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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1 楔子:镜中陌生人林薇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手指轻轻抚过身上那件香槟色真丝礼服。

裙摆处精细的刺绣在灯光下流转着微妙的光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这是顾衍之上个月从巴黎带回来的高定,价值不菲。

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精心修饰的眉形,唇上涂着当下最流行的豆沙色口红,

长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任谁看,这都是个被宠爱着的富家太太。

可她只觉得镜中人是那样陌生。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真丝面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三小时前,

她无意中在顾衍之书房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个尘封的盒子。密码是他们结婚纪念日,

多么讽刺。盒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另一个女人的一生。厚厚一叠照片,

从少女时期的青涩到成年后的温婉;一沓手写信件,

字迹清秀工整;甚至还有一束已经干枯的薰衣草,被透明玻璃纸精心包裹着,

依稀还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每张照片背面都仔细标注着日期和地点。 小晴,

十七岁,北海公园 晴晴大学毕业 晴二十五岁生日

最底下压着一份泛黄的病历复印件——晚期白血病,患者姓名:苏晴。

日期终止在五年前的冬天。林薇忽然想起,顾衍之总在每年初雪那天消失一整日,

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她从未闻过的薰衣草香气。

她曾天真地以为那是他去祭奠某位亲人。“太太,先生来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让您准备好。

”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林薇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攥紧裙摆的手。

真丝料子缓缓舒展,却留下一道难以抚平的褶皱。就像她与顾衍之的婚姻,表面光鲜亮丽,

内里早已布满无法言说的裂痕。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这是她花了五年时间练就的本领——做一个完美的顾太太,

一个没有棱角、不会疼痛的瓷娃娃。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

顾衍之回来了。林薇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确认所有情绪都被完美掩藏,

这才转身迎向她的丈夫。顾衍之站在客厅中央,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四十二岁的男人,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他,只增添了几分成熟气度,眉宇间的锐利却不减反增。

他的目光落在林薇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轻轻点头:“很适合你。”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吝啬于直接赞美,只会用最简洁的语言表达认可。若是从前的林薇,

会为这短短三个字雀跃一整晚。如今她只是微微颔首,接过他的外套挂好,

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慈善晚宴七点半开始,现在出发刚好。”她声音平静,

听不出一丝波澜。顾衍之似乎察觉了什么,多看了她一眼:“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有点累。”林薇垂下眼睑,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他向前一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指尖微凉,带着室外初冬的寒气。林薇克制住想要后退的冲动,任由他打量。

“那就让化妆师再补点腮红。”他最终得出结论,松开手,

“顾太太任何时候都必须完美无缺。”完美无缺。这是顾衍之对她唯一的要求。

坐在前往酒店的劳斯莱斯后座,林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霓虹灯在车窗上拉出长长的光带,模糊了整个世界。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顾衍之向她求婚时的场景。那是在他一手创立的科技公司上市三天后,

各大财经媒体争相报道这个白手起家的商业新贵。而他选择在那个时候,

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求婚。没有浪漫的单膝跪地,甚至没有一句“我爱你”。

顾衍之只是将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推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商业决策:“林薇,

你适合做顾太太。”那时她以为这是他独特的浪漫,是他性格内敛的表达。现在才明白,

那真的只是一句陈述——她适合,不是因为她是林薇,而是因为她符合顾太太

的一切标准。家世清白,相貌出众,性格温顺,有足够的艺术修养能帮他打理社交场合,

却又不会抢了他的风头。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与苏晴极为相似的眼睛。杏仁形状,

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罕见的深棕色。顾衍之第一次见到她时,

就曾失神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那时她以为那是一见钟情。 现在才知道,

那只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到了。” 顾衍之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车已停在酒店门前,侍者恭敬地拉开车门。刹那间,闪光灯如星河般亮起,

将夜空照得恍如白昼。顾衍之率先下车,然后转身,向她伸出手。

他的脸上已经挂起无可挑剔的微笑,温和却疏离。林薇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指尖冰凉。

他也只是稍稍握紧,用体温熨烫她的寒冷,如同完成一个既定程序。步入宴会厅的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巨擘、当红明星、社会名流……这个世界顶级的社交圈早已对顾氏夫妇的完美形象习以为常。

顾衍之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林薇挽着他的手臂,适时微笑、点头、寒暄,

扮演着最称职的花瓶。直到某个瞬间,顾衍之的目光忽然定在某处,整个人明显僵硬了一瞬。

林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宴会厅角落的钢琴旁,

坐着一个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正在演奏。侧脸轮廓柔美,长发如瀑般垂下。

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杏仁形状,眼尾微微上挑。与林薇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那一刻,

林薇清楚地感觉到顾衍之握着她手臂的力道骤然收紧,紧得她几乎要痛呼出声。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钢琴师身上,

眼中翻涌着林薇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震惊、怀念、痛苦,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钢琴曲终了,女子起身谢礼,正面转过来的瞬间,林薇看清了她的全貌。不像。

除了那双眼睛,她与照片中的苏晴并无太多相似之处。顾衍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恢复成一潭深水。他松开手,从侍者托盘中取过一杯香槟,

一饮而尽。“我去下洗手间。”林薇轻声说,需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顾衍之只是摆了摆手,目光已经投向别处,仿佛刚才的事态从未发生。洗手间里空无一人。

林薇站在大理石洗手台前,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

试图冷静下来。门外传来两个女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看到顾先生刚才看那个钢琴师的眼神了吗?简直像丢了魂。” “啧啧,

谁不知道顾总裁心里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听说那位生病去世很多年了,

他至今还在找人画她的肖像呢。” “那顾太太岂不是……” “嘘——小点声!

谁不知道顾太太就是因为眼睛像那位才被选中的?替身而已,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声音逐渐远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静。林薇撑在洗手台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冰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台面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水渍。原来全世界都知道,

只有她自欺欺人了五年。晚宴结束后,回程的车厢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顾衍之一直看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林薇知道,他还在想那个钢琴师,

想那双与苏晴相似的眼睛。而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场婚姻不是基于爱情,而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他需要一個符合标准的妻子,

她需要顾家带来的资源和庇护。只是她愚蠢地动了心,妄想日久生情。车驶入别墅车库,

顾衍之径直下车,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她。林薇独自坐在车内,

直到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太太,需要我送您进去吗?”她摇摇头,推门下车。室内,

顾衍之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喝酒,威士忌杯已经空了一半。听到她进来,他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开口:“下个月父亲的寿宴,记得提前准备礼物。”仿佛晚宴上的插曲从未发生。

林薇站在玄关处,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彻骨的疲惫。五年了,

她活在一个精心构建的谎言里,扮演着别人的人生。而那个真正的林薇,

那个会哭会笑、有梦想有锋芒的林薇,早已被埋葬在婚姻的坟墓里。她深吸一口气,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顾衍之,我们离婚吧。

”2 裂痕:完美的假面林薇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清晰而坚定,

敲碎了五年来的虚假平静。顾衍之握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缓缓转过身。

暖黄的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他没有立刻爆发,

只是用一种近乎审视的、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站在玄关处的林薇,

仿佛她是一件出了差错的商品。“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林薇挺直了背脊,重复道:“我说,我们离婚。”短暂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忽然,顾衍之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丝嘲讽。他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玻璃杯被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理由?”他走向她,步伐从容,

却带着猎豹逼近猎物般的压迫感,“因为我今晚多看了那个钢琴师一眼?林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和善妒了?”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手指习惯性地想要抬起她的下巴,却被林薇偏头躲开。

这个细微的抗拒动作让顾衍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与她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林薇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顾衍之,这五年,

我活得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扮演着你想要的‘顾太太’。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累了?”顾衍之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锦衣玉食,佣人成群,

站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你告诉我你累了?林薇,别忘了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嫁给我的。

顾家给了你和你家多少庇护,需要我提醒你吗?”他的话像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入林薇最敏感的神经。是的,这场婚姻始于一场交易。那时她家的小公司濒临破产,

父亲焦头烂额,是顾衍之伸出援手,条件是娶她。她以为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她这个人,

后来才明白,仅仅是因为她这双眼睛。“我没有忘。”林薇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疲惫,

“所以这五年,我尽力偿还了。我做得够好了,不是吗?现在,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偿还?”顾衍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得吸了口冷气,“林薇,

婚姻不是债务,不是你说还清就能两清的。你是顾太太,这辈子都是。这个游戏,

开始和结束,由我说了算。”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那里面没有爱,

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东西被挑战所有权时的冰冷警告。林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

和顾衍之硬碰硬,她毫无胜算。他的权势和手段,足以让她和她家寸步难行。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和畏惧,顾衍之的神色稍稍缓和,

但语气依旧强硬:“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下个月父亲的寿宴,

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池。做好你该做的事。”他松开她的手,手腕上已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他转身走向楼梯,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是因为苏晴吗?

”林薇忽然在他身后开口。顾衍之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背影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骤然降至冰点。他慢慢回过头,眼神是林薇从未见过的可怕,

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每个字都裹挟着危险的气息。林薇被他眼中的骇人神色吓得后退了半步,但话已出口,

无法收回。她强作镇定:“我不该知道吗?一个让你至今念念不忘,

甚至要找一个眼睛像她的替身来结婚的女人。”顾衍之一步步走回她面前,

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他,

力道之大让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谁告诉你的?谁允许你打听她的事?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翻涌着暴戾的情绪,“林薇,不要试图触碰你不该碰的东西。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这一刻,林薇彻底确认了。苏晴,就是他心中那道不可逾越的雷池,

是他所有情绪的开关。那个看似无懈可击的顾衍之,所有的软肋和疯狂,

都系于一个早已逝去的人。而她,连提起那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恐惧和巨大的悲凉同时攫住了她。顾衍之盯着她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嘴唇,

眼中的暴戾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晦暗取代。他松开手,指腹却近乎粗暴地擦过她的下唇,

抹去了那点豆沙色的口红,仿佛要擦掉什么不洁的痕迹。“记住你的身份。

”他最后丢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林薇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客厅里,

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

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婚姻的全貌——一座用金钱、权势和另一个女人的阴影构筑的华丽牢笼。

那一晚,顾衍之没有回主卧。林薇在客房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她像个没事人一样,

准时下楼吃早餐,安排家务,甚至开始着手准备顾父寿宴的礼物清单。

顾衍之坐在餐桌对面看财经报纸,偶尔抬眼瞥她一下,目光深沉难辨。

两人默契地对昨晚的冲突只字不提,仿佛那只是一场幻觉。但某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无形的裂痕在完美的假面上蔓延,悄无声息,却再也无法修复。几天后,

林薇以给顾父挑选寿礼为由,去了城中最负盛名的艺术区。

这里聚集了众多画廊、古董店和独立设计师工作室。她需要透口气,

需要暂时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在一家名为“觅境”的现代画廊前,她停住了脚步。

橱窗里陈列着一件极具张力的雕塑作品,线条流畅,构思巧妙,让她眼前一亮。鬼使神差地,

她走了进去。画廊内部空间开阔,光线设计得极好,柔和地打在每一件作品上。

一个穿着浅灰色针织衫和休闲裤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幅画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露出一张干净清俊的脸庞,看起来三十出头,气质温和儒雅,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神清澈而专注。“欢迎光临觅境。”他微笑着打招呼,

声音温和,“随便看看,有感兴趣的作品可以为您介绍。

”他的笑容没有掺杂任何商业化的殷勤,只有一种对艺术纯粹的热爱和分享欲。

这让林薇感到些许放松。“橱窗里的那座雕塑,很特别。”林薇说。“眼光真好。

”男人眼睛微亮,“那是青年艺术家陈默的作品,《困顿与自由》,

是他‘城市森林’系列的代表作之一。”他走过来,站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开始娓娓道来作品的创作理念和艺术家的故事。他的讲解深入浅出,不乏独到见解,

听得林薇沉浸其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聊过艺术了。嫁给顾衍之后,

她的社交圈充斥着名利和算计,谈论的都是股票、地产和奢侈品,

她那些关于设计和艺术的见解,显得格格不入,久而久之,她便不再开口。

“您似乎很懂艺术?”男人注意到她专注的神情和偶尔提出的精准问题。“我以前学过设计。

”林薇简单带过,不想多提。男人了然地点点头,没有追问,

而是递给她一张名片:“我叫陆知行,是这家画廊的负责人。很高兴认识您,

林……”他顿了顿,似乎在等待她自我介绍。“我姓林。”林薇接过名片,没有说全名。

名片设计得很简约,只有名字、电话和画廊logo。“林小姐。”陆知行从善如流,

笑容依旧温和,“我们下周会有一个小型的新锐艺术家沙龙,如果您有兴趣,欢迎过来聊聊。

”他指了指橱窗的方向,“陈默也会来。”林薇的心动了一下。这是一个诱惑,

通往她早已隔绝的那个世界的缝隙。但她想到了顾衍之,想到他可能会有的反应,犹豫了。

“谢谢,我……考虑一下。”她将名片收进包里。离开画廊时,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

那个叫陆知行的男人,和他的画廊一样,给人一种舒适宁静的感觉。然而,

这种轻松在她回到别墅,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顾衍之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显然早就回来了,面前放着一台笔电,但屏幕是暗着的。他靠在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走进来。“去了哪里?”他问,语气平淡,

却带着审问的意味。“去给爸爸看寿礼。”林薇尽量自然地回答,

“去了艺术区那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古董或是艺术品。”顾衍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仿佛在判断她话的真伪。然后,他缓缓开口:“哦?听说你去了‘觅境’画廊?

还和老板聊了很久?”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他一直在让人跟着她?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蝴蝶,无论如何挣扎,

都飞不出他的掌控。3 窥探:丝线下的木偶顾衍之的语气平淡无波,

却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薇心底激起惊惧的涟漪。他知道了,

不仅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知道她去了哪家画廊,和谁说了话。

这种无所不在的监视感让她窒息。她攥紧了手包,指尖掐进掌心,

用细微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是去了‘觅境’。”林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甚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被冒犯的不悦,“橱窗里的雕塑很吸引人,就进去看了看。

画廊老板很专业,介绍得很详细。这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我现在连独自逛画廊的自由都没有了?”她抬起眼,直视着顾衍之,

试图用一丝强硬来掩盖内心的慌乱。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试图在他的掌控下划出界限。

顾衍之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要透过她强装的镇定,看穿她心底最细微的波动。

客厅里巨大的落地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秒都像是在拉锯。半晌,

他眼底那抹审视的锐利似乎缓和了些许,但并未完全消失。他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

姿态重新变得慵懒而掌控,仿佛刚才的质问只是随口一提。“自由?”他轻轻咀嚼着这个词,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嘲弄,“顾太太当然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