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外卖软件说我中了“幸运奖”，
奖品是当着全公司帅哥实习生的面跳《小苹果》，不跳？奶茶变馊水，账号冻结72小时。
而我早上刚在电梯放话：“让我当众跳舞？不如杀了我。”1.要我说，当代社畜的小命，
一半靠咖啡吊着，另一半就指着外卖活着。就像现在，晚上九点十七分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第28版修改方案，感觉眼球都要粘在“宋体四号”的字里行间。
右手摸索手机，点开刚换三天的外卖软件——要不是之前常用的平台突然涨价，
我死也不会动换软件的心思。界面加载出来的瞬间，全屏弹窗“嘭”地炸了出来，
粉紫渐变的背景上飘着金光闪闪的艺术字：恭喜您成为本平台第***位幸运用户！
我下意识想点右上角的叉，手指悬在屏幕上却顿住了。弹窗下面突然出现一行小字。
幸运福利：即刻起，
惊喜服务”——请向送餐骑手现场跳一段不少于30秒的广场舞推荐曲目：《小苹果》。
完成任务即可解锁账号特权，
成将触发惩罚机制：①账号冻结72小时；②您手中的奶茶将在10分钟内自动变质为馊水。
我对着手机屏幕用力眨了眨眼，又掐了下胳膊——嘶，疼！不是幻觉？
这破班终于把我上出超能力了？手指用力戳向“关闭”键，弹窗就是关不了。
底下突然弹出个进度条，旁边标着：任务准备中，已为您自动下载伴奏《小苹果》，
音量锁定最大档。“我去，有病吧！”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办公室里空荡的回声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新型诈骗？还是软件出现了BUG？
我赶紧翻订单详情，想找客服投诉，却发现“联系客服”的按钮变成了灰色，点不动。
更绝的是，
的公司地址、姓名、甚至“怕洒漏请多套个袋子”的叮嘱都清清楚楚——退单重买都来不及，
这软件摆明了是要磕我啊。我正抓狂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是同事小雅发来的微信，
还附了张电梯***，配文：姐妹我先走啦，你加油！
想起你早上在电梯里说“就算饿死也不可能在人前跳舞”，
突然觉得你这话有点flag体质啊哈哈我盯着屏幕，咬着后槽牙。早上八点五十，
我在电梯里差点被挤死，听着几个同事正聊着公司年会强迫表演的事，
脑子一热就拍着胸脯放狠话：“让我在人前跳舞？不如直接把我按进咖啡壶里煮了，
反正都是社死，后者还快点。”当时电梯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说我把“死要面子”刻进了DNA里了。谁能想到，十二个小时不到，
报应就以这么离谱的方式砸过来了。手机又“叮咚”响了一声，
是配送通知：骑手顾屿已到达您的写字楼大厅，正在等待取餐。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不就是跳个舞吗？三十秒，闭着眼混过去就完了。大不了等一下戴个口罩，
低着头，速战速决，谁也认不出我。这么想着，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楼下冲。
写字楼的电梯晚上走得慢，
我甚至开始在心里默数《小苹果》的节拍——至少得知道动作卡在哪吧？出了电梯，
穿过玻璃门就是大厅。保安大叔坐在前台打盹，角落里的绿植蔫头耷脑，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直到我的目光落在大厅中央。穿蓝色骑手服的男生背对着我，
正抬头看楼层指示牌。身形挺拔，肩膀宽窄恰到好处，骑手服的帽子摘下来挂在脑后，
露出一截干净的脖颈。他手里拎着个印着奶茶店logo的纸袋，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似乎在确认地址。然后他转过身来。
我感觉一股热血“轰”地直冲天灵盖，脸颊烫得能煎蛋，紧接着，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又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是他。
2.今天早上九点零三分，茶水间。我端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转身，
迎面就撞上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整杯咖啡正好全泼在了他胸口。深褐色的液体迅速晕开，
在白色的衬衫上特别显眼。我当时慌的一批，连忙弯腰说“对不起”，
等我反应过来想找纸巾，人已经不见了，但是这件事让我尴尬了一整天。可现在，
这个被我泼了咖啡的帅哥实习生，正穿着骑手服，举着我的奶茶，站在大厅中央。
他像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视线转过来，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亮，
像是认出了我，嘴角还微微往上扬了一下。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第一个念头不是“要跳舞了”，而是——完了。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早上泼他咖啡，
晚上还得逼着他看我跳广场舞？这什么狗血剧情节？更要命的是，他迈开腿朝我走过来了。
步伐不紧不慢，手里的奶茶袋随着动作轻轻晃悠。我下意识想往后退，
脚后跟却磕在了玻璃门的轨道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林夏女士？
”他站在我面前，声音比早上在茶水间听着更清晰些，“你的奶茶。”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停留了两秒，又往下扫了扫，最后定格在我攥得发白的手指上。我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总不能说“对不起早上泼了你咖啡但我现在更怕在你面前跳《小苹果》”吧？就在这时，
我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魔性的前奏猝然响起，
音量开到了最大，像道惊雷劈在死寂的大厅里，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保安大叔猛地从桌上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上，一脸惊恐地看向我们。
顾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低头看了眼我疯狂震动的手机，又抬头看我，
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三个字：咋回事？我感觉自己的脸烫的要命，手指死死掐着手机壳，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钻进地缝里，还来得及吗？更绝望的是，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自动弹出新的提示框，
色的倒计时数字正在一秒一秒地减少：任务倒计时：00:59请用户尽快开始舞蹈，
超时将启动变质程序而对面的顾屿，似乎反应过来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奶茶袋，
又抬头看向我，嘴角那抹被打断的笑意，慢慢变成了一种混合着疑惑和……憋笑的复杂表情。
我知道，我那“死也不在人前跳舞”的flag，算是彻底倒了。
还是以这么一种丢人到祖坟冒烟的方式。手机还在放《小苹果》，
魔性的节奏撞得大厅回声嗡嗡响。我盯着顾屿那双憋着笑的眼睛，
咬着后槽牙——现在跑还来得及吗？“那个……系统故障，你别在意。
”我试图用最自然的语气打圆场，手却不自觉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刚藏一半，
我就瞥见屏幕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用户消极应对，
倒计时加速：00:29顾屿挑了下眉，视线从我的手机移到我脸上，
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林夏女士要是不想跳，这杯我可以自己喝。”他顿了顿，
故意压低声音，“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变馊水。”这小子是故意的！3.我正想回怼，
电梯“叮”一声开了。部门总监带着三个客户走出来，西装革履的一行人说说笑笑，
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小林？这么晚还没走？”王总监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我和顾屿之间打了个转，最后落在那杯奶茶上，“加班加得饿了？
这位是……”“外卖员。”我和顾屿同时开口。顾屿说完还冲我眨了下眼，
那表情像在说“看你怎么圆”。我气得脚趾都蜷了起来，脸上却得挂着笑：“对，
点了杯奶茶提提神。”王总监显然对这出办公室深夜外卖戏码很感兴趣，
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就是有活力。不过这音乐……”他指了指我还在响的手机，
“挺别致啊。”周围的客户也跟着笑，目光齐刷刷扎在我身上。
我感觉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湿了，手机里的倒计时还在跳：00:15。
“这是……新出的互动活动！”我脑子一热，扯了个连自己都不信的谎，“平台搞的，
说是跳段舞能抽奖。”“哦？什么奖啊？”王总监来了兴致，客户们也凑得更近了。
我正想胡诌个“免单券”，顾屿突然往前一步，把奶茶递到我手里，
声音清亮得像敲玻璃：“一等奖是全年奶茶免费送。林女士刚才说想试试。”他转向我，
眼神里的笑意快溢出来了，“对吧？”我捏着奶茶杯，塑料外壳都被手汗浸得发黏了。
倒计时跳到00:05。“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试试。
”《小苹果》的副歌正好炸响，“火火火火火”的歌词像鞭子一样抽着我。我深吸一口气，
僵硬地抬起胳膊——想起早上刷短视频看见的动作，胳膊摆起来，腿却像灌了铅，
只能在原地小范围颠脚。大厅里静得只剩音乐。王总监和客户们看得直乐，
保安大叔甚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我不敢看顾屿，只能盯着他胸前的骑手服拉链。
那拉链蹭得发亮，让我想起早上他白衬衫上的咖啡渍——要是现在手里有杯咖啡，
我大概会直接泼自己脸上。跳了没十秒，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我踉跄着往前扑，
差点撞进顾屿怀里。他伸手扶了我一把，指尖擦过我手腕时，我突然想起早上在茶水间，
他也是这样伸手扶我，只是那次我慌得没敢细看他的手。“小心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点笑意，“左脚踩重拍，像这样。”他扶着我的胳膊，轻轻往左边带了半步。
我顺着他的力道踩下去，居然真的合上了节奏。这一下配合太自然了，
王总监突然拍手：“哎？这小伙子还会指导呢！你们俩配合得挺默契啊！
”我脸上的热度“噌”地又蹿高了八度。顾屿却像没事人一样，松开手退回去，
还冲我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剩下的二十秒，我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木偶，
胳膊腿各跳各的。直到音乐停了，手机弹出任务完成的提示，我才像被抽走了骨头，
扶着旁边的柱子直喘气。“不错不错，很有感染力！”王总监笑着拍我肩膀，
“中奖了记得请客啊！”他带着客户往大门走，路过顾屿时还夸了句，
“小伙子服务挺有特色，哪个平台的？我也下个。”顾屿报了平台的名字，目送他们走远，
才转过来看着我。我正想把奶茶塞给他扭头赶紧跑路，突然头发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愣了一下，伸手去摸，指尖勾到一个银色的拉链头——是他骑手服上的，
不知怎么和我头发缠到一起啦。“别动。”他往前走了半步，低头帮我解。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尖，带着点奶茶的甜香。我僵在原地，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睫毛，
白衬衫领口那圈淡淡的咖啡渍印——目光扫过他白衬衫领口那圈顽固的咖啡渍印子——这人，
居然没换衣服！“解开了。”他退回去，手里捏着那截拉链头，突然笑出声，“林夏女士，
你刚才跳的是……改良版广播体操？”我瞪了他一眼，脸颊还在发烫：“要你管。
”转身想走，又想起什么，“对了，早上的咖啡……”4.“没事。”他摆摆手，
把奶茶往我手里塞了塞，“下次小心点就好。”我捏着温热的奶茶杯，
看着他转身往大门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杯芋泥波波好像没那么难喝了。回到办公室，
微信消息一个接一个。小雅发来一串“哈哈哈”，
后面跟着个小视频——是保安大叔发在业主群里的视频，
标题是“某公司美女深夜大厅跳《小苹果》，舞姿清奇”。我点开视频，
画面里的自己手脚乱挥。而站在对面的顾屿，正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偷笑。最糟糕的是，
评论区有人问：“这骑手是不是咱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看着有点眼熟啊！”我盯着屏幕，
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以这破平台的尿性，这倒霉催的广场舞劫，铁定还有续集！
回到工位，我把奶茶往桌上一放，刚点开文档，手机震了下。是新消息，来自那个外卖软件。
点进去，界面跳出来个新窗口：幸运任务追加：请向骑手确认“广场舞体验感”，
需对方回复“满意”并签字。下面附了个电子签名框，
还有行小字：未完成将触发二次惩罚。我盯着屏幕，手指在桌沿敲了敲。拿起手机，
点了拨号。“喂？”顾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有风声。“是我，林夏。
”我尽量让语气平稳，“平台让我跟你确认……那个体验感。”“体验感？”他那边顿了下，
接着是低笑，“你说跳舞？”“嗯。”“挺有活力的。”他说，“算满意。
”“平台要你签名。”我点开电子签名框，看着手机在等着他。“我在骑车，签不了。
”他说，“你在哪？我送完这单回去找你？”我报了楼层。挂了电话，捏着手机站了起来，
走到窗边往下看。顾屿的电动车停在路边，他正弯腰取餐箱里的东西。大概二十分钟后，
办公室门被敲响。“进来。”顾屿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平台刚发我消息了，
用这个签。”他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是和我手机一样的签名框。我给他递了支触控笔。
他低头签字，笔尖划过屏幕，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趁机打量他：骑手服拉链拉到顶，
遮住了白衬衫领口，早上那片咖啡渍该是被挡住了。他签完，把平板推回来。我点了提交，
界面跳出任务完成。刚松口气，平板突然弹出新窗口，
是顾屿的手机界面——骑手任务：请向用户索要“跳舞纪念照”，需双方同框。
我抬头看他。他挑了下眉，没说话。“这平台怕不是有病吧。”我低声骂了句，
拿起自己的手机。后置摄像头对着我们，“拍吧。”他凑过来，肩膀离我大概一拳的距离。
我举着手机，屏幕里能看到他的侧脸，还有我紧绷的嘴角。“笑一个？”他说。我没理他，
按了快门。照片里，我皱着眉，他嘴角带着点笑意。“重拍。”他突然说，
“平台要求‘友好互动’。”我刚想反驳，他伸过来手，
手指在我手机屏幕上点了下——平台新提示：照片需体现双方友好态度，否则判定失败。
“麻烦。”我嘟囔了句，重新举起手机。他往我这边靠了靠，
胳膊肘不小心撞到我放在桌上的咖啡杯。杯子晃了下，里面剩下的半杯冷咖啡洒了出来，
溅到他手背上。“抱歉。”我赶紧把抽纸巾递过去。“没事。”他擦干净手，重新凑过来，
“拍吧。”这次，他笑了，眼睛弯了弯。我也扯了扯嘴角。手机“咔嚓”响了一声。
5.提交照片，界面终于显示所有任务完成。我把平板还给他，
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芋泥有点凉了。“谢了。”他拿起平板转身要走。“等下。
”我叫住他，从抽屉里翻出包速溶咖啡，“这个……赔你早上的。”他看了眼那包咖啡，
说不用。“拿着吧。”我把咖啡往他手里塞，“不然我心里不舒服。”他接过去，
放进骑手服口袋里，“那我先走了。”“嗯。”他走到门口，手刚放到门把上，突然回头。
“对了，你刚才跳舞的时候，踩到我鞋了。”我愣了下，想起刚才在大厅，
脚好像确实踢到了什么硬东西。“……抱歉。”他笑了笑，拉开门走了。门关上的瞬间，
我才发现自己握着奶茶的手有点抖。喝了口，芋泥凉丝丝的，好像还有点甜。手机又震了下，
是小雅发来的微信：刚在楼下看到顾屿了，他手里拿着咱们公司的速溶咖啡，
是不是你给的？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输入框上，
半天没打出一个字。刚把小雅的消息设置为未读，手机又震动了。还是那个外卖软件，
图标红得跟催命符似的。点开一看，
新弹窗比前两个更缺德：终极默契考验：请向骑手询问“今天穿的白衬衫是什么牌子”，
并将答案录入系统。超时判定失败，惩罚：自动分享您的广场舞视频到所有社交账号。
我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这平台是转行做情感综艺了？正想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