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站在档案室昏黄的灯光下,手指划过积满灰尘的案卷。
三十年前的"音乐学院连环杀人案"被归为未解悬案,五名受害者,全部是年轻女性,尸体被布置成歌剧场景。
他翻开泛黄的案件照片——第一位死者躺在钢琴上,双手交叠,如同沉睡;第二位被悬挂在舞台帷幕间,宛如飞翔的天使;第三位浸泡在注满红酒的浴缸中;第西位被缝进一件戏服里,面部涂满油彩;第五位……半张脸被割下,替换成粗糙缝制的布偶脸。
"最后一位死者,名叫陈雅。
"档案室的老管理员推了推老花镜,"案子轰动一时,但凶手始终没抓到。
"徐川的指尖停在最后一张照片上——一个模糊的小女孩站在警戒线外,眼神空洞,颈后隐约可见一道月牙形疤痕。
“沈雨晴。”
雨夜,徐川站在沈雨晴公寓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
他想起她每次看到玫瑰时的轻微颤抖,想起她面对尸体时异常的冷静,甚至……想起她曾在一次闲聊时说过:"有些凶手不是想杀人,而是想完成一场表演。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沈雨晴站在玄关,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一杯红酒——不,是暗红色的液体,粘稠得不像酒。
"你查到了,对吗?
"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徐川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茶几上——那里摊开着一本旧相册,照片里的小女孩站在一对年轻夫妇中间,笑容灿烂。
陈雅是她的姐姐。
"三十年前,凶手带走了我姐姐。
" 沈雨晴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但他放过了我,因为……" 她抬起眼,"他说,我的声音很美,应该活下来唱完这场戏。
"徐川的血液凝固。
"而现在,他在继续那场未完成的歌剧。
"第二天清晨,徐川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烫金请柬,上面写着:"最后一位演员己就位,演出即将开始。
"——附着一张沈雨晴的童年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一行小字:"你猜,这次谁会活下来?
"法医实验室的冷光灯下,沈雨晴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后的疤痕。
那道月牙形的痕迹,像是被某种锐器刻意留下的记号。
徐川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三十年前的旧照片——小女孩颈后的疤痕,和沈雨晴的一模一样。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
"他声音低沉,将照片推到她面前。
沈雨晴的呼吸微微停滞。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这不是疤痕……是签名。
"三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年幼的沈雨晴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俯身在姐姐陈雅身边。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陈雅的脖颈,然后——刀尖划过,鲜血滴落。
"真可惜,"男人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温柔,"你的声音不够完美。
"接着,他转向衣柜。
沈雨晴屏住呼吸,但男人没有杀她。
"你不一样," 他低笑,冰凉的刀尖贴上她的后颈,"你会活下来……成为我的见证者。
"剧痛袭来,她昏死过去。
醒来时,警察己经赶到,而她的颈后,多了一道月牙形的伤口——不是随意的伤害,而是精心刻下的"新月"符号。
徐川翻阅着旧案的心理学分析报告,忽然停在一页:"凶手可能具有某种宗教或艺术崇拜情结,新月在歌剧文化中常象征未完成的命运……"他猛地合上文件。
——凶手不是随机放过沈雨晴。
——他是故意的。
——他要她活着,看着他完成这场"歌剧"。
深夜,徐川的手机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沈雨晴的办公桌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手术刀,刀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新月标记。
附言只有一行字:"你猜,她是不是也在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