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哥哥查出肾衰竭晚期,我当着爸妈和学姐的面,拒绝给他换肾。
哥哥的葬礼上,爸妈一人打了我一巴掌。
林昭夏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神里全是恨意。
我知道,他们都恨死了我。
恨我没救顾昀澈。
恨我亲手断送了亲哥哥的生命。
我还记得配型结果出来的那天,整个病房都沸腾了。
妈妈激动地抱着爸爸感谢上帝,林昭夏红了眼眶。
但我拒绝了。
“昀澈是你亲哥哥啊,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是对方的骨肉至亲啊!”“爸妈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哥哥!”“没心的自私鬼!”……那段日子。
周遭所有人疑惑和鄙夷的谩骂快把我吞没。
林昭夏也来问过我,“为什么不救昀澈?”我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她满眼怨恨地看着我,最后转身离去。
哥哥去世的第二年,我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林昭夏也离开去上了大学,准备毕业之后继承家里的企业。
无所谓。
我刻意把关于家里的一切都选择性屏蔽。
关于顾昀澈,关于林昭夏,关于爸妈。
装作遗忘,刻意屏蔽。
哄骗自己过往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我苟且地躲在我自以为的乌托邦里,成为了一名医生。
我胆小怕血,刚到医学院那年受过很多嘲讽和质疑。
现在回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必须拿下奖学金,因为那是我最大的经济来源。
毕竟爸妈早就恨死了我,不会给我钱。
在国外读书的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打工。
吃了无数苦,我终于成为京都知名医院的王牌医生。
脚不沾地忙了半个月,我顶着鸡窝头刚走出医院打算回家休息。
毫无防备,见到了林昭夏。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