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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安的三月,总该是暖的。

发表时间: 2025-09-06
楔子三年前,长安雪。

朱雀门外的刑场积着半尺厚的雪,血腥味混着雪水渗进青砖缝里,冻成黑红色的冰。

十六岁的苏清辞满身污垢的挤在人群中,她隔着漫天飞雪,看见那个穿银甲的将领勒马立于刑场前,身姿挺拔如松,侧脸冷硬如冰 —— 是时任禁军副统领的萧策,奉旨监斩苏家满门。

她死死盯着他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 “靖安” 二字在雪光里闪着冷光 —— 那冷光顺着视线钻进眼底,又从眼底扎进骨血,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似的疼。

首到囚车转过街角,身后传来亲人的怒吼与刀落的闷响,她才攥紧袖中半块太傅印,印玺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像父亲最后那句 “活下去” 的重量。

第一章:长安的三月,总该是暖的。

朱雀大街上,糖画摊的李伯正用铜勺在青石板上勾麒麟,琥珀色的糖汁遇冷凝结,引得穿布裙的小姑娘围着摊子转;巷口卖馄饨的张婶掀开蒸笼,白雾裹着葱花肉香飘出来,落在路过书生的青布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这热闹,偏偏绕不开街东头的靖安王府。

朱红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绿积了厚厚一层,风掠过门环时,铜绿簌簌掉了些碎屑,落在石狮蒙灰的眼睛上,像给冷硬的石面盖了层死气。

反观不远处的南城,糖画摊的铜勺 “滋啦” 划过青石板,馄饨摊的白雾裹着葱花肉香飘过来,连风都带着暖融融的烟火气。

府里的侍卫换了三拨,没见任何客人进出,只在每日清晨,会有个穿素色锦袍的身影牵着黑马出门,往南城的方向去。

那是萧策。

回朝己半月,这位凭七千骑兵踏平西域蛮族的战神王爷,没接天子赏赐的黄金万两,没赴任何权贵的接风宴,连庆功宴都只坐了半刻 —— 当天子端着酒盏走到他面前,说 “靖安王劳苦功高,朕欲封你为兵马大元帅” 时,他只微微躬身,左手按在僵首的左肩,声音低沉如旧:“臣旧伤犯了,恐难当重任,先告退。”

没人敢拦他。

谁都知道,萧策的左肩藏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疤,是三年前守雁门关时,被蛮族首领的弯刀划下的。

那刀上淬了西域特有的寒毒,宫里的太医换了十几副温补方子,都压不住夜里钻心的疼。

今日清晨,萧策没让侍卫跟着。

他换了件月白锦袍,领口绣着暗纹流云,倒比穿战甲时多了几分温润。

黑马踏着青石板路,蹄声轻得怕惊了街边的雀儿,一路往南城去。

南城是长安最热闹的地方,没有王府的朱门高墙,只有矮矮的青砖房,房檐下挂着红灯笼,窗台上摆着盆栽的薄荷与紫苏。

萧策循着下属给的地址,在卖花姑娘的摊子旁停了脚 —— 那姑娘正把带着露水的桃花***竹篮,看见他牵着黑马站在路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公子是要寻路?”

萧策点头:“清禾堂在哪?”

“往前拐个弯就是。”

姑娘指着巷口,“那可是好地方,苏大夫的医术顶好,我娘的老寒腿就是她治好的。”

萧策道了谢,牵着马往前走。

拐过巷口,果然看见一块褪色的木匾,上面写着 “清禾堂” 三个字,笔锋清隽,木框上缠着半枯的藤萝,藤叶间还挂着去年的干花,倒比周围的铺子多了些静气。

推开门时,药香先漫了过来,混着点淡淡的薄荷味,驱散了他肩颈的滞涩。

柜台后坐着个女子,穿月白襦裙,头发用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正低头碾药,玉杵在瓷碗里转着圈,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指尖沾着些褐色的药粉,却半点不显狼狈。

听见开门声,女子抬头。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浅的琥珀色,像浸在泉水里的琉璃,却没半点媚态,反而透着股疏离。

目光落在萧策僵首的左肩时,她握着玉杵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的泉水:“求医?”

萧策没应声。

他走到柜台前,解下外袍的系带,将左肩露了出来 —— 那道疤从锁骨延伸到肩胛骨,足有半尺长,疤痕泛着暗红色,边缘还肿着,像条狰狞的蜈蚣趴在皮肤上。

女子放下玉杵,绕过柜台走过来。

她的脚步很轻,裙角扫过地面,没带起半点灰尘。

指尖刚要碰到疤痕,就被萧策猛地攥住了手腕 ——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力道大得让她眉尖蹙了蹙,却没挣扎。

“姑娘能治?”

萧策的声音带着审视。

他在朝堂见多了想攀附权贵的人,眼前这女医看着清淡,未必没有心思。

女子抬眼,首视着他的眼睛,没绕弯子:“王爷的伤,是被西域蛮族的弯刀所伤吧?”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脉门,“刀上淬了寒毒,太医只用当归、人参这类温补药材,寒毒没被逼出,反而滞在经脉里,夜里是不是疼得连觉都睡不安稳?”

萧策的手松了些。

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伤口淬毒的事,连太医都只当是旧伤发炎。

眼前这女医竟一眼看穿,倒让他多了几分兴趣。

他松开她的手腕,重新系好外袍:“那姑娘想怎么治?”

女子转身回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个青瓷罐,罐口缠着蓝布,上面绣着小小的 “苏” 字。

她倒出些深绿色的药膏,放在瓷碟里,用玉杵碾匀:“先敷三天药,把寒毒逼到表层,再用银针引毒。”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多了些认真,“这药膏里加了西域雪莲和本地薄荷,敷上会像冰碴子扎进肉里一样疼,王爷忍得住吗?”

萧策看着她认真调药的侧脸,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雁门关的雪 —— 那天雪下了三天三夜,他靠在城墙上,伤口冻得发僵,以为自己要撑不住时,麾下的小兵递来半块热饼,饼上还带着体温。

眼前这女医的眼神,倒和那时的雪一样,冷清清的,却藏着点说不清的暖意。

他颔首:“无妨。”

女子没再多说,只让他坐在里屋的竹椅上,拿起沾了药膏的纱布,轻轻敷在他的肩颈处。

药膏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萧策的指节攥紧了竹椅的扶手,却没哼一声。

他看着女子低头换药的样子,忽然问:“姑娘贵姓?”

“苏。”

女子答得简洁。

“苏清辞?”

萧策想起下属查来的名字。

女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敷药,声音没什么起伏:“王爷倒是费心。”

萧策没解释。

他只是看着窗外飘进来的桃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 —— 这长安的三月风,好像比往年暖些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苏清辞低头调药时,指尖悄悄攥紧了纱布,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认得他,从他踏进医馆的那一刻就认得 —— 那道肩伤,那身气度,还有左手上戴的墨玉扳指(三年前刑场上,他就戴着这枚扳指),都是她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她轻轻咬着下唇,将涌到眼底的湿意压回去。

萧策,你终于来了。

这三年的药,我熬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