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一睁眼,就在华丽无比的宫殿里,周围宫女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喊她“娘娘”。
她本想问“这是哪儿”,结果原主身体习惯性出口一句冰冷的:“何事?
”吓得小宫女差点晕过去。林小满内心OS:***!我成了娘娘?还是个冰箱成精?1我,
林小满,一个只想按时下班的社畜,正努力消化自己成了个冷宫预备役的事实。
眼前的宫女抖得跟筛糠一样。“娘娘,是奴婢的错,没看住春桃,惊扰了您歇息。
”翠果的声音带着颤。我摆摆手,想说“没事儿”,
可喉咙里冒出来的还是那股子不属于我的冰碴味儿:“无妨。”这都什么事啊,
我只想问:姐妹,别怕,我不是要吃人,我只是饿了,想问问几点开饭。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柔妃娘娘驾到——”我头皮一炸。皇上?柔妃?
这配置一听就是要上演《甄嬛传》的节奏啊!翠果赶紧扶着我起身行礼,我僵硬地跟着学,
脑子里全是“快点啊,我要回宫补觉”的弹幕。门帘被掀开,
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帅是真帅,
但那张脸上结的霜比我这个“冰箱成精”的原主还厚。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一看就是绿茶专业八级。“臣妾参见皇上。”我学着翠果的样子,福了福身。
皇帝萧珏连个正眼都没给我,径直扶着柔妃坐下,开口就是质问:“慕容嫣,
朕听说你今日把长信宫的奴才都吓得不敢当值了?”我内心警铃大作。***,
一来就上KPI考核?柔妃立刻拉了拉萧珏的袖子,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皇上,
您别怪贵妃姐姐。姐姐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都怪臣妾,不该拉着皇上过来,
惹姐姐不快。”瞧瞧,这茶艺,炉火纯青。看似给我开脱,句句都在拱火,
暗示我耍大牌、闹情绪、还对她有意见。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发挥社畜的甩锅精神。
可还不等我开口,那柔妃起身给我倒茶,走到我身边时,脚下“哎呀”一声,
整个人就朝着我这边倒了过来。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开玩笑,碰瓷我见多了,休想讹我!
结果,柔妃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茶杯碎了一地,她眼圈一红,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萧珏瞬间脸都黑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扶起他的心肝宝贝,对着我就是一声怒喝:“慕容嫣!
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歹毒?柔儿好心给你敬茶,你竟敢推她!”我整个人都懵了。
大哥,有监控的好吗!我碰都没碰她一下!“皇上,
您误会了……”柔妃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不怪贵妃姐姐,是臣妾自己没站稳,
跟姐姐没关系,您千万别为了臣妾和姐姐生分了。”好一招以退为进!萧珏心疼地搂着柔妃,
看我的眼神却愈发厌恶:“朕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替她说话?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转向我,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怒气:“慕容嫣,给柔妃道歉。”我?道歉?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新女性,给一个白莲花绿茶道歉?我的拳头硬了。
翠果在我身后拼命拽我的衣角,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我看着萧珏那张写满“你敢不从就死定了”的脸,又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柔妃。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班味儿我太熟了。我僵硬地走到柔妃面前,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抱歉。”萧珏显然不满意,
他的声音更冷了:“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扶柔妃起来。
”我看着柔妃那只伸出来的、戴着华丽护甲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最终,我还是伸出手,
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既然贵妃今日精神不济,看来是太闲了。”萧珏扶着柔妃,
居高临下地宣布,“就在殿内抄写《女则》一百遍,为柔儿受的惊吓祈福。什么时候抄完,
什么时候再出你这长信宫的门!”说完,他拥着他心爱的柔妃,转身就走,
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殿内死一般寂静。翠果终于忍不住,
哭了出来:“娘娘……”我看着桌上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祈福?我只会祈祷她出门被雷劈。妈的,这破班,真不是人上的。2我在抄书,准确地说,
是在跟毛笔搏斗。这玩意儿比我大学高数还难驾驭。墨汁滴得到处都是,
我手上、脸上、衣服上,无一幸免。翠果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泪,
一边帮我磨墨一边小声啜泣:“娘娘,
您的手都磨红了……”我内心翻了个白眼:别哭了姐妹,再哭这墨都要被你兑成白开水了。
就在我跟一个“女”字较劲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也是在这张书案前,
一个少女时期的慕容嫣,正专注地写着字。她身旁站着一个同样年轻的少年,眉眼带笑,
正是萧珏。“嫣儿的字,风骨天成,是朕见过最好看的。”少年的声音里满是欣赏和暖意。
那时的慕容嫣,脸上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远不是现在这座冰山。记忆的碎片一闪而过,
胸口却传来一阵刺痛。可能是属于原主的悲伤。原来他们也曾有过那样好的时光。我甩甩头,
把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甩开。别人的爱情故事再美,也跟我这个只想干饭的社畜没关系。
正当我准备继续跟《女则》死磕时,殿外一个小太监通报:“柔妃娘娘来了。”我眼皮一跳。
这女人又来干什么?嫌我活儿不够多?柔妃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炖盅,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姐姐,还在忙呢?”她将炖盅放到桌上,
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出来,“皇上惦记着姐姐,特意将他那份血燕赏了臣妾,
让臣妾给姐姐送来补补身子。皇上心里还是有姐姐的。”我看着那碗血燕,差点没笑出声。
把他那份赏给你,你再拿来给我?这不就是老板把你应得的奖金给了同事,同事再可怜你,
分你一点零头吗?这侮辱性,也太强了。“不必了。”我放下笔,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妹妹自己留着喝吧,本宫不缺。”柔妃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姐姐,你别生皇上的气。
皇上也是……也是被姐姐那天的态度伤到了。姐姐只要服个软,皇上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我内心一万个……飘过:我服你个溜溜球。“本宫累了,妹妹请回吧。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柔妃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端起那碗血燕,泫然欲泣:“姐姐,
你就喝一口吧,不然臣妾回去没法跟皇上交代……”她说着,就朝我这边递过来,手腕一歪,
那滚烫的汤盅直直地就朝我泼了过来!我瞳孔放大,这女人是疯了吗?!但下一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柔妃在最后一刻,手腕诡异地一转,
大半碗热汤全泼在了她自己那只洁白如玉的手背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宫殿的宁静。我还没反应过来,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萧珏带着满身寒气冲了进来,正好看到柔妃手背一片通红,疼得浑身发抖,而我,
安然无恙地坐着,面前是翻倒的汤盅。“慕容嫣!”萧珏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屋顶,
“你竟敢如此恶毒!”他一把将柔妃搂进怀里,看着她被烫伤的手,
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皇上……不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柔妃还在敬业地表演着。“住口!
”萧珏打断她,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朕真是小看你了!罚你抄书,你不知悔改,
反而变本加厉,对柔儿下此毒手!看来,是朕对你太仁慈了!”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被他一路拖拽着,踉踉跄跄地来到殿内的火盆前。
冬天取暖的银丝碳烧得正旺,发出炽热的红光。我的心猛地一跳。
“既然你这么喜欢烫伤别人,”萧珏的声音阴沉得可怕,他抓着我的手,
一步步逼近那跳跃的火焰,“那今日,你也来亲自尝尝这个滋味!
”我的手被他强行按向火盆边缘,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皮肤上传来针刺般的痛感。
我终于怕了。“不……不要……”3“皇上开恩!”翠果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来,
死死抱住萧珏的腿,哭喊道:“娘娘是冤枉的!柔妃娘娘是自己泼到自己的!皇上明察啊!
”萧珏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翠果,
又看了看我那张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眼中的暴怒似乎有了一丝动摇。
但怀里的柔妃轻轻抽泣了一声:“皇上,算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臣妾不疼的……”这一声,瞬间将萧珏那点微末的理智彻底浇灭。
他最终没有把我的手按进火盆。或许是顾忌我背后的慕容家,或许是翠果的哀求起了作用。
他猛地甩开我,我踉跄着撞在桌角,腰上传来一阵剧痛。“慕容嫣,你让朕恶心。
”他丢下这句话,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厌恶。“来人!”他朝殿外喝道,“传朕旨意,
贵妃慕容氏,禁足长信宫,份例减半,所有奴才裁撤一半,没有朕的命令,
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这道旨意,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和整个慕容家的脸上。
禁足,裁撤奴才,这在后宫,是仅次于打入冷宫的羞辱。我扶着桌子,
看着萧珏抱着他心爱的柔妃扬长而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我。
长信宫很快就变得冷清起来。一半的宫女太监被调走,剩下的也人心惶惶。
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从精致的四菜一汤,变成了剩饭剩菜。我倒无所谓。社畜嘛,
什么苦没吃过。泡面都能连吃一星期,这点苦算什么。正好,不用天天对着那对狗男女,
我乐得清静。我正式在长信宫开始了我的“躺平”生涯。每天睡到自然醒,逗逗翠果,
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我甚至还用烧完的木炭,在墙角划拉了一个巨大的“S”字,
每天在后面加一笔,纪念我“上班”受苦的日子。翠果看不懂,只当我是被***得失心疯了。
这样的清静日子没过几天,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柔妃大概是觉得我被罚得还不够惨,
又想出了新招。她知道原主慕容嫣有一种很罕见的过敏症,对初春的合欢花粉过敏,
一旦吸入,轻则红肿,重则窒息。这天,皇后派人送来几盆开得正盛的合欢花,
说是看我禁足无聊,特意送来给我解闷。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原主的记忆告诉我,
皇后虽然不喜慕容嫣,但为人还算端正,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背后,
八成又是柔妃在搞鬼。“娘娘,这花……”翠果也变了脸色。“扔出去。”我立刻下了命令。
可已经晚了。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粉洋洋洒洒地飘了进来。我的喉咙瞬间开始发痒,
紧接着,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脸上也传来火烧火燎的刺痛感。
“快……叫太医……”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翠果说。翠果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可她很快又绝望地跑了回来,哭着说:“娘娘,出不去了!柔妃娘娘派了小禄子守在宫门口,
说……说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娘娘您静思己过!”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我费力地抓住翠果的手,
想让她别管我,快跑。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穿越过来班没上几天,就要因公殉职了?4我以为我死定了。
在窒息的黑暗中,我仿佛听到了我妈喊我穿秋裤,我爸让我别老点外卖,
还有我的领导在催我交PPT。***的,死了都不安生。再次恢复意识,
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太医,贵妃到底怎么样了?”一个端庄威严的女声响起,
带着一丝急切。是皇后。“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是吸入了过敏的花粉,导致的气息阻滞,
幸而……幸而发现得及时,微臣已经施针,再喝几副药,便无大碍了。
”太医的声音心有余悸。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床边围了一圈人。皇后,太医,
还有几个陌生的宫女。翠果跪在地上,眼睛肿得像核桃。原来,是翠果情急之下,
爬了长信宫的后墙,摔断了腿,才跑到皇后那里求救,捡回了我一条命。我心中一酸,
这个傻姑娘。就在这时,
殿外再次传来那道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皇上驾到——”萧珏来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龙袍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当他看到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但这一切,
都在柔妃跟进来之后,消失殆尽。柔妃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和病床上的我,
立刻“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都怪臣妾!都怪臣妾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赏了花给贵妃姐姐,心里替姐姐高兴,
便想着过来看看。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姐姐对这合欢花……呜呜呜……臣妾罪该万死!
”她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皇后头上,自己则成了一个毫不知情、单纯来看热闹的好妹妹。
皇后气得脸色发白,却碍于萧珏在场,不好发作。萧珏的目光从我苍白的脸上移开,
落在了哭倒在地的柔妃身上。他沉默了片刻。我以为,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
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他总该信我一次了吧?我天真了。他缓缓开口,
声音听不出喜怒:“起来吧,不知者无罪。”然后,他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只剩下冷漠。“慕容嫣,”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朕已经受够了你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来博取同情,争风吃醋。”我躺在床上,
浑身无力,连开口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
如何将一盆盆脏水,不由分说地泼到我身上。“你太让朕失望了。”他下了最后的结论。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皇帝。老娘不干了。毁灭吧,
赶紧的。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萧珏转向他身后的御前侍卫,
下达了那道将我彻底推入深渊的命令。“传朕旨意。”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贵妃慕容氏,心性狠毒,
品行不端,三番两次谋害宫妃,不堪为一宫主位。”“即日起,废其贵妃之位,褫夺封号,
打入冷宫思过。”“无诏,不得出!”5冷宫。名字听着挺吓人,其实就是个破败的院子。
杂草长得比人都高,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呼呼地灌着冷风。我,前贵妃,
现在的废妃慕容氏,抱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坐在缺了腿的板凳上,内心一片祥和。挺好。
终于下班了。虽然是被裁员的,但好歹是离职了。不用再看见那对狗男女,
不用再搞那些要命的宫斗KPI,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唯一让我糟心的,是翠果。
她哭得快要昏过去了,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娘娘,是奴婢没用,
是奴婢没保护好您……”“打住。”我拍了拍她的头,“第一,我现在不是娘娘了。第二,
你再哭,这破屋子就要被你淹了。”翠果被我噎了一下,抽抽搭搭地看着我。“去,
找点吃的来,我饿了。”我吩咐道。从被打入冷宫开始,我就滴水未进。现在缓过劲儿来,
饿得前胸贴后背。翠果抹了抹眼泪,跑了出去。半小时后,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回来,
里面是半碗清可见底的稀粥,还有一块黑乎乎的窝头。
“他们……他们就给这个……”翠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愤怒。“行了,有得吃就不错了。
”我拿过窝头,面不改色地啃了一口。嘎嘣一声,差点把我的牙崩掉。
我面无表情地把窝头泡进稀粥里,等它软化。翠果看着我,又想哭了:“娘娘,
您以前从来不吃这些的……”“人是会变的。”我淡淡地说。没错,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