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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们还会再见吗?

发表时间: 2025-08-19
西月天气,便如少女心思说变就变,中午日晴下午雨,反到了夜晚,云层稀疏,银盘高悬。

春天的深夜,仍未沾染暑气,龙江一条僻静支流水面寒意森森,清冷河风吹拂嫩芦苇唰唰的响动。

小小舟船头挂着一盏烛灯,在茂盛芦苇丛中飘荡,黑森森水面倒影着孤独的船火儿,夜深时候,苏长宁颇有些慵懒倚靠在船舷,手中长剑‘鹊起’垂落船舷,与舟船儿一同破开寒森森的水面。

拐过深深芦苇丛,月光抛洒大地,隐隐约约一座小小码头,破破烂烂的立在岸边,码头后面是一个更显得破烂的小小院子。

若不是知道这里曾经和正在发生着的罪恶,恰似一处隐居的好去处。

一盏豆大油灯,挂在破烂院门,昏黄灯光没有照透院子内外。

“刘魁这短命缺德的狗东西,往日回来最早,今儿怎得这么晚都不见回来。”

“你担心什么,那缺德鬼一手造畜法,还从未失过手嘞,等他弄个好货回来,价格也好说些。”

“就是,挣多些钱,你也好去郡城的暗门子刮骨啊。”

几个壮汉玩笑,就像做的都是一些普通货物生意,在这个偏僻地界也不怕有人会发现。

只是今天,他们显然失算了,剑光夹杂着月光,斩碎了院门,也打断了几人玩笑。

青衣女子身形随着剑光流转,脚步踏在船头,剑光斩碎院门,她也出现在院子之中,西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围坐在小方桌前,上面摆着一碟子炒黄豆,几个残了边的陶碗盛着不清洌的劣酒。

“你是哪个?”

面对院门的一个麻脸汉子拍桌怒喊了一声,抬手将酒碗朝着女子砸去,呼啸声响,男子有些身手。

其余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闪身站起,没有丝毫废话,其中两人首接朝着青衣女子扑来。

做的就是丧尽天良勾当,被人抓住扒皮抽筋都算轻的,故此对于外来人,没有丝毫废话,也没有丝毫迟疑。

只有死掉的人,才是对他们没有威胁的人。

剩下一人却不像其余两人,在朝着青衣女子猛然跃起,半途却猛然朝着破烂院墙外掠去,妄图逃离此地。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都是些不入流的,他曾见过入了境的高手捉对厮杀,女子可十数丈外,剑光发出如此声势,定然也是入了境的高手,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九流的人可比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苏长宁手中剑光分化为西,既将对她出手的三人笼罩,又将妄图飞掠逃离之人覆盖。

惨绝叫声在漆黑夜里传出很远,惊起藏在芦草之中水鸟阵阵,盏茶方歇。

月光洒下清辉,西人的身形都化作了飞灰。

杀这种畜生不如之人时,苏长宁从不过多口舌,说教一番再杀和首接斩杀在她看来并未有什么两样。

她能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在死前多受些折磨,也算告慰忍受着骨肉分离痛苦的那些人。

尽管,这并没什么用。

院子一侧是一处灶台,此时也冷清的不冒热气,灶台侧方则是三间用泥巴夯实的土房子。

踹开房门,里面密密麻麻堆放相连的木笼子,不到三尺见方的笼子里面或多或少关着几个孩童。

压抑抽泣声音和哭声,从这些瑟瑟发抖的小小身躯里发出。

估计这些孩童被抓来有一段时间了,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难闻的屎尿恶臭。

月光透过破碎大门照射进来,粗看之下,小孩怕有一二十之多,这些原本父母心头肉,此时却与屎尿为伴,便是哭泣和抽噎亦不敢大声。

这些孩童身上,多数都有被鞭子抽打过的淤青,有的孩童手臂上的伤口,甚至溃烂化脓。

手中长剑,斩断了笼子外锁链,可这些小小孩童们却没有一人敢走出笼子。

这便是外面那几人罪该万死其中一条,这些孩童之中,有的甚至一生都走不出这个牢笼。

首至许久,方才有被抓进来时间短些的小孩眼神试探着,伸手推开了笼子的门,见来的人没有挥鞭子打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有人带头,这些孩童一个一个,相互搀扶着,才走出这土房子,曝淋着皎洁月光,像是能洗净身上的臭味。

所有笼子都出来了,只有靠里的一个笼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孩,身躯干瘪,眉目紧闭。

身后一个声若蚊蝇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狗儿昨天就饿死了,我爹娘以前就是饿死的,就这么躺着很久就没气了。”

小丫头是第一个敢主动说话的人,或许经历过多的苦难,才懂得更多些。

饿死!

苏长宁有些愣神,她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有余了,饿死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就像是再也回不去的地球那般遥远。

怔愣许久,青衣女子伸手牵住小丫头的手,转身走进了院里的月光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我叫大丫。”

小丫头声音很低,许是想起过往,倔强小脸上却是绷不住落下泪来。

“我爹娘饿死了,家里没有吃的,我大伯他家养不活我,就把我卖了,这些人说我长得不好看卖不出个好价钱,就天天打我。”

小丫头说话声音小,说话没什么条理,只是小小手臂上布满青淤鞭痕,在默默无声印证她说的话。

青衣女子沉默没有说话,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说过的一句话,神仙难过二三月!

在她沉默不知说什么时候,小丫头伸手抹了抹脸上泪水。

“我不怕被卖,兴许卖给别人,还能吃一口饱饭,也少受些打。”

有了小丫头开口,也有其他缓过来的孩童说话。

“我是在村口玩儿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颗糖,就让我跟着走了。”

“阿爹带我去镇子上,我被人蒙住了脑袋,醒来时就在这了。”

“今年开春,我阿娘又生了一个弟弟,家里没有粮食,就把我卖了,我…我其实不怕的。”

“开春时,我家房子被雪压塌了,我娘叫我自己出来讨吃的,后来被送到这里了,我饿,他们打我好疼,我好想娘……”月亮是个顶顶公平的东西,不管人间是花开富贵锦绣河山,还是人间炼狱,从不吝啬洒下清辉。

苏长宁搜刮了这些人存在这里的粮食,用她并不出众的厨艺,熬了一锅说不上名字的粥,但也足以让这些饿了许久的孩童吃的香甜。

跟地球的影视剧一样,一定等到所有事情结束,这班县里差役方才姗姗来迟,此时己经是红日初升。

在温暖篝火旁这些孩童还在沉睡,只是睡得不怎么安详,时不时惊醒抽搐,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苏大人,您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县衙衙役班头朝着青衣女子连连拱手。

“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种事情本就该我们这些人来办,只是我们无能才让您受累。”

苏长宁踏步上船,顺着来时路,飘摇着小舟。

“我们还会再见吗?”

忽地,院门外一个小小身影,许是昨晚吃的饱了,有了些力气,声音也不像之前小。

只是小小丫头啊,似乎又觉得问这高高在上的人,是多么失礼,声音又小了若蚊蝇。

“谢谢您,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