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723分刺得我眼疼。上一世，这分数换来的，
是父母轻飘飘一句：“钱给你弟买房了。”清华梦碎，我窝囊一生，猝死工位。再睁眼，
竟回到命运岔口。看着那串曾让我狂喜的数字，我笑了。这次，通知书在我手里，撕得粉碎。
“当我死了吧。”走出家门，我发誓：失去的，百倍夺回；欠我的，血债血偿！
---手机屏幕的光，白惨惨的，映着我有些麻木的脸。723。这个数字，像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瞳孔。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是铺天盖地的荒谬感。不是惊喜，是讽刺。
巨大的讽刺。又来了。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决定我上一世窝囊命运的起点——高考成绩公布日。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那串数字纹丝不动。全省第三。清华北大抢着要的敲门砖。上一世，我就是捧着这块金砖，
兴冲冲跑回家，以为能敲开父母的笑脸和未来。结果呢？金砖砸在了自己脚上，粉碎性骨折。
我爸，江建国，当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淡得像白开水：“哦，还行。不过，
你上大学的钱，我挪去给你弟买学区房了。要么复读，要么找个便宜地方凑合读吧。
”723分，全省探花，在他嘴里，轻飘飘的，比不上城西那套鸽子笼的首付。“爸，
您逗我呢？清华北大！您让我去读野鸡大学？” 我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都在抖，
像寒风里的枯叶。他眉头拧成疙瘩，不耐烦地挥手，
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大学不都一个样？能混文凭就行！你弟明年上高中，
学区房不等人，再拖更贵！”他顿了顿，又补上那句我听了十八年的紧箍咒：“你是哥哥，
懂点事，让着点弟弟。”让着弟弟。这四个字，是我人生的诅咒。饭桌上，肉要让给他，
哪怕我正长身体。玩具柜里，新的旧的，标签都写着“江浩专属”。
就连那间本该属于我的小卧室，从初中起就成了他的游戏天堂，而我，
蜷缩在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沙发床上，一睡就是五年。现在，连我拼了命搏来的前途，
也要“让”出去？上一世的我，蠢得可怜。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家里是真揭不开锅了。
直到我妈，李秀芳，那个永远一脸“我为你弟操碎了心”表情的女人，
用她那套万年不变的台词给我补刀：“小枫，别怨妈偏心。你弟打小身子骨弱，
我们当爹妈的，不得多顾着他点？”“你都十八了，是大人了，以后得靠自己。浩浩才十五，
正是需要爹妈托一把的时候。”身子骨弱？
那个篮球场上能蹦跶全场、一口气窜五楼不喘大气的江浩？
那个零食不断、壮得像小牛犊的江浩？我心底最后那点可笑的幻想，“啪”一声，碎了。
碎得干干净净。上一世，我怂了。选了本省一所三流大学，学费便宜，
离家“近”——方便他们随时吸血。毕业，钻进一家小公司当码农，月薪五千，
扣完房租水电，所剩无几。活得像个影子。江浩呢？靠着那套用我前途换来的学区房，
顺风顺水进了重点高中，又踩着我的脊梁骨，轻松迈进985。毕业，进了旱涝保收的国企，
体面，钱多。结婚？父母掏空家底给他买房买车，婚礼办得风风光光。轮到我？
他们两手一摊，理直气壮：“你都多大了？该自立了！”我谈了个女朋友，苏晴。
她知道我家这摊烂事后，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江枫，我不是图钱，
” 她分手时的话，像钝刀子割肉，“可你家这重男轻女的根儿，太深了。我怕，
怕以后掉进这坑里，爬不出来。”后来听说，她转头就挽上了班里那个开跑车的富二代。
再后来，江浩步步高升，成了家里的太阳。我呢？依旧是角落里那抹可有可无的灰尘。
过年回家，饭桌上永远是他的升职加薪，他的聪明儿子。我？连背景板都算不上。直到去年，
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后，心脏骤停，猝死在那张冰冷的办公桌上。闭眼前，
走马灯似的闪过这一生。除了悔，还是悔。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再有一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我无比清醒。现在，
机会***砸我头上了！我盯着屏幕上那刺眼的723，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这一次，
谁欠我的，都得连本带利吐出来！谁挡我的路，我就碾碎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恨意，
我推开了那扇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家门。客厅里，新闻联播的声音聒噪地响着。
江建国瘫在沙发里，像尊泥塑。厨房飘出油烟味，李秀芳在里面叮当作响。“小枫回来了？
考得咋样？” 李秀芳探出半个身子，油光满面。“凑合。” 我声音没什么起伏，
把书包扔在属于我的“床”——那张沙发角落。“凑合是多少？
” 江建国眼珠子都没从电视上挪开，随口问，像问今天白菜几毛钱。
我大马金刀地往他对面一坐，二郎腿翘起。“723。”空气瞬间凝固。“哐当！
” 江建国手里的遥控器砸在地上。李秀芳举着锅铲，石化在厨房门口。“多…多少？
” 江建国脖子僵硬地转过来，眼珠子瞪得像铜铃。“723。全省探花。” 我掏出手机，
屏幕怼到他眼前，“清华北大的电话，刚挂。”两张脸，瞬间被狂喜和震惊扭曲。“哎哟！
我的老天爷啊！” 李秀芳一拍大腿，眼泪说来就来，“我儿子考了723！全省第三！
祖宗显灵了！”“好！好小子！真给老子长脸！” 江建国激动得满脸通红，搓着手，
“状元级别的分数啊！光宗耀祖！”这浮夸的表演，跟上一世分毫不差。我知道，
***快来了。果然，江建国脸上的红光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他干咳两声，坐直身体，
摆出那副“老子深思熟虑为你好”的嘴脸。“小枫，爸…很为你骄傲。” 他顿了顿，
酝酿着，“但是呢……”来了。我心底冷笑，等着那熟悉的台词。“但是，
家里啥情况你也清楚。你弟明年上高中，那重点中学的学区房，是头等大事！
砸锅卖铁也得买！”“所以……”“所以你那大学的学费…家里怕是…拿不出来了。
”“你嘛，要么再熬一年复读？要么…找个学费便宜的学校将就下？”一字不差。
连那虚伪的停顿都他妈一模一样！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仿佛在施舍我的脸，
积压了两世的怒火“轰”地冲上头顶，烧得我眼睛发红。但这次，
火焰被我死死压在冰层之下。我慢慢站起身，俯视着他们，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
一字一顿：“我、不、干。”“啥？” 江建国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我说，
我、不、同、意。” 我清晰地重复，每个字都砸在地上。“小枫！别胡闹！
” 李秀芳解下围裙冲出来，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为了你弟的前程！
你得体谅！”“体谅？” 我嗤笑出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凭什么体谅？
”“723分！清华北大求着我去！你们让我去读垃圾学校，就为了给江浩买那破房子？
”“江枫！” 江建国猛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唾沫星子乱飞，“反了你了！
怎么跟爹妈说话的？我们养你十八年，就养出个白眼狼？”“养我？” 我往前一步，
几乎贴到他脸上，眼神像刀子刮过他，“你们养我什么了？养我睡沙发？
养我吃你们给江浩剩下的？”“偏心？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好房间，哪样不是他的？
我的压岁钱，你们问过一句吗？转头就给他买了最新款游戏机！”“现在，
连我拿命拼来的前程，也要‘让’给他？”“这也叫‘让一点’？
这他妈是把我整个人生都‘让’出去了！”压抑了太久的怨毒，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江枫！你闭嘴！” 江建国被我吼得脸色铁青，手指哆嗦，“当哥的让着弟弟，天经地义！
”“再说了，大学不都一个鸟样？你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为这个家想？
” 我像听到了最恶毒的诅咒，狂笑起来，“这个家什么时候想过我？！”“在你们眼里，
我江枫就是个多余的！是给江浩铺路的垫脚石！是随时可以牺牲的祭品！”我猛地转身，
冲向墙角那个落满灰的旧行李箱，“哗啦”一声拉开。“江枫！你发什么疯！
” 江建国看我动真格，慌了神。“既然你们眼里只有一个儿子，
” 我把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狠狠塞进去，“那我成全你们。”“从今天起，我死了。
你们就当没生过我！”“小枫！别犯浑！” 李秀芳扑上来想拦我，“有话好好说啊！
”“好好说？” 我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我好好说了十八年！有用吗？
”“你们哪次听过？哪次在乎过我的死活？”“现在，我不说了，
我用行动告诉你们——老子不伺候了！”“哐当！” 门被大力拉开。门口，
站着刚放学的江浩，钥匙还插在锁孔里，一脸懵。“爸，妈？哥？咋了？” 他放下书包，
小心翼翼地问。“你哥…考了723，全省第三。” 李秀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哇靠！哥！牛逼啊！” 江浩眼睛瞬间亮了，冲过来捶了我肩膀一下，“清华北大稳了！
”他的惊喜，是纯粹的，没有杂质。上一世也是这样，这小子虽然被宠坏了，但对我这个哥，
倒没什么坏心眼，偶尔还会替我争几句。可惜，屁用没有。
“不过…” 江浩看看我手里的箱子，又看看父母难看的脸色，聪明地猜到了，
“是不是…钱的事儿？”“浩浩，没你事！” 江建国立刻呵斥。“哥，” 江浩没理他爸，
看着我，眼神有点怯，“要不…那学区房…我不要了？我在普通高中也能学好的…”我的心，
被这话轻轻刺了一下。上一世，他也这么说过。
然后被他爸一句“小孩子懂个屁”给堵回去了。这次，历史重演。“浩浩！胡说什么！
” 江建国脸一沉，“学区房必须买！关系到你一辈子！”“至于你哥，” 他转向我，
语气带着施舍般的“信任”，“他脑子好使，金子在哪都发光！读哪不是读？
”金子在哪都发光？上一世，我就是信了这鬼话，在烂泥潭里扑腾了一辈子！“浩浩，谢了。
”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这事，跟你没关系。
”“你安心去你的重点高中，安心享受你爹妈全部的爱。
”“哥…” 江浩眼神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江枫！你今天敢出这个门！
” 江建国彻底急了，吼声震得天花板掉灰。“我想明白了。” 我拖着箱子，走到门口，
回头，目光扫过这三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与其在这个冰窟窿里冻死，不如出去，
自己烧把火。”“你一个学生！出去喝西北风啊？” 李秀芳带着哭腔。“用不着你们操心。
” 我扯了扯嘴角，“反正，在你们心里，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江枫！你给我滚回来！
” 江建国的咆哮追出来。我一步跨出家门。身后，
是李秀芳撕心裂肺的哭嚎和江建国气急败坏的咒骂。我没回头。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
掏出手机，拨通唯一能拨的号码。“喂，磊子，我。”“疯子？咋了？声音不对啊？
” 赵磊那边有点吵，但立刻安静下来。“没啥。问你，你家那小旅馆，前台还缺人不？
”“缺啊！咋了？你不是要去清华当状元吗？” 他声音拔高了。“计划黄了。
” 我扯了扯嘴角，“现在，得找饭辙。”“出啥事了？” 赵磊急了。“见面说。”“行！
赶紧过来！正好我爸愁没人看店呢！”电话挂断。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栋灰扑扑的居民楼。
再见了，地狱。这一次，黄泉路，老子自己开！拖着箱子走到市中心那家“悦来客栈”时，
赵磊已经等在门口了。招牌不大，但挺干净。“我靠！真离家出走了？” 他抢过我的箱子，
上下打量我，“脸色跟鬼似的！快说，到底咋了？”“闹翻了。”“为啥？
”“因为我考太好了，723，碍着他们给宝贝儿子买学区房了。” 我言简意赅，
把经过倒了一遍。赵磊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拳头捏得嘎嘣响。“操！
你爹妈脑子被门挤了？723分啊！说扔就扔？就为了给你弟买个破房子？
这他妈什么狗屁道理！”“都过去了。” 我摆摆手，疲惫感涌上来，“现在，得先活命。
”“行！包我身上！” 赵磊重重拍我肩膀，“前台，包吃住！钱不多，饿不死你！
”“谢了，兄弟。”“谢个屁！” 他搂着我肩膀往里走，“对了，清华…你真不去了？
”“谁说不去？” 我停下脚步。“那你…”“贷款，奖学金，打工。” 我吐出三个词，
“路是人走的。”“可你家里…”“他们？” 我扯出个冷笑，“死了。”赵磊看着我，
眼神有点陌生：“疯子，你…好像不一样了。”“怎么说？”“以前你也抱怨，
但最后…都认了。” 他摇摇头，“现在…你眼里有股劲儿，吓人。
”要是他知道我死过一次，大概就不奇怪了。“被逼的。” 我吐出三个字。“也是。
” 他点点头，带我上了三楼一个小单间，“地方小，干净。凑合住。缺啥吱声。”“挺好。
”“那我先下去看店，晚上找你唠。”门关上。世界安静了。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
十几个未接，全是家里那三个号码。短信轰炸。江建国：“别耍性子！赶紧滚回来！
”李秀芳：“儿子，妈错了，回来商量商量…”江浩：“哥，我跟爸妈吵了，学区房先不买，
你回来吧…”看着这些熟悉的字眼，心里一片死寂。上一世，就是这些“软话”，
把我骗回去，然后摁着头，让我吞下更大的苦果。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错？去他妈的！
手指划过屏幕，删除，拉黑。一气呵成。世界清净了。我深吸一口气，找出那个存好的号码，
拨通。“您好，清华招生办吗？我是江枫，今天723分那个。”“江同学！您好您好！
” 对方声音透着兴奋，“正想联系您！关于录取…”“我想问，助学贷款，怎么办？
” 我直奔主题。对方明显愣了一下：“贷款？江同学，以您的成绩，我们提供全额奖学金！
不用贷款！”“全额？”“对！学费全免，每月还有生活补助！”意外之喜！
上一世那破学校，可没这待遇。“条件？”“主要看成绩，您完全符合！
如果愿意参与校内科研项目，补助更高！”“好！我要这个！”“没问题！马上为您办理！
”电话挂断。胸口一块大石落地。没有他们，老子一样飞！敲门声响起。“进。”门开了。
苏晴。白裙子，小高跟，手里捧着一束俗气的红玫瑰，脸上是精心修饰过的惊喜。“江枫！
恭喜！” 她像只花蝴蝶扑进我怀里，“723！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甜腻的香水味冲进鼻腔。如果是上一世那个傻小子，此刻大概骨头都酥了。现在？
只觉得反胃。“你怎么找来的？” 我推开她，语气平淡。“赵磊说的呀。” 她眨眨眼，
随即疑惑，“你怎么住这破地方？”“跟家里掰了。”“为什么？”言简意赅，
把学费变房款的事又说了一遍。苏晴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住，然后一点点褪色。
“你是说…你家里…不支持你上清华？” 她声音有点飘。“不止不支持，是拿我的命根子，
去填他们宝贝儿子的坑。”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能看到她眼底的挣扎，
像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波动。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江枫…” 她咬着下唇，
那是我曾经觉得无比可爱的动作，现在只觉得做作，“那…你打算怎么办？”“拿奖学金，
自己上。”“可是…” 她眼神闪烁，不敢看我，“那样…太苦了吧？”“你有更好的建议？
” 我盯着她。她又不说话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眼神飘向别处。我知道，
那台精密的利益计算器，在她脑子里高速运转。“苏晴。” 我主动撕开这层纸，“想分手，
直说。”她猛地抬头，脸“唰”地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声音尖利，
带着被戳穿的慌乱，“我怎么可能…”“因为你现实。” 我打断她，语气冷得像冰，
“你很清楚，一个被家庭抛弃、背着一身债的穷学生，给不了你要的‘未来’。”“我没有！
” 她矢口否认，眼泪说来就来，“江枫，你误会了…”“是吗？” 我逼近一步，
目光锐利如刀，“那你从进门到现在，偷看了三次手机。在看谁？陈浩？”她像被电击，
手猛地缩到背后，脸色惨白如纸。“他约你了？开着他的新跑车？” 我冷笑，
精准地撕开她的伪装，“一顿饭？还是…直接去兜风？”“江枫！你听我解释！
” 她彻底慌了，眼泪决堤，“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用解释。” 我后退一步，
拉开距离，“我都懂。”陈浩。我们班那个家里开厂的富二代。高中三年，
像苍蝇一样围着苏晴转。上一世，我前脚被踹，他后脚就接盘了。“江枫，我没想分手！
真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冷静？
” 我笑了，充满嘲讽，“冷静到你爬上陈浩的跑车？”“不是的！” 她尖叫。
“那你为什么犹豫？为什么不敢拒绝？” 我步步紧逼。她哑口无言，只剩下压抑的抽泣。
过了半晌，她抬起泪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带着虚伪的“坦诚”：“江枫，
我承认…我是在想我们的以后。”“但不是不爱你！是…是看不到希望！
”“你家里的情况…像个无底洞…我…我赌不起…”终于说出来了。和上一世，分毫不差。
“明白。” 我点点头，异常平静，“所以，分手吧。”“江枫…” 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对大家都好。” 我转身，不再看她，“你去找你的‘希望’，
我走我的独木桥。”“可是…”“没有可是。” 我声音斩钉截铁，“感情里掺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