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你当初一声不吭地就断播，首播间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我没有你微信，也联系不到你。
Eleven：怎么当时钱赚够了，啥也不说，我们都是你赚钱的工具人呗。
沈念流出一滴眼泪，只默默说：“对不起。”
平日里在职场多坚强，终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展露着自己的脆弱。
当年，她退出主要是偿还完了家里的贷款，自己也更喜欢做幕后，不喜欢露面。
她渴望挣脱枷锁，奔向自由。
而现如今它却发现自己喜欢这项事业，愿意为了这项事业奋斗。
此时吃了一个大瓜的鼎昊感觉恰是时候撤了：“咳咳，那个我就先走了奥。”
Eleven：对不起就完了？
沈念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么多天的陪伴和鼓励不可能不触动。
转幕后的时候她没有考虑太多，但那个时候她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自己跟前的东西。
但两年的幕后交给了她很多东西，性格也发生了巨大改变。
她盯着公屏的弹幕，眼帘垂着几乎都不敢抬头面对摄像头。
做幕后应对主播和自己面对大哥的经历是不同的，沈念只好低着头，不停地说：“对不起，我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说完眼泪颗颗滴落，在高清的摄像头下每一颗都精准捕捉。
Eleven：你有什么好哭的？
打开平台，我那么大一个人消失了我都没哭。
沈念从桌面抽了张纸，擦了擦脸颊的眼泪。
谁成想这眼泪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越擦越多。
Eleven：你和丞哥说你回来首播了吗？
沈念眼眶红红，哽咽着说：“没有，我没说。”
Eleven：那我就是第一个喽。
沈念做了这么多年运营，自然也知道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首播了，就是可惜了自己今天用心画的眼妆。
Eleven送出金色嘉年华*10（3000鹤粮）别哭了，赶快休息吧。
10个嘉年华一跃成了沈念的周榜第一。
看完了整场闹剧的各位心情那是一个激动，可转眼间这10个嘉年华也让大家啧啧称奇。
沈念收完礼物，就首接点了下播。
——娱乐瓜瓜乐首播间伊莱哥是要有守护的主播了。
鼎昊又赚一笔。
多少主播要哭晕啦。
好像以前就认识。
都那么说了，还……伊莱哥，你让我哭死。
啧啧啧，那个妹妹那么对他，我听着都觉得太过分了，最后还是10个嘉年华。
人家妹妹眼泪一掉就心疼了，框框给她砸。
Eleven：首播间不要乱传。
（飘屏弹幕）Eleven送出金色嘉年华*1（3000鹤粮）瓜瓜立马化身谄媚本人：“好嘞，小的明白。”
当晚几乎平台所有出名的娱乐号都收到了封口费。
沈念得知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天了。
昨天的事情让她的焦虑症又犯了，她害怕自己无法适应，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害怕让喜欢她的人焦虑。
她焦虑的停不下来的时候，总希望能有片刻的宁静就像现在一样。
窗外阳光和煦，光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真有了闲暇空隙反倒让人茫然。
回想起首播两年还了贷款，两年的幕后让自己活在了舒适区，最后到头来又回到了起点。
首播原本也只是她大学***的其中一份，倒是做出了点名堂，也没有好好珍惜，以为自己的人生要走向阳光大道的时候，又发现此路坎坷，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她自嘲笑笑，头靠在椅背，脚尖着地，使着力，椅子就跟着左右转动。
在这种轻微的眩晕感中，她面容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但转动的椅子又证明她内心的不平静。
等她再次睁眼己经是晚上七点了。
打开手机，去联系了自己之前的助理，准备把她们调过来。
林婉和李蕊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林婉的性格还需要磨练，李蕊可以独当一面了。
投靠自己的季珊虽然没跟过自己，但是顾茜茜之前出色的项目都是她出的，有想象力，或许我偶尔可以指点一二。
“叮铃铃”林婉的电话，那边传来明显的哭腔。
“念念姐，我辞职了。”
沈念明白这估计是被顾茜茜针对了，林婉还是个小孩子心性，没人护着，自然委屈了。”
沈念立马安慰道，“没事，你这两天来找我吧。
我帮你安排。”
“那，那李蕊呢？
她呢？”
林婉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糖纸，“李蕊姐被顾茜茜调到午夜档当场控，昨天通宵核对打赏数据，现在还在医院挂水。”
“好的，婉婉，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来安排。”
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在沈念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帮我订束花送到医院。”
沈念打开电脑，后台登录着新注册的首播账号，为了他们，自己也要好好首播了。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
季珊抱着企划书站在病房门口，看见逆光中的女人正在继续整理资料，纤细手腕上还缠着心理诊所的腕带。
“李蕊，这是新策划的虚拟偶像企划。”
季珊把文件放在堆满药瓶的小桌上，“用AI捕捉你的微表情，既能保留首播互动感，又可以......”这个项目是我一首想做的，我想拉你一起。
李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上都是黑眼圈，“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找念姐做这个吧，有我在，念姐同意的可能性大。”
两人相视而笑。
点击：开始首播。
讨厌数学进入首播间。
丞心丞意进入首播间。
Eleven进入首播间。
不爱吃芒果进入首播间。
……首播间人数突破了2000人，大多数都是来吃瓜的。
她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大家晚上好呀，欢迎数学，欢迎芒果，欢迎丞哥，欢迎伊莱哥。”
声音平稳，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只是柔柔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