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门声响起,一位束发别簪,身着古式服的客栈经理李安,满面笑容走进房内,“董事长,你起来了。”
袁玥收起身后的尾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抬头望着窗外,“嗯。”
客栈经理满脸笑容,“董事长,今日十五,来客栈的人会很多。”
袁玥侧身,瞟了一眼李安,又看了看窗外不远的地方,“月亮,远处的动静我看得见。
今天,的确是一群人会来。”
“那我去把客栈的招牌灯打开!”
袁玥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打开灯,开始营业吧。”
说完,她咬牙切齿,磨碎了后槽牙,“真是一到满月,我就心情极其的差,今天甚之。
对了,死的太丑的客人,就别放进来了。”
客栈经理笑容不减,满脸宠溺地看着袁玥,“董事长,做生意,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袁玥却一脸不耐烦,“不要接,反正都死了,有什么好接待的?”
客栈经理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拿他的董事长没有办法。
“那我妥善处理,避免污了董事长您的眼!”
说完,客栈经理便笑着出了门。
袁玥慵懒地靠在雕花的椅背上,目光透过窗棂,望向那轮高悬的满月,喃喃自语。
“这枯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真是让人讨厌……”而这时,客栈门牌上,往生客栈的霓虹灯招牌降了起来。
客栈内的灯也瞬间亮堂。
在灯光亮起来的瞬间,本只有一层的古色古香客栈,瞬间变幻成了十八层楼的楼阁模样,飞檐斗拱在月光下更显古朴。
无数的灯光,从那层层叠叠的窗户中透出,如繁星闪烁,照亮了客栈周围的一片空地。
而这时,秦晴抢了一个晚归家的上班族的背包,在道路上拼命逃命。
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位巡逻吹着哨子紧追不放。
她惊慌失措,突然前方的大灯射向了她的眼。
秦晴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在空中飞了一圈,“砰”的一声,被路过的汽车撞飞了出去。
她掉落在地,便痛晕了过去,没了声息。
突然,躺在地上的她皱了皱,双手捂着被磕到的后脑勺,倒吸一口凉气。
她西周看了看,那撞人的司机,己经肇事逃逸。
没办法,他只能从地上扶着腰身慢悠悠坐了起来,“哎哟,痛死我了,差点就被撞死了……”她暗自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赶紧将旁边的背包拿过来,一顿翻找。
终于在夹层里找出钱包,打开一看,只有些块票。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靠,白干了,居然比我还穷……”说着,将块票放进裤包里,她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毕竟,一会儿巡逻的过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她一路向前跑着,时不时转头望向身后,就怕那两个巡逻逮住她,请她吃牢饭。
她也没看路,等她惊觉前面没有路的时候,这才停下。
一抬头,就看见一家灯火通明的客栈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地方?”
”秦晴满心疑惑。
来不及等弄清楚,她就听见了身后哨子的声音。
她嘴里咒骂了一声,一头跑进眼前的客栈。
她爬上客栈大门的台阶,站在大门旁,朝里张望。
门口接待台里,接待员肖笙正在给进店的顾客做着登记。
秦晴在门口看着,没敢进去,颤颤巍巍又走下台阶。
走到一半,她还是担心巡逻会抓住她,所以又折返了回去。
“我只是进去暂时躲避一下,不消费,应该可以吧……”秦晴喃喃两声。
临近大门时,她看了一眼自己周身狼藉,与客栈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
她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口袋里的块票因为她的动作散落一地。
她赶紧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块票。
突然,一双苍白滴水的赤脚出现在她的旁边,正一步一步走向客栈。
秦晴心里一惊,捡钱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她惊恐地猛抬头。
就看见披着湿淋长发身着白裙的女人,打开了客栈的门走了进去。
她呼吸一紧,赶紧胡乱系好鞋带,然后跑上前,蹲在门口,朝里张望。
肖笙抬起头,看到白裙女人后,她的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微微欠身。
“请问,一个人吗?”
女人点了点头。
“死了多久,我做个登记”“十天左右。”
此刻,秦晴在门外皱着眉头,听不清接待台前两人在说什么。
她见两人坐上了电梯离开,心下微动。
而且现在这里没人,她赶紧推门走了进去,鬼鬼祟祟地坐上了,刚才两人乘坐的电梯。
电梯没有楼层按钮,她刚上去,电梯就自动开始启动向上攀升。
电梯停住后,打开门,她看见了电视上才有的古色古香客栈大厅。
秦晴小心翼翼地踏出电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头顶高悬着巨大的水晶吊灯。
西周的墙壁皆以珍贵的檀木镶嵌而成,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花鸟鱼虫、山川河流皆栩栩如生。
大厅的立柱粗壮敦实,每一根都雕刻着威风凛凛的巨龙,龙身蜿蜒盘旋,鳞片清晰可辨,龙须随风飘动。
而且这里面看起来特别大,起码是秦晴这辈都没见过的。
她一边打量一边惊叹,“哇,这比外面看起来大十倍啊!”
大厅人来人往,秦晴赶紧找一把金丝檀木椅子坐下。
这一坐下,就看见茶几对面坐着的,正是门口她遇见的白衣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眼眶漆黑,那周身的水,顺着苍白的赤脚流淌在地板上。
这时候她也不怕了,毕竟大堂人来人往。
“坐在这里不消费可以吗?”
秦晴问了问女人,然后有些紧张地西处张望。
女人没有回话。
秦晴转头,这才看清楚了女人面容,她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脸色这么白,是生病了吗?
还有,你这是哪里搞得全身都湿了?”
毕竟,从这女人身上流淌下来的水,都穿过茶几的地板,流到了她的脚边。
女人抬头看着秦晴,“湖心公园湖泊的水。”
“湖心公园湖泊?”
秦晴有些吃惊,毕竟,每天,她跟她闺女,都会去坐在那公园湖泊岸旁的长凳上。
这晚上,也没听说谁失足落水啊?!
这时,她又想起了她的正事,“对了,这种大客栈坐着要收费吗?”
女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第一次来不清楚。”
秦晴尴尬地对女人笑了笑,然后转头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
就在她转头张望的时候,她后脑勺有个渗血的深窝,映入白衣女人的眼睛。
她赶紧指了指她的耳朵,“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秦晴尴尬地笑了笑,“刚被车撞的!”
说完,还用手摸了摸耳朵后面。
只是手一碰到头,她痛得惊呼一声。
而之前她出事的地方,躺着一人,腿脚成扭曲的姿势,后脑勺下一滩血渍,显然己经没了生气。
这人,正是就是现在,正坐在客栈中的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