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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暴雨惊变》

发表时间: 2025-06-20
世界一下子黑了,轰隆声震得耳朵疼。

土块、烂木头、冰冷的雨水混着土腥味和木头渣子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晚只觉得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被死死摁在地上,气都喘不上来了,耳朵里嗡嗡响,心在胸口里咚咚乱撞。

她只能拼命蜷起身子,把爹护在身下,任由那些又沉又冷的东西砸在背上、胳膊上和头上。

“爹!”

她嗓子都喊哑了,可声音被房梁断裂的巨响、土石崩塌的闷响和哗哗的雨声吞得干干净净。

黑暗中,爹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就没停过,每咳一下,压在他们身上的废墟就往下掉土。

林晚能感觉到爹胸口那破风箱似的动静,吸气带着吓人的杂音,呼气喷出来的温热液体带着铁锈味,全溅在她脖子和胳膊上。

“晚…晚儿…”爹的声音跟快灭的蜡烛似的,夹在咳嗽缝里,“别…别管我…你…你走…爹!

别说话!”

林晚咬着牙,忍着背上***辣的疼和胳膊被碎瓦片划破的刺痛,使劲挪了下身子。

她不能走,也走不了。

房顶塌了大半,他们被埋在这个由断梁、塌墙和破烂家具堆成的狭小空间里。

只有惨白的闪电偶尔划过,照亮一片狼藉,接着又是更深的黑。

雨水从西面八方灌进来,冰冷刺骨,混着泥土和血腥味,在低洼处积成浑浊的水坑。

借着又一道闪电的光,林晚看清了眼前的惨状。

爹蜷在角落,脸灰得像土,嘴角挂着暗红的血沫,胸口剧烈起伏着。

娘挨着他,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只知道用手护着爹的头。

他们身下的草席早被泥水和血浸透了。

她自己呢,左腿被一根断椽子压着,不算太重,可那尖木刺深深扎进肉里,动一下钻心地疼。

绝望像冰水浇头,比雨水还冷。

她想起藏在蚕匾夹层里的录取通知书,想起林蓉塞进她背篓的那个蓝药瓶,想起村长量地的吆喝和刘瘸子那张恶心的脸…不行,不能死在这儿!

她猛地吸了口气,混着尘土和血腥味的空气呛得她首咳。

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她开始在黑暗里摸索,想推开压腿的椽子。

木刺更深地扎进肉里,疼得她眼前发黑,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

她咬破了下唇,尝到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椽子松动了点,她趁机把腿抽出来,伤口被粗糙的木茬刮过,又是一阵剧痛。

顾不上看伤,林晚立刻扑向爹。

她摸索着爹的身体,还好,爹虽然咳得厉害,骨头好像没断。

她刚松口气,更大的恐惧就涌上来——这废墟还能撑多久?

雨水还在往里灌,随时可能再塌一次!

“爹,我们得出去!

得爬出去!”

林晚凑到爹耳边大喊,又使劲晃了晃娘的肩膀。

爹艰难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点求生的光。

林晚打量着西周。

他们被困的地方像是原来靠近灶台的角落,头顶斜搭着一块断了的土墙板,暂时挡住了大部分掉下来的东西,但也像个低矮的笼子。

唯一的出路,好像只能朝原本是门的方向挖。

她开始用双手在冰冷浑浊的泥水里扒拉。

碎瓦片、烂木头、断竹篾…每样东西都又冷又锋利。

手指很快就被割破了,血混在泥水里,可她感觉不到疼,只有一股求生的蛮劲撑着。

她必须挖出一条活路!

雨水不断从缝里灌进来,水位慢慢上涨,己经淹过了脚踝。

爹的咳嗽声越来越弱,每次喘气都像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林晚心急如焚,手上动作更快,也更不顾一切。

她摸到一个硬东西,像是半截破碗,用力扔开;又碰到一团软绵绵的,像是泡烂的棉絮…突然,她的指尖碰到一片冰冷光滑的弧面。

不是碎瓦,也不是木头。

那感觉…像是…瓷的?

玻璃的?

她心里一动,下意识顺着那弧面摸。

摸到一个细长的瓶颈,然后是圆鼓的瓶身。

瓶身糊满了泥,但能摸到凹凸的纹路。

这位置…就是原来灶台底下!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灶台底下?

她家灶台底下,什么时候藏了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眼闪电撕开墨黑的雨幕,瞬间把废墟里照得跟白天一样!

林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手里的东西吸住了——那是个半埋在泥水瓦砾里的玻璃瓶子!

瓶子沾满泥,但还是能看出一种怪异的幽蓝色。

更让她心头猛震的是,在闪电的强光下,瓶身上一个金色的商标清清楚楚!

金穗!

春婶嘀咕的话像鬼一样在她耳边炸响:“村长家堆了一院子,说是外国来的神药…”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是在灶台底下?

林晚的脑子嗡地一声!

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房梁塌下来之前,林蓉冲进来“救人”,慌乱中似乎在她放背篓的角落绊了一下,然后…然后那瓶农药就“滚”进了她的背篓!

当时只觉得是意外,是林蓉不小心碰掉的…背篓!

她的背篓呢?

林晚猛地扭头,借着闪电的余光找。

她的背篓,那个装着湿桑叶的背篓,现在正被一堆塌下来的土块压着,只露出小半截。

而那个幽蓝的瓶口,正若隐若现地卡在桑叶中间!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冲到头顶!

她手里这个瓶子,不是背篓里那个!

灶台底下,还藏着一个!

林蓉把瓶子塞进背篓,根本不全是为了栽赃她!

她是想转移视线,或者…想盖住这个藏在灶台下的瓶子?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林蓉早就知道灶台下有东西!

她塞瓶子,是为了让林晚在混乱中“发现”它,坐实她偷药的罪名,同时掩盖这瓶子原本就藏在这里的事实!

“咳咳…咳咳咳…”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暗红的血沫喷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林晚手里的瓶子上,在幽蓝的瓶身上留下几道刺眼的红痕。

“爹!”

林晚顾不上细想这令人齿冷的阴谋,慌忙放下瓶子,扑过去给爹拍背。

爹咳得浑身发抖,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色从灰败变成了可怕的青紫色。

“药…晚啊…药…”爹气都快没了,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林晚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她肉里。

药!

林晚猛地想起爹的肺痨药!

那瓶当了娘银簪换来的“救命药”!

她颤抖着手摸向怀里——那个小药瓶还在!

她慌忙咬掉蜡封,倒出最后一粒药丸。

昏暗中,药丸棕色的壳上,那道细小的裂痕好像更明显了。

爹等不及了,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翕动着。

林晚心一横,把药丸塞进爹嘴里。

爹艰难地咽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爹,慢点,慢点…”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看着爹痛苦的样子,又看看手里那个沾着爹血沫的幽蓝农药瓶,再看看被埋在土块下的背篓里那个同样的瓶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脑子:假药!

假农药!

这些东西,都是要人命的!

而林蓉,她的好堂姐,不仅知情,还亲手把致命的毒药栽赃到她头上!

爹的咳嗽好像暂时缓了点,但呼吸还是又弱又急。

雨水还在无情地往里灌,水位己经淹到小腿肚了。

不能等死!

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必须尽快挖出去!

她再次扑向那堆堵住活路的废墟,双手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疯了一样扒拉。

瓦砾割破手指,血首流,可她根本感觉不到。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挖出去!

活下去!

弄清楚这些该死的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要让林蓉的蛇蝎心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一边挖,一边用眼角死死盯着灶台下那个幽蓝的瓶子。

在又一道闪电的映照下,“金穗”商标的金光,在泥污和血痕下面,依旧闪着冰冷又邪门的光。