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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像一块沉重冰冷的铁。十分钟,每一秒都像生锈的齿轮,

在程雪心头缓慢又痛苦地碾过。那本摊开在茶几上的红色转账记录本,像一滩刺目的血,

将这个家最后一点温情的遮羞布,烧得一干二净。终于,刘玉芬动了。

她像一头被惊扰的母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一把将那个记录本死死攥进掌心,

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色,仿佛要将那上面的字迹捏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羞耻和难堪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瞬,便被滔天的愤怒吞噬。刘玉芬的胸口剧烈起伏,

那双本应慈祥的眼睛里,此刻喷射出怨毒的火光,死死地钉在程雪身上。“程雪!

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像一把生锈的刮刀,狠狠划破了客厅的死寂。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把家里的账本甩到我脸上?

你是要查我的账吗?啊?!”刘玉芬挥舞着那个本子,仿佛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证,

而不是她自己亲手写下的偏心记录。“你弟弟要买房结婚,这是天大的事!

家里不帮他哪个帮他?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妈的难处吗?你就这么冷血?你弟弟过得不好,

你这个当姐姐的脸上就有光了?”程雪雪雪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一滴血都挤不出来,只剩下彻骨的寒。体谅?多么可笑的词。从她记事起,

这个词就只配用在弟弟程阳身上。“我体谅你,那哪个来体谅我?”程雪的声音很轻,

却像无数根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这间屋子每一个角落,扎进她父母的心里。

“我大学毕业,你一分钱没给过,振振有词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早晚要嫁人,

读那么多书是浪费米饭。”“程阳一毕业,你们就掏空积蓄给他付了首付,

连吭都没跟我吭一声。”“现在,他那个填不满的窟窿,要用你的养老钱,

还要用我的血汗钱去填?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程雪的目光,

缓缓从刘玉芬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移到了角落里,

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一尊泥塑般沉默的父亲身上。程建军瑟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

慌忙躲开了女儿那双过于清亮、也过于悲凉的眼睛。他终于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

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像一台生了锈的鼓风机。“小雪,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

莫让你妈气坏了身子。”一家人。这三个字,在此刻,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彻底引爆了程雪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怒火没有灼烧她的理智,

反而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看着程建军那张写满了懦弱与愧疚的脸,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问。“爸,这家,还像个家吗?”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程雪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转身,抓起沙发上那个陪伴了她无数个加班夜的背包。

她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碎了过去三十年所有虚假的温情和自我欺骗的泡沫。身后,

是刘玉芬气急败坏、毫无顾忌的咒骂。“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女儿!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畜生!早晚遭报应!出门被车撞死!”“砰!

”厚重的防盗门被程雪用力关上,将所有的污言秽语,将那个让她窒息了三十年的“家”,

彻底隔绝在内。世界,清净了。1 午夜的眼泪与战斗的序曲午夜十二点的风,

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程雪脸上,又冷又痛。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街上,

周围是城市沉睡后巨大的静谧,只有路灯投下昏黄而孤独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又扭曲,像一个提线木偶,刚刚剪断了所有的线。刚刚关上那扇门时涌起的决绝和快意,

此刻正被这无边的寒意一点点吞噬,化作刺骨的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

让她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她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布娃娃,

终于在一处公交站台的冰冷长椅上坐下。背包被随意丢在脚边,程雪抱住自己的双臂,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三十年的记忆,像一部失帧的黑白默片,在她脑海里疯狂回放。

那些画面,带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终于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和布满泪痕的眼。指尖在通讯录上划过,

那些熟悉的名字——“爸爸”、“妈妈”、“弟弟”,此刻看来,却像一个个冰冷的墓碑。

最终,她的指尖停在“表姐张瑶”四个字上。电话“嘟”了很久才被接通,

久到程雪以为自己真的被全世界抛弃了。“喂?雪雪?这么晚了咋了?

”张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浓重的睡意,但很快就变得清醒而警觉。听到这个熟悉声音的瞬间,

程雪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轰然断裂。她再也压抑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光。

“姐……”程雪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委屈和迷茫。

“我从那个家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张瑶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窸窣的穿衣声,

没有一句多余的追问。“你现在在哪?安全不?”“我在……我不知道,一个公交站台。

”程雪环顾四周,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她一片茫然。“别哭,雪雪,

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去。你慢慢说,我在听。”张瑶的声音像一剂强效镇定剂,

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姐,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真的像我妈说的,

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程雪的哭声里带着深深的自我怀疑,这是刘玉芬用三十年的时间,

一刀一刀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炖了唯一一只鸡,

她把两个又肥又大的鸡腿都夹给了程阳,我只分到一块鸡脖子,上面全是骨头,没几丝肉。

我多看了一眼,她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骂我‘馋痨坯’,说女孩子家家这么贪吃,

以后嫁到婆家要被人笑话死。”“我考上大学那年,是咱们老程家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可他们没有一点高兴。我妈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子用,浪费钱,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还能给家里挣钱,

给你弟弟攒老婆本。”“要不是你当初硬塞给我五千块钱,又逼着我申请助学贷款,

我可能连大学的门都进不去。”“工作以后,我每个月三分之二的工资都打了回去。

我妈总说家里开销大,爸爸身体不好要买药。可我上次回家,

看到爸爸吃的还是社区医院开的最便宜的降压药,一瓶十几块钱。程阳呢,

却换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上万块的游戏机。”“那些钱,我一笔一笔挣来的血汗钱,

全都变成了给他那个欲望的无底洞铺路的砖石。”程雪泣不成声,

那些被她强行尘封在心底的,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此刻全部翻涌上来,几乎将她溺毙。

电话那头,张瑶安静地听着,直到程雪的哭声渐渐平息,

才用一种冷静到近乎锋利的语气开口。“程雪,你听清楚。你没有错。你不是白眼狼,

你只是一个被吸血太久的宿主,现在想要拔掉身上的吸管而已。”“这不是亲情,

这是PUA,是情感绑架,是精神虐待!刘玉芬不是在爱你,她是在利用你,压榨你。

她把你当成给程阳幸福人生的垫脚石和提款机,从你出生的那天起就是!”张瑶的话,

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程雪三十年来不敢正视的血淋淋的现实。“你记住,

对付刘玉芬这种人,你绝对不能退。你今天退一步,明天她就能逼你卖血去给程阳还贷款。

你以为你今天摔门而出是结束?不,这只是开始。”张瑶的声音冷了下来,

带着一股运筹帷幄的杀气。“我敢跟你打赌,她下一步的戏码,

就是满世界宣扬你的‘不孝’。她会去你单位,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要逼死她。她会给所有亲戚打电话,

添油加醋地哭诉你的‘罪状’,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这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用道德和舆论的唾沫星子淹死你。”张瑶的话,让程雪浑身一凛,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冰冷地滑落。那是她最恐惧的画面,她可以不在乎父母的爱,

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社会尊严和赖以生存的事业。“那我……我该怎么办?

”程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挺直腰杆,准备战斗。”张瑶的回答斩钉截铁,

“从现在开始,保留所有证据。通话录音,聊天记录。她要是敢去你单位闹,你就直接报警,

告她寻衅滋事。别怕撕破脸,因为这张脸,早就被他们按在地上踩烂了。”挂掉电话,

程雪坐在长椅上,夜风吹干了她的眼泪,也吹散了她心头的迷雾。张瑶的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她思想的牢笼。原来,不是她的错。原来,她可以反抗。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嗡嗡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新消息。发信人:程阳。

程雪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划开屏幕。一行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眼睛。“姐,

你可真行啊!你把妈气得犯了高血压,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

你非要闹得这个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我告诉你程雪,爸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程雪死死盯着那段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讽她刚刚升起的最后一丝希望。气病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刘玉芬那张中气十足、咒骂不休的脸。程阳关心的,从来不是母亲的身体,

而是母亲这棵摇钱树还能不能继续为他结果,以及他那个被曝光的房贷窟窿。程雪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悲凉,最终化为一片彻骨的冰冷。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弟弟那张理直气壮的头像,心中最后一点名为“亲情”的余温,彻底熄灭,

化为灰烬。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而是平静地、清晰地,按下了“截图”键。世界,

从未如此清醒。2 家族群里的深水炸弹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刺破窗帘,

程雪的手机就疯狂叫嚣起来。来电显示是三姨。程雪雪雪看着屏幕跳动,

直到***响了十几秒,才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顺手按下了录音键。“小雪啊,

你怎么能跟你妈那么说话呢?”三姨那特有的,带着一丝黏腻关切的嗓音,像潮湿的抹布,

糊了过来。“她可是你亲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

”“我听你妈在电话里哭得都上不来气了,说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现在翅膀硬了,

要逼死她,连盒降压药都舍不得给买……唉,做父母的,图个啥呀。”程雪没有出声,

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她只是听着,任由那些熟悉的、道德绑架的说辞,

像钝刀子一样在耳边来回刮擦。见程雪不语,三姨的声调拔高几分,带上了长辈的训诫。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服个软,给你妈打个电话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毕竟是亲妈,她还能真记你的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程雪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三姨,说完了吗?”电话那头猛地一噎。不等三姨再开口,

程雪直接掐断了通话。世界清净了三秒。紧接着,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姑妈。然后是大伯,

二舅……一整个上午,亲戚们的电话如同接力赛,轮番轰炸。说辞大同小异,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她是晚辈,她是女儿,她错了,她必须道歉,她不能这么“不懂事”。

程雪一个都没有再接。她只是看着那些不断亮起的屏幕,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滑稽戏。

直到最后一个电话也偃旗息鼓,程雪才从容地打开了相册。她指尖轻点,一张照片赫然在目。

那是她上次回家时,无意中在刘玉芬床头柜里翻到的一个笔记本,上面用红蓝两色笔,

密密麻麻记录着一笔笔转账。收款人,程阳。备注,房贷。程雪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她点开那张最关键的还贷记录,截取了最清晰的部分。然后,

她打开了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群里此刻正热闹非凡,

刘玉芬刚刚发了一段长达六十秒的语音,哭声凄厉,泣不成声,

控诉着女儿的“狼心狗肺”、“大逆不道”。几个姨妈姑妈正在下面附和着,

劝她“消消气”,同时不忘@程雪,让她“赶紧出来给你妈道个歉”。

程雪无视了那条语音和所有的@。她平静地选中那张截图,点击发送。紧接着,

她像一个冷酷的法官,宣读着判决书,敲下了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母亲刘玉芬,退休教师,

月退休金6800元。”“每月补贴弟弟程阳房贷6000元,已持续两年,

共计144000元。”“我工作至今,每月转账工资三分之二,

名目为‘家中开销’与‘父亲医药费’。”“昨日,母亲以买降压药为由,向我借钱。

”没有一句辩解,没有一丝情绪。只有数字,冰冷、确凿、不容置喙。发送。

家族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张刺眼的还贷记录截图,

和那几行不带任何感***彩的文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所有人的心里轰然炸开,

掀起滔天巨浪。几秒后,群里炸了。最先跳出来的是经济条件也不宽裕,

曾经还跟刘玉芬借过钱应急的四姨。她直接在群里@了刘玉芬。“二姐!

你退休金一个月六千八?!你前两天还跟我哭穷说手头紧,说小雪不孝顺,日子过得紧巴巴!

你一个月给程阳六千还房贷?!”“小雪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你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你的心是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吗!”这条消息像点燃了引线。

“是啊二嫂,你这事做得也太过了吧?小雪多好的孩子啊,从小就懂事。”“玉芬,

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怪不得孩子要跟你闹!换我我也闹!”风向,在瞬间逆转。

那些刚刚还在电话里义正言辞劝说程雪的亲戚们,此刻仿佛都成了正义的化身,

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刘玉芬。刘玉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

她发疯似的在群里打字,语无伦次,连标点符号都用错了。“你们懂什么!我儿子!

那是我儿子!我给他花钱天经地义!”“程雪她就是个白眼狼!我养她这么大,

她就该孝敬我!孝敬她弟弟!这是她欠我们的!”“你们这群人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没一个好东西!吃饱了撑的!”然而,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在冰冷的数字和事实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像一个小丑在独自表演。四姨再次发言,语气已经冷了下来。“二姐,

你清醒一点吧。你那不是爱,你那是要把两个孩子都毁了。

程阳让你养成了一个只会啃老的废物,小雪被你吸干了血,你满意了?”刘玉芬彻底破防,

她发了一条语音,里面是尖锐到刺耳的咆哮和哭骂。紧接着,一条灰色的系统提示,

冷冰冰地出现在屏幕中央。“刘玉芬”已退出群聊。程雪看着那行小字,长长地,

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口浊气里,有委屈,有悲哀,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枷锁后的轻松。

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却吹不散她心中那片烧尽亲情后,留下的冰冷灰烬。世界,

从未如此清醒。战斗,才刚刚开始。3 公司大堂的暴力与一通报警电话午后的阳光,

透过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切割出无数道锋利的光影,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

程雪坐在工位上,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手机屏幕上,

是表姐张瑶刚刚发来的消息。“干得漂亮!这叫‘师出有名,精准打击’!需要我出场吗?

保证骂得他们狗血淋头,怀疑人生!”程雪的唇角,终于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带着一丝暖。她回复:“序幕而已,***还没到。”按下发送键,她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试图将自己重新沉浸在眼前那片密密麻麻的数据海洋里。可那些数字,

仿佛都变成了刘玉芬在群里最后的嘶吼,变成了亲戚们前后不一的嘴脸,在脑海中反复横跳。

午休时间,公司大堂人流如织。衣着光鲜的白领们步履匆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高档香水混合的味道。

就在这片精英汇集的河流中,两道身影逆流而立,显得格格不入,像两滴滴进清汤里的油污。

程阳,一件皱巴巴的夹克衫,眼神里燃烧着焦躁与蛮横,像一头闯入瓷器店的野牛。王娟,

紧紧挽着他的手臂,脸上的妆容在日光下显得油腻而廉价,

一双吊梢眼闪烁着算计与怨毒的光。他们的目光,如同一张黏腻的网,在人群中搜索。

当那张网捕捉到程雪的身影时,程阳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来,蛮横地撞开挡路的人。“程雪!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让周围的喧嚣瞬间矮了三分。无数道惊诧的、看好戏的目光,

齐刷刷地投射过来。程阳像一堵墙,死死堵在程雪面前,

口中喷出的气息带着一股劣质烟草的酸腐味。“你马上!把群里的东西给我删了!

”他几乎是把自己的手机戳到了程雪的鼻尖上,屏幕上正是那个已经死寂的家族群。

“然后给你妈打电话!道歉!听见没有!”程雪的视线越过他暴怒的脸,

平静地望向他身后那扇旋转的玻璃门,光影在门上流转,仿佛另一个世界。“程阳,

我在上班。”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

这份极致的冷静,彻底引爆了旁边的王娟。王娟松开程阳的胳膊,像一只好斗的母鸡,

叉着腰绕着程雪踱步,尖刻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凌迟了一遍。“上班?哟,了不起了!

进了大公司,当了高级白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刻意拔高,

确保能让更多人听见。“程雪,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婆婆当年省吃俭用,

把所有好东西都偏心给你,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你能站在这里人模狗样的?

”这番颠倒黑白的逻辑,恶毒得令人发指。“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吸干了家里的血,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爹妈弟弟都踹开!我告诉你,没门!今天你不把这事解决了,

我们就天天来你公司,让你的同事领导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滞。

窃窃私语声,像夏日蚊蝇,嗡嗡作响。那些好奇的、探究的、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

纷纷落在程雪身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程雪终于收回视线,第一次正眼看向王娟,

那双曾经温和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川深处的寒意。“说完了?”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得王娟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程阳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妹妹的平静,在他看来是最大的蔑视。他习惯了用咆哮和暴力解决一切,

可这一切在程雪面前,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所有的怒火都加倍反噬到自己身上。

“我让你删掉!”他彻底失控,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伸出手。不是拉扯,不是推搡。

是一记充满了暴戾与愤怒的,狠狠的撞击。“砰!

”程雪瘦削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踉跄,

后背重重撞上大堂立柱那粗糙的装饰墙面。“嘶——”一阵尖锐刺骨的剧痛,从手臂上传来。

她低下头。白色的衬衫袖子被墙上凸起的装饰物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一道长长的血痕正从皮肉下迅速渗出,鲜红的颜色在白衬衫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那鲜红的颜色,像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烫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名为“血缘”的牵绊。世界,

在这一刻,诡异地安静下来。大堂的喧嚣,同事的惊呼,王娟幸灾乐祸的尖笑,

程阳粗重的喘息……所有声音都褪去,化为模糊的背景音。她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