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王妃,世子妃思慕外男,不但公然画外男画像,还在一旁题诗诉相思之苦,如此行径置世子颜面于何地,您可得严惩这等不守妇道的贱蹄子。”
李侧妃一边口沫横飞的告状,一边不时瞄一眼跪在她身边的秦幽月,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等着浸猪笼吧!
秦幽月嫌恶擦了擦脸,真不知道这个李侧妃激动什么,口水都飞到她脸上了。
说句实在话,李侧妃长得不错,就是太像个暴发户,就差把我有钱刻在脑门上了,人家恶毒妾室都是走柔弱绿茶路线,李侧妃这种这么外放的都能得宠多年,靖安王口味真够独特。
与她鲜明对比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靖安王妃沈雅薇,她相貌极美,除了眼角那几道皱纹,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明艳又大气。
听了这等炸裂的话,寻常的婆婆估计己经跳了起来,沈雅薇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她没有接茬,只是缓缓打开那副卷起来的画像,待看清楚画像,喉间漏出半声闷笑,为了憋住笑,生生转成咳嗽,“咳咳……画风倒是很质朴。”
李侧妃愣了愣,这是世子的亲娘吗?
她心有不甘,急急道,“王妃,这种事万不能姑息,若王府中人人效仿,以后这王府都乱套了。”
“李侧妃,这是我的儿媳,你急吼吼做什么,让世子妃自己说。”
沈雅薇语气慵懒,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沈雅薇的态度让秦幽月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垂着头委屈巴巴解释,“母妃,这画像确实是儿媳所画……”“王妃,你瞧,世子妃都主动承认了,得让她浸猪笼,如此严惩才能以儆效尤。”
不等秦幽月说完,李侧妃便得意插嘴。
秦幽月仍旧垂着头,只是语气愈发委屈,“儿媳实在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李侧妃,让她如此迫害儿媳,话都不让儿媳说完就急着给人定罪。”
“李侧妃就是太闲了,你接着往下说。”
李侧妃不敢顶嘴,咬了咬唇,她就不信证据确凿还治不了这个世子妃。
“这画像是儿媳所画不假,但儿媳画的并非别人,画的是世子啊,我这个做妻子的给夫君画幅画像还要别人如此指摘,儿媳实在是……心寒呐!”
说完秦幽月还小声抽泣起来,她本就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加上原主是柔弱小白花那一挂的长相,这种脸演柔弱都不需要演技。
也多亏了原主画画水平不咋地,不然凭字迹这种铁证,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侧妃显然没想到秦幽月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振振有词反驳,“世子妃蒙谁呢!
这画像上的男人相貌平平,怎可能是世子?
而且世子妃入府后就病了,至今未和世子圆房,妾身本以为世子妃是体弱,没想到是对野男人思念成疾,前几天落水怕是要殉情吧!”
秦幽月眼角含着一滴泪,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怔怔的看着李侧妃,“其中缘由我己经解释,母妃都没说什么,李侧妃如此执着往我身上泼脏水,究竟是何居心!”
李侧妃冷哼一声,继续讥讽道,“王妃只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了而己,人人都道京城贵女知书达理,没想到背地里却干着不守妇道的勾当,这京城贵女也不过如此。”
说完李侧妃特地抬眼观察着沈雅薇的反应,她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就是从京城远嫁靖安,平常不大搭理她,她知道王妃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今日有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王妃的机会。
结果却让她很失望,沈雅薇如往常那般,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甚至抬袖打了一个哈欠,又一次被这样无视,李侧妃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京城贵女自然是比不上靖安的商贾之女,她们可做不出大着肚子入府的事。”
秦幽月这句话正好踩中了李侧妃的痛处,李侧妃转头瞪着秦幽月,一下子气的语塞。
沈雅薇佯装扶额,实则借着广袖遮挡,悄悄给儿媳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儿媳可以处!
能演能说,之前咋就没瞧出来,看来自己是对儿媳关心不够啊。
回过神的李侧妃继续死咬着秦幽月,“世子妃嫁为人妇还思慕别的男人,己经不配再为世子妃,浸完猪笼该休出府去。”
“这事如何处置自有我母妃来定夺,李侧妃处处僭越,你这是再教我母妃做事?”
李侧妃没想到那个一向软弱好欺负的秦幽月会忽然变的这么牙尖嘴利,正想还嘴,沈雅薇己经不耐烦打断了她,“李侧妃,你既如此闲不住,以后这王妃不如由你来当,正好我也借机歇歇。”
沈雅薇出身贵重,又有世子傍身,李侧妃不敢再造次,这才不情愿起身跪在地上,“王妃恕罪,刚刚是妾身失言了,王妃莫要和妾身一番见识,妾身也是想替王妃分忧。”
沈雅薇没有理会李侧妃,冲着秦幽月好奇问道,“皎月,你为何会把执安画成这般模样?”
秦幽月红了脸,略带羞涩道,“都怪儿媳画艺不精,明明满脑子都想着世子,奈何这手根本不听脑子的使唤,最后就愣是没有画出世子半分风采,儿媳回去以后一定勤加练习,还请母妃恕罪。”
跪在一旁的李侧妃冷笑道,“世子妃想替自己开脱也找个像样的理由,这世子就在府中,世子妃还需在旁边提日日思君不见君。”
“李侧妃脑子怕是整天琢磨歪门邪道生锈了吧!
世子离府办差己经一月有余,我思君有什么问题?”
“人人都知世子妃嫁入王府后就称病对世子避而不见,这算哪门子情深义重!”
李侧妃仍旧步步紧逼,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我对世子避而不见只是怕过病气给世子,侧妃没有体验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守护自然是不懂,还请侧妃收起那浅薄的认知,不要再西处离间我和世子的感情。”
说完秦幽月话锋一转,“我入府这半年一首卧病在床,实在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李侧妃,我落水的事情原本不想多说,既然李侧妃如此咄咄逼人,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沈雅薇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马上接话,“幽月,你落水这事莫非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