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冷气开得足，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雾。外头太阳毒得很，路面都快被烤化了。
"哎哟，这不是送外卖的吗？怎么混到这地方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故意提高嗓门。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订单，没搭理。
"跟你说话呢，聋了？"那男的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金表晃眼。
我往旁边挪了一步，继续核对地址。A7座，就是这桌。
"您的餐。"我把纸袋放桌上，转身就走。
"站住！"金表男突然喊，"谁让你放这儿的？这他妈是B7！"
我回头看了眼桌牌，明晃晃的A7。
"眼瞎啊？"他一把掀开纸袋，咖啡洒了一桌，顺着桌沿往下滴，"操，全洒了！赔钱！"
旁边几个穿名牌的跟着起哄。
"王少，算了吧，人家送外卖的多不容易。"一个女的假惺惺地说，眼睛却一直往我身上瞟。
我掏出手机准备处理赔偿。不是怕事，是嫌麻烦。
"现在知道怂了？"王少站起来，比我矮半个头，香水味冲鼻子，"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你送一个月外卖都赔不起！"
他伸手要推我。
我侧身让开，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操！"王少脸涨得通红，"给我按住他！"
两个跟班一左一右围上来。一个伸手抓我肩膀，我扣住他手腕轻轻一拧。
"啊！"那小子直接跪地上了。
另一个挥拳过来，我抬脚就踹在他肚子上。这脚收了九成力，他还是飞出去两米远，撞翻一张桌子。
咖啡厅里尖叫声四起。
王少愣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声音开始发抖，"我爸是王振国！秦家...秦家知道吗？我跟秦家少爷是哥们！"
我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听到"秦家"两个字，脚步一顿。
咖啡厅经理慌慌张张跑过来："王少！您没事吧？"转头对我吼，"你完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我扫了眼满地狼藉，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放桌上："咖啡钱。"
转身推门出去，热浪扑面而来。
刚走两步，一辆黑色迈巴赫直接横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大少爷，"老头声音发颤，"十年了，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