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顺着瓦当滴落,林小满踮脚取下博古架顶层的青铜镜。
铜绿斑驳的镜框上,饕餮纹正衔着自己的尾巴,这是三天前从山西收来的战国货。
"小满啊,这镜子得用蒸馏水擦。
"柜台后打盹的老板翻了个身,"别用你那可乐瓶子装的自来水..."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林小满的指尖像是捅破了肥皂泡,整个人被虹吸进旋涡。
最后一瞥是镜中倒映的惊惶面容,以及货架上叮当作响的青铜铃。
青草混着泥土的腥气冲进鼻腔,他摔在青石台阶上。
远处传来清越鹤唳,抬眼便见白玉山门高悬"青鸾宗"三个篆字。
人群队伍里飘来零碎对话:"听说这届有苏家那位天才...""单灵根算什么?
上个月玄天剑宗出了个先天道体..."林小满正摸着发疼的手肘,突然被撞得一个趔趄。
鹅黄襦裙掠过眼前,少女发间金步摇划过弧线,测灵石迸发的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怀里的古镜突然发烫,金芒如蛛网缠住少女,在众人惊呼中将那道鹅黄身影拽入镜中。
"妖人!
"十几柄飞剑破空袭来,林小满抱着镜子滚下山坡。
荆棘划破衣袖时,血珠渗入镜面饕餮纹,天地骤然翻转。
檀木香钻入鼻腔,他跌回古董店地板。
座钟滴答声里混进布料摩擦的簌簌声,转头就见苏璃攥着玉簪缩在墙角。
少女面色煞白地盯着玻璃橱窗,窗外公交报站声正念着"王府井站到了"。
"前辈..."她声音发颤,"方才可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林小满摸到滚落脚边的易容丹,纸包上朱砂写着"三十日改形换貌丹"。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上月修复的明代话本——那些江湖骗子都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此乃本座修行法门。
"他吞下丹药,喉间灼烧感蔓延全身。
骨骼劈啪作响中,瞥见手机屏幕映出的白须老者,活脱脱像是从《西游记》里走出来的太白金星。
苏璃突然掐诀,玉簪化作青藤缠住林小满手腕:"不对!
你身上没有灵力波动!
"警报器骤响,门外传来钥匙转动声。
情急之下,林小满抓起会唱歌的生日贺卡拍在少女掌心。
电子音炸响的瞬间,苏璃像被烫到般缩手,青藤应声断裂。
"师尊!
"她扑通跪下,"晚辈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