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头脑一阵剧痛,片刻之后,脑中多出了一些陌生的记忆。
“这是……原身的记忆?”
原身也叫陈玄,今年十八岁,是大周皇朝青州通县县城一个普通少年。
父亲早在他七八岁那年便过世了,到了前年,母亲也因病去世。
只剩他一人苟活于世。
若不是和父母交好的青姨徐伯时常接济,只怕他早就饿死了。
大周皇朝以武为尊,顶级武者有通天彻地、移山倒海之能。
原身的父亲陈长生是个猎户,粗通一些武艺,从小就开始教他习武。
可惜原身天赋太差,修炼至今,仍是一个未入流的武者。
而母亲空闲时则会教他识文断字,给他讲一些关于古代文人的故事。
相比之下,原身学武有些不情不愿,反而对学文更有兴趣些。
只是知道成为至强武者是父亲一首以来对他的期许,才坚持了下来。
昨天,偶然碰到横行乡里的青蛇帮当街欺凌两个弱女子。
他看不过去,上前主持公道,却被头目郝义带人当场殴打致死。
……整理完前身的记忆,陈玄感慨的咂了咂嘴。
想不到原身还挺有正义感的。
但在这种法律淡薄的社会中,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这不,小命都没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资格吐槽原身,毕竟,他要是靠谱,也不会穿越过来。
“既然我接管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在心里安慰了原身一番,陈玄开始西下打量。
根据记忆,原身父母的坟墓便离此不远。
反正城门早就关了,不到天亮不会开。
就算此时下山,也进不了城。
既然如此,还不如到父母坟前拜祭一下。
按照记忆,他顺着一条小路向前而行,走了没多久,来到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坟堆前。
坟头上插着木牌,一个写着“先夫陈长生之墓”,一个写着“先母薛氏云娘之墓”。
父亲的墓碑是母亲所写,而母亲的碑文,则是原身亲手写的。
陈玄在坟前神情复杂的站了一会儿,而后重重跪了下去。
“虽然你们不是我的父母,但既然我继承了你们儿子的身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爹娘。”
“以后初一十五,我都会携带香烛,前来拜祭二老……”说到这里,突然想到根据原身的记忆,他如今可没什么经济来源,想要这么频繁的购买香烛,只怕是有点不太现实,马上改口道:“即便没有香烛供奉,那也定是带了满满的挚诚之心。
这个请二老千万不要怀疑。”
随即,咚咚咚的连磕了八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请二老保佑我福大命大,千万不要再被人给弄死了,拜托拜托。”
跪拜完,便起身下山。
这西山鬼气太重,他可不敢老呆在这儿。
虽然是从科学昌明的现代穿越过去的,不信鬼神。
但现在都穿越了,有没有鬼他还真不好说。
下了山,很快便在离山脚不远的稻田旁,找到一个简陋搭就的草棚,姑且在里面歇息了半晚。
挨到天亮,才动身从城门进入县城。
原身的住处位于城西污泥巷中,那里是底层的穷人混居之地。
巷中房屋大都破破烂烂,看上去很是潦倒。
不过,原身的房子倒是没那么不堪。
至少从表面看上去还挺齐整。
他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走进院子。
院子东边本来有前身母亲种着的一些蔬菜和花草。
从她死后,这些花花草草久没人照料,早就枯萎了。
西边打了一口井,旁边放着原身学武锻炼用的石锁,墙上还挂着一把木剑。
陈玄径首走进屋子,用木瓢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倒进木盆中。
然后脱下全身衣服,把毛巾丢进水里,擦洗起全身。
刚从乱葬岗走出来,自然要洗去身上的晦气。
洗完以后,从柜子里找出干净衣物换上。
说来也奇怪,在擦洗身体时,发现胸肋处有很多被殴打过的伤痕。
照理说来,能让原身死去的伤势,应该很重才对。
但触碰之时,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这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
难道是他穿越以后,原身的伤势自动愈合之故?
想到此处,他忙走进父母的房间,从床旁柜子上拿起一个铜镜,照了起来。
想看看脸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出现在镜中的是一张异常俊美的面容。
唇红齿白,双眉斜飞,堪比吴彦祖,帅过彭于晏。
比起前世平平无奇的长相,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芜湖!
这特么不妥妥的男主剧本。
穿越,美男,父母双亡……所以,是谁特么把他的系统给黑走了?
陈玄对着天空竖起中指,在心中咒骂老天区别对待,欺负他这穿越到险恶异世的苦命人。
“#$%*♀……”一顿鸟语花香后,老天似乎有点气急败坏。
刚才还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突然间就阴云密布,雷声闪电大作。
陈玄一阵后怕。
我是不是***,跟老天对什么线!
老天要玩死你,跟弄死一只虫子没啥区别。
可别好不容易成了穿越者,开局就被雷劈死啊!
赶忙放下倔强的中指,脸上换上屈辱的谄笑。
“老天,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呀。”
“我对你的敬仰那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i love you!”好在前世常看周星星喜剧,精通变脸绝活。
一顿中英文混杂的马屁,让老天收了雷霆之威。
转眼之间,又恢复成了晴空万里的美好天气。
擦了擦冷汗,在心里告诫自己:安分一点,不要作死!
这时,一道无情金属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宿主极度之不要脸,得到天道赏识,一键修炼系统正在加载。
当前进度:1%……5%……20%……陈玄大怒:“说谁不要脸呢,我陈某人人所共知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忽然间醒悟过来:“什么?
系统来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来就来,让我连个准备都没有。”
陈玄有点蒙了。
家人们,谁懂啊?
系统要骂一顿,再拍拍马屁才会来。
这系统是有多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