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非要我请全家去哀牢山爬山。劝说未果，我连夜找了高价导游，买好爬山装备。
她突然说:“让我穿长裤子，还要戴什么爬山装备和防晒帽，生怕我不累死在路上吧。
”我愣住，瞪大眼睛。“妈，我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呀。”我妈努嘴，又点开手机说。
“你弟弟说了，报豪华旅游团才50一天，还能包三餐，游玩四五个景点。
”“我给你报上名，你去那边，别和我们一块了。”“也刚好给你省一个人头费。”我沉默。
气得心慌。既然这样，50一天的豪华旅游团，我送你们去!第一章听了我妈的话，
我心里五味杂陈。瞬间红了眼，忍着没哭出声。人头费是这么省的吗!明明前些天，
是我妈泪眼婆娑找到我。哭着说:“我的日子也是苦，这些年家里的福气一点没享受。
好不容易儿女长大了，也没对我咋好。”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我妈的意思。我弟也红着眼。
若有若无地盯着我前年和朋友去墨西哥出差的照片。“是啊姐，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
”“也怪我自己不争气，哪里有姐姐工资高，听说你最近还发了年终奖，
那是不是可以带我和妈旅游一趟啊。”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转头笑了笑，
顺着他的话道:“我的奖金虽然不多，但去附近地方旅游够了。这样吧，我请客，带全家去。
”闻言，我妈终于破涕为笑。连连夸我有出息。我弟顺带把报团的付款页面发给了我。
看到价格，我懵了一下。一人12000呢。哀牢山旅游七天。到目的地***。无奈，
我硬着头皮付了钱。当时我一味沉浸在哄我妈高兴了，压根没注意我弟要去的地方是哪。
等反应过来后，我匆忙阻止我妈。“妈，这地方去了我怕有危险，你不是最近风湿，
腿好不好，要不咱……”换个地方。话没说完。她皱眉瞪我。“你弟选的地方哪里不好了，
我瞅着这哀牢山山清水秀的，温度也刚好，你要是不想我去你就直说，
我不花你的钱就是了!”“找什么烂借口。”我妈吼了一嗓子，就要哭出声。我一个劲道歉，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准备后续的行李。各种登山装备，
还有联系私人导游和我妈的降压药。什么都得备齐。一忙就是好几天，我累得发慌。临行前，
我跟闺蜜交代好，让她帮我喂一喂家里的乌龟。
可她却冷不丁问我:“你不觉得你妈就是吃准了你好说话，把你当傻子使吗？
”“换作让你弟一下拿出三万多块给你，你看她愿不愿意。”我愣住，皱眉。
心里莫名不舒服。我告诉她:“我弟还小，拿不出钱来啊，再说了。我妈养我们不容易，
亲人之间怎么能这么算计?!”“哪天我弟有钱了，他也会对我好的，我妈更不是那种人。
”我有些生气。闺蜜双双无奈，换了种说法。“那这样，你去了哀牢山以后，
你主动让你弟弟请你吃顿饭总行了吧。”“吃顿饭才几百，他要是愿意，你妈要是也没意见，
那你就当我瞎说。”我拧眉。听到双双的话，也放缓了语气。我知道她心里也是为了我好，
怕我吃亏。想了许久，我还是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来。”第二章隔日，
我把登山装备装进车里，又让我妈和弟弟梁生带上外套。我提醒:“妈，那边昼夜温差大，
你小心别着凉。”我妈不情愿穿上外套，一边努嘴。她突然说:“让我穿长裤子厚外套，
还要戴什么爬山装备和防晒帽，生怕我不累死在路上吧。”我愣住，瞪大眼睛。“妈，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也是为你好呀。”我有些委屈。她却岔开话题。
说:“你弟不想坐火车过去，也想体验一把飞机。”“你看看要多少钱。”我低头，看了眼，
说:“现在是高峰，一个人3200的机票。”我妈点头，应好。掏出了收款码。
“那你给我们出了吧。”我愣住。有些懵。“妈，一个人3200，三个人将近一万块，
不是小数目，我暂时拿不出来。”“要不我们还是坐火车吧，也只要几个小时就到了。
”我妈不肯。“你弟都18岁了，还没坐过飞机，
你这个当姐姐的难道没有责任的?”“都说长嫂如母，
你得承担起这个责!”我一阵头晕目眩。意思是，如果今天我不出这个钱，
是不是还走不了啊？看着我弟事不关己，戴上耳机嘻嘻哈哈打游戏的模样。
心里的委屈与怒火再也掩饰不住。我给她看我的余额:“就这么几千块了，
用掉了就一分也没有了。这钱动不得。”“妈，你也替我想想吧！”我哽咽得不行。
突然有了想落荒而逃的意思。可我妈没给我这个机会，
她冷不丁说:“你弟和我昨天去网上看了一个旅游团。”“报豪华旅游团才50一天，
还能包三餐，游玩四五个景点。”七天才350?这指不定是骗子。不该省的钱不能省。
我刚想开口。我妈又说。“我给你报上名，你去那边，别和我们一块了。
”“也刚好给你省一个人头费，你弟和我的飞机钱不就出来了。”瞬间，我面红耳赤。
刚才还听不见的梁生，此刻也放下手机，极力说服我。挑眉挪移道。“是啊姐，
我给你调查过了，还能坐大巴直接去哀牢山，又便宜又划算。”“错过这个村可没那个店了。
”我浑身僵硬无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半晌，我才开口:“那你去呗。”我妈瞬间怒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弟弟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次，
当然要最豪华的配套!”意识到自己说话严重了。我妈缓了口气。道:“欢欢，
是妈没跟你提前说清楚。你不想去咱就不去了。还按照原计划来，
好不好?”“我也是一时心急，可妈的心是好的呀。”“你别怪妈妈。
”看着我妈头顶的白发和沧桑的脸。我心里一阵发酸，哪里还能说什么。第三章上了火车，
已经是下午。我又累又饿，刚想跟着我妈坐下。结果我妈一***占了两位置，
直到我弟过来后，她才挪了挪。说:“你弟弟太累了，今天运动量大，
待会说不定要躺着睡一觉。”我张大嘴巴:“那我坐哪?”她啧了一声，
恨铁不成钢似的:“人无转变!”“你随便找个空座位坐呗！”我抿唇，强调:“妈，
现在进来的人那么多，还没发车，要是我坐了别人的座位咋办?”“我现在正在动车过道，
耽误别人通行也不是事啊。”我字字句句恳切。不想跟我妈争吵。可没想到，
我妈却说:“那你就站着，行了吧。”“你看你都那么胖了，站一站疏通一下筋骨也好。
”“你去茶水间站一下，女孩子家家的，别斤斤计较，小家子气。”终于，我再也忍不住，
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那种不被理解的委屈，像一根细而锋利的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心里。
我想质问。为什么我102斤的体重被说是胖子。我弟160的体格，我妈却好似看不见，
可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来。我低下头，迅速用袖子抹了把脸，不想让周围的人看见。
可眼泪根本不听使唤，越擦越多。我妈似乎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我推着行李默默离开。一直走到了火车餐厅处，才找了位置坐下来。
眼下我已经是饿得咕噜噜地叫。随意点了三个菜。索性在餐车吃起来。我刻意没叫我妈他们。
却没想到我妈跟我想一块去了，她左看右看，没看到我，松了口气。
到餐车前头就要跟我弟一块点餐。却冷不丁跟我对视上。那瞬间，我妈俨然震怒的狮子，
仿佛不是她先算计我，而是我刻意躲藏起来与她作对。“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吃独食？！
你怎么这么自私！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你妈和你弟弟？就知道自己享受！
”“我说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躲这儿好吃好喝来了！叫你站一下你就这么大怨气？
真是白养你了！”她的声音又急又厉，餐车里不算嘈杂，不少目光被吸引过来，
带着探究和看热闹的意味。我嘴里的饭菜顿时变得苦涩难以下咽，像是掺满了沙子。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但看着我妈那喷火的眼神和我弟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表情，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我用尽全身力气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只是机械地扒拉着米饭。我妈见我不吭声，似乎更气了，她拉着我弟。
“走!别跟白眼狼在一块!”从那一刻起，我和我妈陷入了彻底的冷战。直到列车到站，
转乘汽车，一路向着哀牢山进发，我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气氛降到了冰点。山路难行，
陡峭处需要手脚并用。我妈没爬多久就开始喘粗气，胸口发闷。我担心她，
跟在后头不敢让我妈离开了我的视线。想了想，我把除虫药递给我妈:“妈，
你先把这个在身上喷点，不然容易有蚂蝗。”我妈一听，把药拿走。三两下喷了以后，
连忙往前泡，要递给我弟。丝毫不管我的死活，也没想问我一嘴，涂没涂药。我无奈，
苦笑了声。却没想到，刚爬到一半，我弟的女友，还有她妹妹和妈妈，都在半山腰，
齐刷刷等着我。怎么就这么巧?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女孩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仿佛安排好的一样。对着我笑:“姐姐好。”我没反应过来。
我妈已经开始翻我的裤带子:“拿钱啊你!对待小费，至少给个见面礼500。
”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无奈，咬牙发了五百过去。两天工资又没了。彼时，
弟弟女友和她妈也走过来。我妈又说:“这不是对待小辈了，这是我未来亲家。
你拿个5000吧。”我骑虎难下，咬碎了牙，红着脸说:“我身上没钱了。”我妈黑着脸。
一言不发就往前冲。又走了十来分钟，小女孩跳跳哭着闹着要下山，还要到地上撒泼打滚。
“这个烂地方我不喜欢!我要人背我走!”“我讨厌这些虫子!”我只当看不见。
全场唯一的男性明明是我弟。我妈又盯上我，挎着脸骂我:“一天天的就会吃，
眼睛不长一下，没看到人小姑娘哭了?你去背!”第四章我红着脸，不想答应。
我已经很累了，哪里能背得起一个十岁大的小孩。我妈却像是在我身上找到了优越感，
嗓门越来越大。“愣着干什么？白长这么大体格子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知道顾着自己！
快去啊！”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声音尖利，盖过了林间渐渐响起的虫鸣。
我脸颊滚烫。刚要开口。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哗啦啦砸在地上。
山路顷刻间变得泥泞滑腻不堪。林子里的雾气也跟着增加。
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清路!我心一咯噔。只听导游在那不断安抚大家。“小心，路很滑！
抓紧旁边！别慌！”我妈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被恐惧取代，她脸色发白。
却仍不忘下意识指责我。“要不是你非要来这死地方，我咋会找这罪受!”她完全忘了，
当初提出要去哀牢山的人，是弟弟。我妈急着就要下山，脚却猛地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重重地朝地上摔去！“妈！”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本能地扑过去想拉住我妈。
可我整个人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前扑去，脚下根本吃不住劲。在所有人的惊呼中，
疯狂下滑，后背***辣地疼，却丝毫不敢松开拉住我妈的手。突然，我看到身后那棵大树。
我眼一亮，刚要告诉我妈，我们有救了。不曾想。我妈几乎是毫不犹豫松开了我。
丝毫不管我死活，怕我拖累她一样狠狠把我往下推。自己却顺势抱住了那棵树，
把脸紧紧贴在上面，大口喘着气。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向后跌坐在地上，泥水溅了一身。
整个人狼狈不堪。还没反应过来。我妈已经朝着我弟大喊：“儿子！快！快过来抱住妈！
抓紧这棵树！别滑下去了！快啊！”周遭好像瞬间安静。我呆呆坐在地上，周围那些同情的，
戏谑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刺得我眼睛发酸。导游连忙走来把我扶起，询问我是否还能走。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可我妈却仿佛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一个劲安抚她的好儿子，试图从包里把伞拿出来，给他们撑上。那瞬间，
我突然想起双双说的话。好像，在我妈眼中，我确实无关紧要。第五章这么多年了，
我终于认清了现实。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只有我爸。可他多年前意外去世后，
我就成了汪洋里一艘无人掌舵的船。我妈攥着舵，却总把我往风浪里推，
还埋怨我经不起颠簸。我沉默着下山，独自回了酒店，洗澡，换衣服，躲在被窝里哭。
半小时后，门外响起我妈中气十足、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哎！下去吃饭了。在二楼餐厅！
快点，我们都饿了！”这是我妈跟我和解的方式。随意打发我一句话。然后我就得巴巴上前。
可那一刻，我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还是妥协了。我慢慢爬起来，
用冰毛巾敷了敷红肿的眼睛，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打开门的时候。走廊空无一人，他们已经先下去了。我走到二楼的餐厅，
远远就看到他们那一桌。我妈，我弟，还有同行的那群人。围坐一桌欢声笑语。
甚至有人开始用牙签剔牙，打了个饱嗝。凑近一看，盘子里的菜所剩无几。
我妈正笑着给我弟夹最后一只虾。“生生啊，今天受惊吓了吧，
受惊吓要多吃虾!”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血液似乎都好似凝固。我转身就要走。我妈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