,
说里面是她最后能给你的…… 可你后来发达了,搬走了,
再也找不到了……”霍成宇已经听不清后面的话了。
弃我而去”……“为了钱”……“永远仰望却永不可及”……他之前在电视上说的每一个字,
此刻都化成最恶毒的诅咒,反噬回来,将他钉在耻辱柱上。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霍成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别陈奶奶,怎么回到车里的。他坐在驾驶座上,
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十年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恨意下面是巨大的空洞,而空洞里,是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悔恨和痛苦。
他猛地发动车子,像个疯子一样冲回公司。他需要确认,需要看到更多!那个笔记本后面,
小满还写了什么?她之后那十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他冲进办公室,在助理惊愕的目光中,
一把抓起桌上那本染血的记账本,颤抖着翻过了 “卖血” 那一页。后面的字迹,
更加扭曲,断断续续,记录着真正的地狱。5.办公室的百叶窗被霍成宇粗暴地拉下,
隔绝了外面繁华的世界。他像一头困兽,蜷缩在宽大的老板椅上,
唯一的光源是桌面上那盏冰冷的金属台灯,正无情地照亮着摊开的、染血的笔记本。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接下来的每一页,都像是用锈钝的刀子,在他心口反复凌迟。
笔迹时而狂乱,时而虚弱,记录着霍小满在深山里的十年。“九月XX日。跑了三次,
都被抓回来。李屠户用皮带抽我,说再跑就打断我的腿。他说,他花了一万块,
我就是他买的牲口。”霍成宇的胃部一阵痉挛,
仿佛能听到皮带破空的声音和小满压抑的痛呼。“十二月XX日。下雪了,真冷。
地窖里结冰了。他把我的棉袄抢走了,说我不听话。哥,北京也这么冷吗?
你宿舍有暖气吧……”“三月XX日。今天听到路过的学生说清华。我偷偷哭了。哥,
你真厉害。”“五月XX日。他喝醉了,又打我。肚子好痛……流了好多血。
孩子……没了也好,不该来这世上受苦……”霍成宇的呼吸骤然停止,
手指死死抠进坚硬的红木桌面,留下几道白痕。孩子?小满还怀过孩子?
那个李屠户的……一股混合着恶心、愤怒和巨大悲恸的情绪狠狠攫住了他,让他几乎窒息。
记录变得断断续续,时间跳跃很大,笔迹也愈发虚弱,
仿佛书写者生命的烛火正在一点点熄灭。“好像……过去好多年了。李屠户死了。
喝酒掉河里淹死的。他们说我克夫。我可以……走了吗?”“我能去哪里呢?爸妈不要我,
哥哥……哥哥恨我。”“在村口小卖部的旧电视上看到哥了!哥的公司上市了!他穿着西装,
真好看!像电视里的大明星!他们都说他是商业奇才!”这一页的字迹,
难得地透出一丝鲜活的生气,甚至能想象出她当时是如何的欣喜若狂。“我就知道!
我哥是天才!他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紧接着下一页,
笔迹却陡然变得虚弱、绝望,带着泪痕晕开的模糊:“可是……他看不见我。
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看见我这摊烂泥呢?”“他们都说我脏,说我是买来的,
是灾星……我靠近他,会弄脏他的。”“算了。就这样吧。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
”记录在这里变得极其稀疏,有时几个月才有一句。“咳血了。”“浑身都疼。
”“没力气了。”最后一条记录,日期模糊不清,字迹歪歪扭扭,几乎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