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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1

殡仪馆的走廊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林夏握着手电筒,指尖微微发抖。

惨白的光束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无数只枯瘦的手在向她招手。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这是她第一天值夜班。原本的守夜人老张请了病假,馆长临时找她顶班。

林夏本不想接这个差事,但想到下个月的房租,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亮着昏黄的灯光,像黑夜中唯一的安全岛。林夏加快脚步,

却在距离值班室还有三米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值班室的门虚掩着,

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寒气。不对劲。林夏记得很清楚,下午交接班时,老张特意叮嘱过,

值班室的门一定要关紧,因为空调常年开着,门开着会浪费电。她的手心开始冒汗,

手电筒的光束在门把手上晃动。要不要进去?万一老张只是忘记关门了呢?就在这时,

一阵冷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林夏的鼻子动了动,那味道像是铁锈,

又像是......血。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理智告诉她应该转身就跑,

但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手指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冻得她打了个寒战。门吱呀一声开了。值班室里一片漆黑。林夏的手电筒照进去,

光束扫过办公桌、文件柜、折叠床......最后定格在墙角。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老张仰面躺在地上,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他的右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左手向前伸着,像是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什么。最可怕的是,

他的胸口有一个碗口大的洞,里面空空如也。心脏不见了。林夏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颤抖的手指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信号。就在这时,

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走路。林夏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能感觉到那个"东西"正在靠近,越来越近......她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

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令人作呕。不要回头。她在心里默念。小时候听老人说过,

人的肩头有两盏灯,夜里走夜路时,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一回头灯就灭了。

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林夏能感觉到一股寒气贴上了她的后背,

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涣散......突然,

一阵刺耳的手机***划破死寂。身后的"东西"消失了。林夏如梦初醒,

连滚带爬地冲出值班室。她不敢回头,不敢停下,一直跑到殡仪馆大门口才敢掏出手机。

是馆长打来的。"小林啊,老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病好了,

今晚可以来值班......"林夏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馆长,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老张他......已经死了。

"林夏蜷缩在保安室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监控屏幕,

仿佛那里藏着所有的答案。殡仪馆的监控系统很老旧,画面时不时会出现雪花。

十六个画面中,有十四个都是静止的走廊和房间,只有两个画面在动——一个是正门,

一个是停尸房。突然,停尸房的画面闪烁了一下。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记得很清楚,

停尸房今晚应该没有新送来的尸体。可是现在,画面里分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移动。

她颤抖着手调出回放。画面显示,凌晨一点十五分,停尸房的门自己开了。一点二十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林夏放大了画面,差点惊叫出声——那是老张!

准确地说,是老张的尸体。他的动作很怪异,像是被人用线提着的木偶,四肢僵硬地摆动。

更诡异的是,他的胸口依然空荡荡的,但地上却没有一滴血迹。尸体走到值班室门口,

突然停住了。它缓缓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

林夏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虽然画面很模糊,

但她分明看到老张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就在这时,监控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

林夏手忙脚乱地调试设备,等她再次看到画面时,老张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而值班室的门,

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死人怎么会自己走路?一定是设备故障,

或者是有人在恶作剧......"叮——"突如其来的***吓得林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内线电话。她盯着那部老式电话机,犹豫着要不要接。***固执地响着,

仿佛她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终于,她颤抖着拿起了听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杂音,像是有人在轻轻呼吸。林夏的心跳得厉害,她正要挂断,

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救......救救我......"声音很轻,带着哭腔,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是谁?"林夏下意识问道。

"我在......地下室......"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快跑!他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电话断了。

林夏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听筒。她看向监控屏幕,发现地下室的画面不知何时变成了全黑。

就在这时,她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嗒、嗒、嗒......"声音越来越近。林夏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保安室的门。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林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环顾四周,

想找件防身的东西,却发现保安室里除了椅子和监控设备,什么都没有。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长发遮住了脸,裙摆上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

最可怕的是,她的脚是悬空的。"你......你能看见我?

"女鬼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林夏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她想逃跑,却动弹不得。

女鬼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二十年了......终于有人能看见我了......"林夏感觉眼前一黑,

失去了知觉。林夏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入目是殡仪馆医务室发黄的天花板,

墙角的霉斑像一张扭曲的人脸。她试着撑起身子,却发现右手腕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

绳结处缀着半枚铜钱。"这是老物件了,"馆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在你昏倒的地方找到的。"林夏触电般缩回手。她记得这条红绳,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

红衣女鬼冰凉的手指曾拂过她的手腕。"昨晚的监控录像坏了。"馆长递给她一杯温水,

玻璃杯边缘有处细小的缺口,"可能是线路老化,已经找人维修了。

""我看到了老张的尸体在走动!"林夏猛地抓住馆长袖口,

"还有红衣女人......"馆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面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等喘息稍平,他轻轻掰开林夏的手指:"小林,你需要休息。夜班补贴会按三倍算,

明天......""二十年前这里发生过火灾吗?"馆长的手僵在半空。

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医务室的温度骤降,林夏看到馆长身后的白墙上,

渐渐洇出一片焦黑的痕迹。"谁告诉你的?"馆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夏刚要开口,余光瞥见红衣女鬼正站在馆长身后。女鬼的指尖滴着黑血,

在馆长肩头写下三个焦黑的字:跟、我、走。"我去下洗手间!"林夏夺门而出。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变成暗红色。林夏跟着忽明忽暗的指示牌来到地下一层,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设备间"的牌子,锁孔里插着半截烧焦的钥匙。推开门的那一刻,

热浪扑面而来。三百平米的空间里,焦黑的骨架如同巨型生物的肋骨。

烧融的吊灯垂在天花板上,扭曲的铁架床上依稀能看到人形痕迹,

墙角堆着十几具碳化的骸骨,所有尸体都保持着向外爬行的姿势。"1998年6月17日。

"红衣女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馆长还是学徒的时候,这里不是殡仪馆,是民营医院。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场景突然开始扭曲。烧焦的墙壁重新变得雪白,

刺鼻的消毒水味取代了焦糊味,她看见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蜷缩在3号病床上。

"这是......我的记忆?"林夏摸到脖颈处陈旧的烧伤疤痕。画面突然切换至深夜。

年幼的她被浓烟呛醒,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透过门缝,

她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在挨个锁死病房的门。"他们给病人注射了镇静剂。

"女鬼的声音带着哭腔,"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我们连翻身都做不到。

"林夏的掌心突然刺痛,摊开手发现那半枚铜钱正在发烫。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焦黑的床架,

更多画面涌入脑海——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塞满金条,病历本上被篡改的死亡时间,

还有焚烧炉里未烧尽的病历残页。"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林夏转身质问女鬼,

却发现对方的身影正在消散。女鬼举起焦黑的手指,指向林夏身后的阴影。

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排带滚轮的铁架床,最前面的床上躺着老张的尸体,

他的胸腔里摆着一盏青铜油灯,灯芯赫然是半枚带血丝的铜钱。

"找到......另外半枚......"女鬼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