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陈岩的镊子夹起一片带血的银杏叶，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在解剖室里格外清脆。
林穗盯着物证袋里那枚银色十字架，十字末端刻着的数字"7"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本月第三起命案。
第一名死者是市立医院的护士，被发现时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白色护士服纤尘不染。
若不是脖颈处细微的针孔，简直像是睡着了的瓷娃娃。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儿童公园的旋转木马上，四十岁的单身汉被摆出骑马的姿势，干裂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
而此刻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的，是青州大学化学系教授周明远。
他的白大褂整齐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胸袋里插着支枯萎的蓝鸢尾。
林穗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圈明显的戒痕，但系统显示这位教授从未婚配。
"体内检测到甲基苯丙胺残留，但致死原因是心脏骤停。
"陈岩将切片样本放进离心机，橡胶手套上的血迹已经氧化成褐色，"有意思的是，我们在三名死者血液中都发现了同一种未知成分的蓝色结晶。
"林穗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证物袋。
十字架边缘的棱角硌得指腹发疼，这种刺痛让她想起五年前在父亲书房找到的那枚——同样刻着数字的银色十字架，当时浸在暗红的血泊里。
"林队！
"实习生小赵撞开了解剖室的门，手里平板电脑的荧光映得他脸色发青，"交通监控拍到周教授昨晚去过城西的旧化工厂，就是二十年前爆炸的那个......"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闪烁两下，林穗看见周明远青白的眼皮似乎颤动了一瞬。
她转身时警服外套扫翻了器械盘，手术剪落地发出刺耳的铮鸣。
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林正南也是在这样的声响中，将银色十字架塞进她掌心。
"带齐装备，通知特警队。
"林穗扯下手套，后槽牙咬得发酸。
化工厂残破的轮廓在记忆中浮现，像只蛰伏在城郊的钢铁巨兽。
她终于要回到那个藏着所有秘密的巢穴。
三辆警车碾过杂草丛生的厂区道路时，夕阳正把锈蚀的蒸馏塔染成血色。
林穗握着手枪贴墙移动，战术靴踩碎满地玻璃渣。
空气里飘浮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让她想起结案报告里关于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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